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司徒猿先稳住白泽道:“我们还是先看看怎么回事吧,这件事不能有任何差池。”
白泽趴在云头上,眼睛直勾勾盯着松树,期待它的打开。司徒猿也苦苦等候,希望找到破绽能够进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两个时辰后,终于有一个道士出来,一路往渔村而去。
司徒猿道:“白少侠,你去跟踪他,我在这里继续等候。”
白泽悄悄尾随,见那道士在云头变成一下人打扮,落到了江畔,走进渔村。白泽觉得好奇,跟了上去,反正他是看不见自己的。
那道士进了渔村,居然去打听祝云暮的家室背景,问他们家是否还有别人。
都是一个村的,大家互相认识,知根知底,很轻松,那道士就打探到了情报。原来这个祝云暮的妻子几年前得了病去世,除了他们父女二人以外,家中再也没有其他人。只听说远方有个表亲,但八竿子打不着,也从来没来往过。
那小道士打听清楚情报以后,来到江畔嚅嗫了一阵道:“原来这家人如此伶仃,这下不需要担忧有人来捣乱了。”
说罢,他驾云回去了,走到半路,被人一巴掌打昏过去,拖到了林子里。
出手打人的可不是白泽,而是司徒猿。
司徒猿看少有道士出入,知道错过这个时机以后就很难再寻到机会。他一看到有道士出来,就想改扮成武当山的人潜入洞中。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道士出来肯定是有事做,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若是就那样装扮了进去,泰宏问起事来一问三不知的话,可就露馅了。可要是抓住他逼问的话,又难免他将计就计的陷害自己。于是司徒猿先让白泽跟踪这个道士,查探清楚这道士的来历,再行计划。
白泽不知道司徒猿想的什么,看他没来由的把那道士打昏,疑窦丛生道:“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假扮成他的样子,混进去了。”司徒猿问道:“白小兄弟,你看到他出去做什么了吗?”
白泽把实情告诉他后道:“你难道有了进去的法子了吗?”
“刚才看他开门,我有了些领悟,但还不明显。”司徒猿沉思道:“等再有人出来,我细看就会了。”
白泽思量道:“再出来又会是两个时辰了吧,天都要黑了。”
“这次不会这么慢。”司徒猿指了指地上那道士道:“很快就有人出来找他的。”
果不其然,泰宏见派出去的弟子还没回信,便又让一个弟子出去打探。这弟子出来,没走多远,也被司徒猿打昏了,一样放在密林之中。
司徒猿正要换上他们的衣服,白泽忽然道:“咱们就这样回去,说不定会让泰宏起疑。那老狐狸,奸猾似水,难以应付。”
司徒猿问道:“那该如何?”
白泽变出花露道:“用这个洒在身上一些,装成贪杯误事的假象,顺便还能隐藏气息。”
说着,白泽打开盖子,一股绵远醇厚的香味弥漫出来,司徒猿只闻了一下,脸都是红的,恍惚间成迷醉状。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过来,拉住白泽的手道:“住住住!”
白泽不解道:“为何拦住我?”
“你这花露未免太好了吧?许是从天上拿来的,人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酒?这不更让泰宏起疑?”司徒猿流着涎水道:“你快收起来,万一让泰宏闻到了,咱们都得露馅。”
白泽赶紧收好,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随便弄来一坛酒就行了。”司徒猿抹了一把哈喇子,伸手变出一坛浊酒。本来司徒猿想喝上一口解解馋,但闻了刚才的花露,再去闻着酒,简直跟马尿一样。索性直接泼在那两个道士的衣服上,司徒猿和白泽又互相给对方洒了点酒,这才作罢。
换好了衣服后,司徒猿口诵法咒,二人变成那两个道士的模样,去了符咒,推开古松,进了洞府。
刚进来,一个道士就喊道:“你们两个哪里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害的师傅要叫我出去找你们。”
白泽和司徒猿装作醉醺醺的样子,七摇八晃的走了过去道:“我说师兄啊,事情我们早就探查清楚了。不过因为时间还长,就去喝了点酒,醒过来,才发现天色已经这么晚了。”
那道士厌恶的推开白泽道:“一身酒气,法衣散乱,成何体统!快点回去换了衣服再见师傅吧。”
“哪边是北啊?”司徒猿转了一大圈,蒙头转向地道:“我的房间在哪里来着?”
“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了。”那道士气急败坏地道:“跟我来!”
