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在宅子外面听的真切,惊呼道:“不好!这是吴公子的声音!”说罢,招出环首刀,破墙而入。
麻山几个在等候弟子看到墙面破了个大洞,以为是自己人杀进来了,走过去迎接。
白泽看这几个家伙不识好歹的挡住自己去路,一刀一个,全给砍死了。人头飞的满天都是,有几个甚至都落到了院子里的梧桐树上,向下滴着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刚刚下了场血雨。
韦宅上下的仆役丫鬟吓得魂不附体,能跑的全躲起来了,不能跑的索性瘫软在地上,屎尿都流出来了。
白泽循声过去,看到吴得鹿胸口中了一剑,血流不止,一袭白衣都染满了鲜血。而洪湫卧倒在墙角,脸上写着忿恨,阴冷的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吴得鹿,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是你伤了我兄弟是不是?”白泽把刀架在洪湫的脖子上,质问道:“是不是!”
洪湫吐出口血沫子在白泽脸上道:“杀人狂魔,有种你连我也杀了啊!”
“不要!”吴得鹿听到这话,便知不妙,痛苦地道:“白兄住手!”
“你不早说。”白泽提着洪湫的人头,无奈道:“我已经把他杀了。”
吴得鹿脸色更加苍白,跟死人一样,接着,干呕了两下。
听到动静的紫荆、司徒猿、洪道长、韦道空几人都赶了过来。还没到房间里,只是看了看院子里的惨状,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颤。待到地方,洪道长看自己的孙儿惨死,悲痛交加,浑身颤抖不止,一口血就吐了出来!眼前昏黑,差点跌倒在地。
白泽指着洪道长道:“你们说,要不要把这老头也杀了?”
“你还嫌今天死的人不够吗?”司徒猿脸色沉重的可怕,压抑着情绪道:“快点把人头放下!”
白泽把洪湫的脑袋扔到洪道长脚下道:“给你,拿回家安葬吧。”
洪道长看了看脚下的人头,又看了看白泽,气的话都说不完整了:“你……居然……居然……居然杀我孙儿!”
“杀了又怎样?”白泽怒气冲冲地道:“你们是不知道,要不是我出手,吴公子就死在他手底下了!难道你们要我看着自己兄弟惨死,而不搭救吗?”
司徒猿看向吴得鹿道:“吴公子,事情果然如此吗?”
其实吴得鹿已经把洪湫制服了,刚才那一掌起码让洪湫七八天无法动弹。现在吴得鹿醒了过来,可以运功疗伤,完全不必怕别人攻击他。
至于血流的那么多,只是衣服沾染后,残存的血罢了,剑伤实际上早就好了。
可以说白泽那一刀完全是多余的,即使一定要对付洪湫,把他捆起来也就可以了。本来白泽也是有这样的打算,这个洪湫死就死在他不应该对白泽说那句话。
吴得鹿不想让白泽成为别人的众矢之的,只好承认道:“不错,是这样的。”
“你看看!”白泽理直气壮地道:“我说的不错吧?!”
司徒猿也没奈何,只能叹了口气。
洪道长携了洪湫的尸身驾云而去,临走之时大声道:“韦道空,你我之仇,不共戴天!”
声震山林,阴云激荡,忽然间下起了大雨,稀释了地上的血肉。但即使如此,还是鲜艳的吓人。
白泽拍了拍脑门道:“不好,小天还在云头上呢,别被雨淋了。”说着,招回了吉祥云。
“快进屋。”白泽出去迎道:“外面雨太大了。”
独孤小天和封鲲鲕走进来,看到吴得鹿身中一剑,都是吃惊。封鲲鲕跑过来,给吴得鹿输送些法力问道:“吴公子,谁伤了你?”
吴得鹿摆手道:“我没有大碍,你们不要担心我。”
韦道空紧张道:“吴公子还是快些休息吧,你的伤太重了,许多经脉都断了。”
“怎么会这样!”白泽诧异道:“我可都没事啊!”
“应该是吴公子承担了大部分的攻击,才导致如此重伤。”司徒猿摇头道:“现在又中了一剑,想要完全恢复,太难了。”
吴得鹿盘腿而坐,运功调息了一阵,那把剑逐渐往外突出,最后飞了出去。韦道空害怕他伤口再次出血,造成更大的伤害,连忙叫手下人道:“来人啊,把太清金液神丹拿来!”
“不用了。”吴得鹿吐出一口浊气,笑道:“我的伤病都好了。”
众人看去,只见吴得鹿胸口处虽然还有血污,但形神完全和没事人一样。脸色红润有光泽,双眼炯炯有神,要说他是伤患,谁信啊!
