接着又有人过来,这次他们学乖了,不敢和姜汉短兵相接,而是用爪钩抛向姜汉,希望能把姜汉从台上拖下来。
然而姜汉气势如虹,掌若蛾飘,居然把爪钩全都全部打落在地。
自在先生有爱才之心,诚心实意劝道:“总兵武艺高超,何必要留在这边塞苦寒之地当什么总兵啊?怎么样都不如回到京城,受高官厚禄。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辅佐安化王夺得皇位,总兵为何不做呢?”
“你这鸟人,如何能懂得人的忠肝义胆?”姜汉指着自在先生,讥嘲道:“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上阵杀敌,保护天下百姓的安危。躲在京城里如同缩头乌龟,那还当什么将军?还有你们这些反贼,没有一个是诚心为这天下着想的,只是为了一己私利。像你们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只会陷百姓于苦难当中!我是绝对不会加入你们的!”
自在先生大怒,挥动麈尘道:“好言好语不听,你是非要逼我出手了!”
“随你的便吧!”
姜汉挥舞桌子腿,挡住飞来的爪钩。那爪钩正好卡住桌子腿,姜汉像扯鱼竿那样,把爪钩挥起,一个人飞到台上,撞的头破血流而死。得了爪钩后,姜汉更加勇猛,手中的铁索在空中挥舞,发出“呜呜”的响声。爪钩在他手里已经变成了流星锤,无论是谁靠近,都会被砸的筋断骨折!
自在先生手执麈尘,奇袭姜汉后颈。轻柔的羽毛此刻变得锋锐无比,来势也快的吓人!幸亏是姜汉这种久经沙场的人物,若是换成旁人,恐怕早已饮恨而终!
听到耳后有风声,姜汉双手扯住铁链,回身挡住。“咔”的声脆响,铁链应声而断!姜汉不急不躁,左手抖起铁链,末端的爪钩荡起,飞到自在先生肩膀上。另一只手的铁链向后抽打,把准备偷袭的几个士兵打落台下。
这一招变化之快,反应之灵敏,自在先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急忙抽身而走,但袖口被抓破了,索性没能伤到皮肉。
自在先生心内骇然,道:“我还以为天底下只有会法术的人才这么厉害,看来是我见识短浅了。这个姜汉明显没有法力,却还能够差点伤到我!”
“不行,不能跟他这么搏斗!”自在先生心中这么想着,又向后撤了几步,口诵咒语,身后出现六把三尺长的刀。都是湛清色,没有把手,前后都是刀尖。
自在先生挥动麈尘,六把飞刀都刺向姜汉。这刀口锋利至极,切铁链和切豆腐一样,不一会功夫,姜汉手里的爪钩、铁链,都变成了碎片落在地上。
没了兵刃,前面飞刀又咄咄逼人,情急之下姜汉跳下石台,抓起一个士兵扔出去。一连扔出六个人,可算勉强挡住了飞来的长刀。
自在先生看姜汉要夺路而逃,双手伸展开,凌空而起。六把飞刀如影随形,跟着自在先生一同飞掠向姜汉。
姜汉拧身,对着空中就是一拍,正好打在飞来的刀身上,将其拍飞。随后气沉丹田,掌势收回,双脚如根扎地底,岿然不动!自在先生正在纳闷,而姜汉全身的力气已经悉数汇聚在双掌中,再次挥出,就是雷霆一击!
自在先生明白过来已经迟了,胸口正中姜汉一掌,打得它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才落地。那六把飞刀没了它的掌控,全都呆傻,浮在空中不能动。姜汉就借此机会,冲出了王府。
但不巧的是,丁广、冯经、周昂、何锦、平常、孙天朗、陈贤等人全都赶来,堵住了姜汉的去路。
看到他们不善的眼神,姜汉似是明白了什么,仰天痛呼道:“天亡我也!”
丁广无奈叹道:“我也是逼不得已!总兵,你不要怪我!”
平常道:“只要总兵与我们一起,杀了周东、安惟学,跟随安化王杀入京城,灭了刘瑾那阉贼,这天下就会恢复秩序的!”
“可笑啊你!”姜汉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数落着平常的幼稚道:“他们怎么可能只杀刘瑾?你问问你身边的人,看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平常一愣,正准备询问,周昂先打断了他们间的谈话,道:“总兵,莫怪兄弟们不仗义了!只是大势所趋,谁要是不同意,都得死!总兵,你也不忍心看见兄弟们被株连九族吧?”
“唉!”姜汉无奈道:“不要多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出手吧!”
