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骇俗的一剑,震荡了天地混沌!司徒猿等人眼前的景色,都开始出现抖动。这是世界能容纳的力量,即将到达临界点,而产生的颤抖!
恐怖的压迫感如若巨浪千重,挤压在吴得鹿胸口,使其动弹不得!
眼看这一招就要落在吴得鹿身上,彻底毁灭他!然而正在此时,段干弃一展开了五岳真形图,露出其中玄妙的字符。
这些字符浮在空中,缓缓叠加,成为了座座小山。就在集虚道人的招式即将到来之刻,段干弃一挥手张开五岳真形图,覆盖住了这一招。
顷刻间波涛止息,晴空平复。一切的动荡与波动,被段干弃一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收拢住,不带半分滞遏。
“呼”的一声响起,段干弃一收回五岳真形图,顺便按住吴得鹿的肩膀,把他送到了别处。
“看来,你也是有备而来!”看到段干弃一的法力没有什么衰减,集虚道人再次认真起来道:“你还藏了一手。”
“不然,我如何闯得了龙潭虎穴?”段干弃一漠然道:“你,太过自负了!”
集虚道人仰天一笑,手按兽头,“刺啦啦”一阵怪响后,长颅巨兽带着铁链凌空而起!修长的尾巴横扫过去,要把段干弃一拦腰打死!
段干弃一掌运天地枢机,分拨阴阳玄通,并无畏惧,直接迎了上去。
覆盖厚重鳞片的尾巴遭受如此一招,霎时间血雨满天,残鳞飞扬!长颅巨兽痛鸣一声,四爪卷起铁链,攻向段干弃一。
集虚道人也有了动作,手中三神威剑运纳紫薇之能,真武之势,携带天威浩荡,扑向段干弃一。
段干弃一再次抽出杜、权双剑,一者抵御长颅巨兽;一者抵御集虚道人。在无数人惊骇的目光下,接下了这两招。
汹涌的气浪飞腾而出,一时间天昏地暗,山林摧折!一直隐藏实力的段干弃一再也不顾及其他许多,法力暴虐而起,弹开长颅巨兽!同时也让周围地许多生灵被这股凶悍的法力,碾压而死!
紫荆疑惑道:“段干的法力,我怎么感觉有些变了。”
“我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司徒猿沉声静思道:“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就在大家觉得奇怪之时,段干弃一双手握剑,杀气如焰,熊熊升起!一剑划出,便是震天动地的撼世神威!
集虚道人口诵真言,手把三神威剑,触动太上威能!转瞬即逝的神道真身轻吟一声,剑气纵横交错,拂空而来。
两道至极的剑气砰然相撞,激起大地震颤,万里波澜!人号鬼哭,无不映入耳目。这真是:新鬼烦冤旧鬼哭!
段干弃一继续施展法术,毫不留情,如若流光溢彩,接连抛向集虚道人。
然而集虚道人竟然把一部分法力加诸在长颅巨兽身上,使得它周身布满了淡淡的金耀。
长颅巨兽得了法力,如龙乘风,如虎添翼,傲啸尘寰!大口张开,赤金的舌头漫卷天地,把段干弃一的法术全部都吞了!
“受死吧!”集虚道人大笑数声,运转法力灌注三神威剑之上。玄武轻妙的长吟跌宕发出,漆黑的剑身绽放青玄光辉,这一剑,绝对是集虚道人最强之绝学!
段干弃一接连几招,都被长颅巨兽吞噬。而且看样子,长颅巨兽似乎意犹未尽,还想继续吞食。
看到这里,段干弃一猛然记起一件事,心中多加怀疑道:“这只长颅巨兽,莫非是貔貅种?!”
貔貅是鳞族中极为强大的一支,生性好吞,而且肚内另有乾坤。这不是因为它们好吃,而是一种修行方法。胃是水谷之府,传化万物而不藏。貔貅就是通过吃食各种灵物,吸取其中的精华而修炼。这种修炼方法其实很简单,每个生命与生俱来的本事。但貔貅却将其运用到了极致,无论什么东西,吞到肚里就能吸收。
所以段干弃一的法术对这只长颅巨兽无效,无论他使用多少法术,都会被长颅巨兽吃下并且吸收。
“妖兽,吃我一招!”白泽从旁边飞了过来,向长颅巨兽嘴里扔了一点寒芒。
长颅巨兽照接不误,吞到了肚子里。
司徒猿连声呼喊道:“白兄快回来!那里危险!”
两个最强之人的战团当中,还加了一只神兽。这等阵容,即使随便流泻出来的招式都能把白泽打成重伤。而白泽居然还凑过去,到长颅巨兽嘴旁边,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独孤小天看得是心惊肉跳的,生怕白泽有所闪失。
但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白泽没事,而长颅巨兽有事了!