“这怎么可能!”司徒猿惊叹道:“你分明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何瞬间就能恢复?”
“因为太清元气。”吴得鹿倒没有隐藏的意思,如实说道:“我体内的太清元气在疗伤的方面,具有奇效。”
“哦!”司徒猿释然道:“原来如此,看来吴公子也有恨好的机缘。”
“你这太清元气好像不行啊!”白泽道:“你昏迷这么久,它都不帮你疗伤,还要你醒过来才有用。”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拥有三个有灵智的丹田?”紫荆气道:“还自动疗伤?世上哪有这么好的法术?除了《神舍》以外,谁都没这么好的法术!”
“好是好。”白泽有些不满足道:“就是耗费法力太多了,我修炼那么久,都没感觉增加多少法力。”
“你怎么那么不知足?”紫荆无奈道:“多少人求着我爹要学这种法术,我爹还懒得给呢!”
吴得鹿下床道:“韦庄主,你的伤也不轻,让小可替你疗伤吧。”
这时的韦道空一身都是血污,头脸还都是青肿,衣服上还带着几只马蜂的尸体,可谓是狼狈不堪。再加上被蛰了以后,浑身上下刺痛不止,他只好咬着牙硬撑。刚才说那几句话,已经算是不错了。
他刚才之所以要表现出来对吴得鹿很关心的样子,甚至还要把太清金液神丹拿给吴得鹿吃,完全是怕了白泽。韦道空心中暗道:“看来吴公子和这位狂魔是很好的朋友,万一他以为我照顾不周,要杀了我全家又该如何?”
正自琢磨着,听到吴得鹿这话,韦道空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
然而吴得鹿的手掌已经落在了韦道空肩上,只这一下,韦道空所有的伤病都好了,只剩衣服还很邋遢。
为了给韦道空固本培元,吴得鹿又停留了一阵才松手道:“韦庄主,伤势好点了吗?”
韦道空感觉到充沛的法力流经四肢百骸,不仅新伤没了,就是以前的旧伤都好了。而且经过太清元气的巩固过后,他的筋骨都比以前健壮了很多。这种变化不能让他增加多少法力,但却能给以后的修行带来绝大的好处。
“吴公子真是好厉害的法术!”韦道空欣喜的大笑道:“老夫谢过了!”
吴得鹿笑道:“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这几天如果没有韦庄主的悉心照料,小可也不会休养的这么好。”
听到吴得鹿如此诚恳的话,韦道空不免老脸一红,惭愧不已。吴得鹿的伤根本不是他治好的,他所做的,只是把吴得鹿从林子里带了出来而已。这几天只是用一些普通的草药给吴得鹿治疗,完全是看吴得鹿运气。运气好就能活,运气不好就要死。他所做的这些,相比于吴得鹿治他伤用的太清元气,实在是不值一提。
“几位先在这里稍候片刻。”韦道空心想自己在这里恐怕会让他们有拘束感,一些话不好说,于是找了个由头,离开了道:“老夫换件衣服,再来款待各位。”
白泽问道:“吴公子,这几天你都在这里吗?”
“应该是吧,具体我也不清楚。”吴得鹿想了想道:“我只记得脑袋空朦朦的,醒来就看到有人杀我,其他的一概记不住了。”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样了。”白泽猛然惊觉道:“谷主给的香囊,好像不管用了!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那个香囊已经被炸碎了。”吴得鹿张开手,露出几片金色的布道:“连招魂幡都碎成了这样。”
“你我还属于实力不错的,都伤成这样。”白泽忧心忡忡道:“不知道善善道长他们如何了。”
“我感应到周围有大量军马驻扎,或许是来对付我们的。”吴得鹿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走吧。”
“有军队怕什么?”白泽不以为意道:“以你我的实力,再加上这位司徒兄,我们需要怕军队吗?”
“除了军队以外,还有很多高手。”吴得鹿提醒道:“有些甚至可以和谷大用相媲美。”
紫荆道:“现在最好不要跟他们打闹,太耽误时间了。”
封鲲鲕道:“你们耽误的时间难道还少吗?”
“那是没办法。”白泽苦恼道:“你说说碰见歹人作恶,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吴得鹿问道:“白兄,账册是否还在你身上?”
“在我这里。”独孤小天道:“那天在封大先生的梅园里,我给收了起来。和封大先生送的狐裘放在了一起,就在……”
“不要告诉我。”吴得鹿道:“我知道这些就可以了。”
“既然我的伤情已经好了,白兄又有司徒兄这个帮手。”吴得鹿对白泽道:“不如我们兵分两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