何锦挥刀先冲上去,结果被姜汉一脚踢倒,踩在脚下不能动弹。紧接着陈贤七人不服气,手拿铁铲攻击姜汉。
姜汉身随意走,掌先到,掌风方至。只四五个照面,就打的陈贤七人手脚骨折,再无应战之力!
孙天朗惊愕不已,问道:“早就听说世上有能人异士,仅凭血肉之躯便可以对付修行者。我问你,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
“什么修行者?”姜汉厌恶地道:“一群江湖骗子,耍花招骗骗普通人还可以,想对付我,简直可笑!”
“原来是个不信神仙的,怪不得有如此浩然正气,全然不怕法术!”孙天朗沉吟半晌,对身后的王辅道:“千户,借刀一用。”
王辅解刀与他,孙天朗抽出刀,对众人道:“这人不是小把戏能对付的,大家一起上,才能杀了他!”
可惜在场众人应者寥寥无几,丁广、冯经、杨泰等人都念及姜汉地好处,不忍出手。上前去打的,只有孙天朗、周昂、平常三人而已。
姜汉躲到门口的石狮子后面,用背顶住石台,奋力顶倒狮子。孙天朗三人为了躲避石狮子,暂时止住步子。姜汉猛地跳起,翻到墙头上,再一跃落在屋顶上。
孙天朗和平常都驾云追去,怎奈何姜汉身法灵活,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看上去姜汉往左边走,实则是为等会后退做准备。三人已经占住三个方位,思忖能拦住他,可仍旧被耍的团团转。
丁广等人心情复杂的跟上去,他们一则不想伤害姜汉,一则怕姜汉逃脱率领大兵来反攻。所以内心异常纠结,就在他们不知该怎么应付姜汉的时候,天边一道白光,形如闪电,劈向姜汉。
看到这法术,孙天朗高呼道:“来帮忙的朋友,不要用法术,对付不了他的!”
来者显然不听,白光闪着光,分成六份,堵住姜汉去路。姜汉冷笑道:“手下败将,也敢追我吗?”
说着,姜汉跳入间寺院当中,取下院里的铜钟,放在地上。等飞刀来时,双臂用力,把铜钟推出,正好挡住飞刀。
一时间火花四溅,嗡鸣声不绝于耳。别说普通人了,就是自在先生和孙天朗也觉得不适。寺内的僧侣吓得魂不附体,躲在被窝当中连念弥陀。
平常砸开寺门,看到铜钟如同陀螺在地上旋转。六把飞刀则像是抽打陀螺的鞭子,不停地给铜钟注入新的能量,使之无法停歇。而姜汉就是操控铜钟的那个人,他矫捷的身姿好像云里飞龙,时隐时现。手掌和铜钟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若即若离,但又始终在他掌握之中。
他就这样控制着铜钟,来应对飞刀。每次飞刀攻击过来,他都会推动铜钟挡住这一刀,随后借力打力,推到另外一把飞刀即将攻击的地方。整个事态的情形无比的惊险,无比的刺激!在飞刀强悍的力道下,铜钟非常难以控制!姜汉的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比剧烈的侵袭,纵使他用怪异的掌法和步法排开这些力道,可也是难以为继!在外人看来,他的腰和胳膊已经呈现出一种即将折断的角度。此情此景,正如千钧一发,危如累卵!
周昂看姜汉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对自在先生道:“你快点缩小飞刀的攻击圈啊!”
自在先生苦笑道:“我也想啊!但是这铜钟会反弹,每次飞刀打在上面,都有一股力气把它们弹走。”
“这是你自己飞刀的力道,姜总兵只是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孙天朗的语气中充满了敬意道:“这个人的实力霸道至此,我看谁也对付不了他!”
平常也是由衷的钦佩道:“这等好汉,实属我辈楷模!”
“谁都打不过?我看未必吧!”周昂不屑道:“看我的!”
孙天朗诧异道:“我们这么多人联手都对付不了,你怎么打?”
周昂抬手,一支冷箭飞了出来。而场内姜汉和飞刀的对抗正在紧张时刻,铜钟被前面的飞刀砍回去,姜汉双掌托了下铜钟腰身后,左掌离开,双臂呈环,怀抱住铜钟。紧接着右掌离开,左掌送铜钟往身侧去抵挡飞刀。这一次又让飞刀反弹回去,至于铜钟,同样被弹了回来。回来的铜钟正好从姜汉背后经过,姜汉顺势翻转右掌,在铜钟身上又是一拍,挡住了第三把飞刀。
飞刀进攻的速度快,姜汉的反应更快!这几招下来,行云流水,挥洒自如。就连孙天朗都止不住的赞叹,叹未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