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蓝廷瑞、鄢本恕、廖惠三个人离开京城以后,就到了巴蜀避风头。住了一年时间,见风头过去了,就开始出来闹事了。
起初刘瑾改政对付张永,造成盐价大量提升,百姓们没钱买盐吃,都得了重病,浑身浮肿,死了不少人。
蓝廷瑞三人见状,就扯起一杆顺天应人的大旗,纠结了三千民众,把县衙打破,抢盐吃。到后来人数越聚越多,足足有十万之众!
当时蓝廷瑞、鄢本恕、廖惠三人就在一起琢磨,觉得这么大声势,足以称王称霸了。于是乎鄢本恕和廖惠表示愿意拥立蓝廷瑞为顺天王,指掌一切事物,鄢本恕自称刮地王,廖惠自称扫地王,辅佐蓝廷瑞造反。
蓝廷瑞本来想着鄢本恕老奸巨猾,一定要跟自己抢这个老大的位子,苦恼了好久。如今见鄢本恕拱手把位子给了自己,心中大快,拍着鄢本恕的肩膀道:“鄢大哥真是一个痛快人,小弟不会亏待你的!”
鄢本恕面上迎合,心中冷笑道:“等到官兵来了,第一个抓的人就是你。这些乌合之众,怎么能和官兵抗衡?等溃败以后,我把罪往你身上一撇,我就是个从犯,死不了。这在段时间里,我也好过过当大王的瘾,还不用负主要责任。”
就这样,三人各怀心思,好在有共同的利益目标,没闹起来。
有一天,鄢本恕手下抓到一个人,搜刮了他身上的财物后,就要砍他。那人连忙告饶道:“各位好汉别杀我,我还知道一个藏宝之处,你们要是杀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了。”
那几个人就把这人拖到鄢本恕大帐里,交给他处置。
鄢本恕听了他的来意,拿刀在他脸上比划道:“逼你说出来,再杀你也不晚。”
“不行不行!”那人吓得嘴唇发白道:“那地方太凶险难走,没有我带路,一般人很难找到。”
鄢本恕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这个真没有骗大王!”那人哭诉道:“大王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去看看便知端倪。”
鄢本恕有些动心,于是问道:“那宝物到底在哪里?能说的上来,我就信你。”
“那宝贝在湖广一带,具体的我记不清了。”那人道:“但是我听家里老人说起过,还是在成化年间的事情了。当时天上飞来一块大石头,就落在一座山上。好多人过去看,见是个会发光的东西,用木杖捅它,它就往里陷。再把木杖抽出来,上面就覆盖了一层金子。有人拿出去用,居然换了好多铜板。”
“合着你也不知道,只是听说罢了。”鄢本恕瞬间没了兴趣道:“这种乡间传闻,怎么能信?”
“可不是传闻。”那人神秘兮兮地道:“家父在世的时候,就曾经弄到过一块这样的金子,至今放在家中保存。大王若是不信,可以到我家中观看。”
鄢本恕眼前一亮道:“好啊,快点快点!”
那人就带着鄢本恕和一大帮人去了家中,把珍藏的金子拿给他们看道:“就是这个。”
鄢本恕看了看,发现确实是金子,只是成色不太好,只有五六分而已,其间还夹杂着银子和铜。
“还真是宝贝。”鄢本恕抢了过去,拿在手中抚摸道:“这么好的宝贝,你爹怎么不多弄几块?”
“那块大石头很快就冷却了,再想从它上面弄金子,就再也不可能了。”那人道:“大王可以试试,无论什么铁器都弄不坏它。”
鄢本恕当即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在金块上划了一刀,结果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要知道金银都是很软的,被刀一砍就会断。而这块金子,明显跟其他金子不太一样。
不管怎么说,反正金子是真东西,鄢本恕就想把那大石头搬走。当即他提点那人道:“我这就命你为寻宝队伍的领头老大,带人去找金子。”
“那个,你叫什么来着?”鄢本恕问道:“我好给你刻个牌子,让大家服你。”
那人欢喜地笑道:“回大王,我叫郑大胆。”
“好个郑大胆。”鄢本恕道:“人就是天生大胆,才能干大事!”