白泽和司徒猿跟着这道士去了屋子,换上崭新的道袍,又漱了口,才去见泰宏。
泰宏一下就闻到他们两个人身上的酒气,大致猜到了什么,问道:“你们两个有没有查到这祝家的亲属?”
白泽道:“这祝家没有别的亲戚了。”
“那就好。”泰宏提醒了白泽两句道:“虽然你的办事效率不错,但也不能变得有恃无恐。很多事如果不尽力去做,很容易出现纰漏。”
“师傅教训的是。”司徒猿怕白泽露出破绽,抢先回答道:“弟子们以后定当注意。”
“退去吧。”泰宏道:“我还要养伤。”
白泽和司徒猿离开屋子,白泽就去找人打听消息道:“师傅让我给那位青莲姑娘报个平安,好让她安心住下,不知她在哪里。”
那道士就很惊奇道:“师弟,难道你如此健忘?连厨房都找不到了吗?”
白泽扶着额头,摇了摇道:“不瞒师兄说,我现在脑子还发懵,看东西都重影。别说厨房,就是茅房我也找不到了。”
“我带你们去吧。”那道士颇为无奈道:“我说你们两个啊,平常在武当山喝点酒无伤大雅,但出来了,还要做这么重要的事,就别喝了。”
说着话,就到了厨房外,那道士指着在地上剥豆子的青莲道:“你们看,她就在那里。”
“多谢。”白泽谢过那道士后,走了过去,但并未说话。
祝青莲感觉到有人来,抬头看了看白泽道:“道长,你有什么吩咐?”
白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直到司徒猿送罢那道士以后,回来了。才对祝青莲吐露些事情道:“我是你白大哥,特地来解救你的。你有所不知,这些人都是坏人,是山里的强盗。他们抓你们父女俩,是为了勒索赎金。为了救你爹,司徒兄花光了银子,没办法,我们只好亲自来救你。”
“什么!”祝青莲吃了一惊道:“他们居然是强盗!那个和蔼的老爷爷还说是我爹让我留下给厨娘帮着打下手的,真是可恶。”
“不要可恶的。”司徒猿道:“你现在赶紧跟我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祝青莲抛下手头的活计,跟了司徒猿跑了出去,七拐八拐专挑偏僻的地方行走。眼看就要逃离出去,忽然一道红光自天而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想也不用想,来人铁定就是泰宏了。不仅他来了,很快六个穿金甲的道士也飞了过来。
白泽看他来挡路,反而笑了道:“你这个手下败将,也敢来阻挠我们,就不怕再次吐血吗?看你又老又瘦的样子,怕是没多少血可以吐吧?”
司徒猿说话倒是有些客气道:“道友,我今日过来,不是为了其他事,就是想解救这位姑娘。还望道友能够理解,放他们一条生路,毕竟他们都是普通百姓,不应该卷入这场纷争中。”
志周大怒道:“你这家伙,居然敢来救人!要不是师傅在她身上打了一张符箓,险些让你逃了出去!”
“什么符箓?”祝青莲不解道:“我怎么不知道?”
泰宏微笑道:“姑娘不必害怕,就是片花瓣而已,落在了姑娘身上。”
白泽冷笑道:“好奸诈的人,还把符箓伪装成花瓣!”
“搞笑啊!”志周大吼道:“你不也伪装成了我们门派的弟子吗?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奸诈!”
“我们是为了救人,不得已而为之。”白泽讥笑道:“可你们呢?绑票坑人,无恶不作!”
“放肆!”
六个身披金甲的道士勃然大怒,一起抽出宝剑,引动五雷正法,袭向白泽。
白泽不甘示弱,刀剑齐出,一拨一挑,挡开两剑。随后宝剑翻至肘后,接着胳膊的掩饰,攻向身后来人。
那人来不及躲闪,右肩中剑。金甲好似纸糊的一样,被雕翎宝剑刺穿,鲜血溅出,那人不得不退后疗伤。
旁边一人看有机会,提剑来杀,却又被白泽挥去的环首刀震退几步,差点跌落在地。
就这样轻轻松松几招,白泽已然逼退四人。剩余二人还想进攻,泰宏轻叱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快些退下。”
这六人虽然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纷纷退了回去。
白泽叹气道:“当年我去你们三渊谷偷药的时候,看你们一身金甲,吓得我抱头鼠窜。可现在,你们也只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