话说白泽被集虚道人打到地上,筋骨都被震断不少,在那里休息了好一阵才止住痛楚。
伤好了以后,白泽就准备上去接着打。不过看到吴得鹿都不是集虚道人对手,放弃了去送死的念头。后来又见到段干弃一的招式被长颅巨兽不停的吞噬,灵机一动,偷偷潜回到了天溟院。
到了天溟院内,他放倒了守卫,然后把兵器库里的兵刃都收到了玉瓶当中。但这样没装满,白泽又把各色花盆和瓷器,总之是能打碎的都打碎了,装到了玉瓶当中。
这样一来,装满了一大部分,可白泽还是不满意,他居然跑到了长桑院中把书也都收了。
非想还在那里读书,对于外面的喧嚣是充耳不闻,而对突如其来的白泽,更是没看见。那两个看管长桑院的小道士见白泽疯狂的在装书,很好奇,走过来问道:“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白泽心想这俩人我认得,不能打死,于是撒了个谎道:“没事,我就是爱这里的典籍,想收拢了带回去看。你们放心,过两天我就送回来。”
其中一个道士摇头道:“这怎么行?一本两本还好说,全部带走我们是要受罚的。前辈要真的喜欢看书,可以常常来借阅,我们可以开门迎接你。”
白泽心道:“这两个小道是可真是烦人,不如打昏了比较好。”
“咦!”白泽惊讶的看向门外道:“你们看那是谁回来了?”
那两个小道士扭头过去看,白泽就趁其不备,把他们都打晕了。接着,继续装书,把玉瓶装的满满的,又存了一点三丹田气在其中,飞到了天上,将玉瓶扔了出去。
正如白泽所料想的那样,长颅巨兽吃了玉瓶。白泽催动玉瓶内的三丹田气,炸了玉瓶,那玉瓶里的东西全部都散了出来。
白泽装的许多东西,都有法术护持。比如那些兵刃,大部分都被覆盖了一层法力。而长桑院内的书籍,有些可都是传世的孤本,集虚道人为了保护它们,都下了很大的功夫来保持。这书籍最怕的就是水火之灾,所以集虚道人施下的法咒使得那些书不怕任何水。
长颅巨兽的胃液因此没办法消化这些书,从而被撑涨,胃部已经变得薄弱了。那些兵刃和锋利的瓷片被挤到外面,好巧不巧的刺穿胃壁,鲜血流了出来,充斥了长颅巨兽的胃部。
这一下长颅巨兽痛苦难耐,跌落湖中,扭曲着躯体,狂吐鲜血,染的整个玄冥池都是鲜红的。
集虚道人有一部分法力在护持长颅巨兽,这下长颅巨兽遭殃,集虚道人也不好受。虽然他及时收回了法力,但也损失了很多。并且刚刚他可是在施展绝妙法术,法力突然的波动,使得他只能临时中断施法。这就导致气血翻涌,元气大伤,吐出一口血,在云头勉强站住了脚跟。
为防段干弃一偷袭,他以攻为守,袭向白泽。白泽只觉得全身僵硬,完全不能动。只要集虚道人一招过来,他就将死于非命!
好在段干弃一及时出手,挡住了集虚道人一招。
这段干弃一目前也不好过,他刚才连续施展太多法术,法力几乎消耗殆尽。能挡住集虚道人这招,已经是不错了!
现在的情形是集虚道人重伤,段干弃一法力损耗过大,二人半斤八两,一时间难以再出招式对战。所以这招过后,两个人统统降落下来,打坐调息。
没了集虚道人的压制,白泽赶紧跑了,落到司徒猿身旁道:“走,我们联手杀了这个集虚道人!”
“等会!”司徒猿拉住白泽道:“你搞清楚状况没有就杀人?这件事到底如何,大家都不清楚,谁知道谁好谁坏?”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白泽不假思索道:“集虚道人肯定是坏人!”
“好!”司徒猿道:“那我问你,段干他为什么要放出地气,让天下再受灾祸?”
“一定是集虚道人诬陷。”白泽道:“这种问题的答案,想都不用想!”
“我可从来没有诬陷他。”集虚道人笑道:“不信你可以问问他,是不是故意放出那些地气的。”
“人间灾祸并非虚无的气运所致,乃是道德而为。”段干弃一道:“大禹时水涝而天下归附;成汤时大旱而不失其位。这皆是人心道德有存,是以天下虽乱,而百姓齐心,众志成城!至于酷秦暴隋,虽稔熟大丰,天灾不降,可道德无存。奸臣小人随势而起,是以义军兴起,颠覆社稷!所以天下存亡不在气运,而在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