于是乎,鄢本恕给了他几十人,让他先去湖广地区打探。正好遇到了湖广第一大帮天阳帮的人,林震雄听说了他们的来意,不太想跟他们斗。这样只会两败俱伤,于是跟手下四个堂主商议该怎么办。
好巧不巧的,被白泽给打断了。
林震雄一气之下,选择跟鄢本恕合作,并且在萧堂主回来后,又生了这个歹毒的计策。
翌日,郑大胆带了人手回去跟鄢本恕说了打探的结果道:“属下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宝贝就在九嶷山脚下的渔村里。”
鄢本恕大喜,要起兵攻打渔村。郑大胆又道:“大王,这件事我也是听天阳帮的人说的。这天阳帮帮主是个好汉,极为热情周到,他的意思是咱们最好合作。”
鄢本恕当时就不乐意了,拍桌而起道:“怎么,难道他也要分一杯羹吗?”
“不是这样的。”郑大胆道:“他的意思是希望这次大王来了后,最好不要跟他们起冲突,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其他的,无所谓。”
“放心好了,我不是来抢地盘的。”鄢本恕安心坐下道:“拿了金子我就走,不会多逗留。”
郑大胆高兴不已,把这件事弄好,他可是能从林震雄那里得到不少好处。
林震雄和三个堂主来到天阳帮外迎接,到了午时,鄢本恕乘着滑竿,带了手下人来了。
在看到人的时候,鄢本恕就坐了起来,又走了一段路,他就嘱咐人放下他,走到林震雄面前,亲切地道:“这不是天阳帮的各位好汉吗?居然亲自来迎接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林震雄讶异道:“刮地王居然知道在下,让在下感到意外。”
“如何不知道呢?”鄢本恕笑道:“一直都听说过几位好汉的大名,天阳帮的名头也是如雷贯耳,只是心有仰慕,但无缘得见。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如今一见,果然各个都是英雄好汉!只是有几个我还不怎么认得,真是惭愧。”
林震雄笑着解释道:“这三位都是我的堂主。”说着,指向老人道:“这位是乌大堂主,单名一个晦字。”
“这位呢,是萧二堂主。”林震雄看向独臂,还挎着剑,打扮整整齐齐的萧振兴道:“双名振兴。”
“最后这位,姓张名无敌。”林震雄指向那虎目汉子道:“武功盖世,有万夫不当之勇!”
“幸会幸会。”鄢本恕一一抱拳行礼道:“三位好汉果真是仪表不凡,气宇轩昂。”
几个人说着话,进到天阳帮,吃喝着。林震雄在宴会上给郑大胆敬酒道:“多亏了这位好汉在其中牵线,不然我们也不能会面,这酒好汉可是要喝的。”
郑大胆接酒杯的时候,林震雄用法术把袖子里的银票递到他袖子里。郑大胆感到异常,喝了酒后立即查看,发现厚厚一叠银票,欢喜的不得了。
这样又吃喝到了傍晚,未曾停顿,鄢本恕就起兵攻打渔村去了。主要是想趁夜赶去,好杀个措手不及。
萧振兴着实不甘心,他想要亲眼看白泽死于非命,于是自告奋勇道:“刮地王,那村子里有个家伙,太过狡猾,我曾多次吃过他的亏,就连我这条胳膊都是被他用阴谋诡计弄没的。所以我要与刮地王同去,好提防那人,抓住以后直接杀死,不能留他性命。”
“萧堂主说的是。”郑大胆道:“大王,就让他来帮忙吧,有个带路人也方便些。”
鄢本恕点头道:“好,有劳萧堂主了。”
萧振兴带了几十个人,跟着鄢本恕到了渔村外,大杀一通。动静闹得太大,把白泽给震动了。
白泽闻着血腥气,带着刀去了村口,迎面看见萧振兴,大概猜到了一二成,用刀指着他道:“好小子!我昨天刚放过你,今天你就来送死了。”
萧振兴冷笑道:“我可不是独自一人来的,看到我这些弟兄了吗?还有那位刮地王,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我劝你束手就擒,免得吃其他苦。”
白泽大笑道:“什么刮地王,听都没听过。小子,你过来吃我一刀吧!”
萧振兴仗着人多,跟一群人过来,拿着剑来围攻白泽。孰料他们刚刚站定,就被白泽砍死一半人。萧振兴大惊失色,撇了其他人就跑,上马要去报告鄢本恕此事。
白泽捡起地上一杆枪,朝着萧振兴后背扔了过去,一下透过后心,穿过了胸膛,从马上跌落下来,当场毙命。
这一幕让鄢本恕看到了,心中一惊,没想到这小小渔村里,居然还隐藏着如此高手。略一思量,想到个办法,叫手下人不要进去送死了,直接放火箭。
这些贼兵七手八脚的把弓箭拿出,一连串射了出去。没等到村里,天边出现一匹紫色长绫,把箭全给卷走了。
“这点杂兵还想来对付我?”紫荆一抖长绫,散开箭镞道:“你们专程来找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