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花香,闻得肚子饿,小白你也是天下独一份了!”紫荆掩嘴笑道:“看来你刚才确实耗费了不少法力。”
“白少侠可先去谢姑院休息。”封大道:“怜草,你带几位去,我到修治院看看药材如何了。顺便把鲲鲕带去它家,见过它父母。”
怜草欠身应允道:“是,族长。”
怜草带了这些人,从前院影壁走过,钻了个月门,到了谢姑院内。
刚进到谢姑院,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块巨大的太湖石。其石嶙峋诡秘,巍峨峻拔。高过两丈,苔痕斑杂。玲珑有致,绰约多姿。
透过石头的孔洞,白泽隐隐约约看到有几根竹管,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转过太湖石,前面是个三丈见方的池子。池子里面养有锦鲤,活泼可爱。在池子周围,还有木石结合在一起的修建的栏杆。
“你们族长是不是喜欢一个姓谢的姑娘?”白泽道:“或者是个仙子。”
怜草疑惑道:“少侠为何有此一问呢?我家主母姓张的。”
“你看这院子的名字,叫什么谢姑院,不是为了纪念姓谢的姑娘,还能是因为什么?”白泽笑道:“你应该回去提醒一下你主母,说不定封大先生不老实呢!”
怜草听了白泽这些高谈妙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少侠不要胡说了,族长和主母关系可好了,从来没有外心。这个院子之所以叫谢姑院,那是因为这块‘艮岳遗石’。”
“‘艮岳遗石’?”白泽摸不着头脑,回头看了看这块石头道:“什么意思?这块石头是从艮岳拉回来的吗?”
“对也不对。”怜草解释道:“当年宋徽宗修建别院,叫做‘艮岳’。工匠中有一外号花园子,姓朱名勔的人,结识了蔡京,专办些歹毒的行径。他在苏州修建了‘应奉局’,让天下百姓把家里珍奇的石头和树木都带到京城来,名曰‘花石纲’。”
“这君臣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白泽毫不客气地道:“被掳走那是活该!”
“是啊。”怜草也十分生气道:“这个朱勔把大、小谢姑山的石头开采殆尽,几乎与湖面平等,导致河水涌上来直接冲毁民宅,百姓们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白泽惊叹道:“不会吧,徽宗的别院这么大,把山都给挖平了!”
“其实只有一部分到了京城,还有一部分都落入了河里。”怜草道:“当时工匠们开采了两块最大的太湖石,一个称作‘大谢姑’,一个称作‘小谢姑’。‘大谢姑’被运到艮岳里安放,徽宗称其为‘昭功神运石’。而‘小谢姑’不幸沉入太湖里,只捞到石峰,底座没有捞到,也就没及时运往京城。金兵南下,这块‘小谢姑’就一直在荒野处放着,后来被我们族长拉了回来,安放在此处,院子也就被叫做‘谢姑院’了。”
“原来是这个缘故。”白泽继续问道:“只是那石头上的竹筒又是做什么的呢?”
“那个啊,只有在下雨天你才能看到它的妙处。”怜草拍了拍手,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这么神秘啊!”白泽惊奇道:“还不能说,看来一定是很有意思的东西了。”
“可惜,我待不时间长,说不定没到下雨的时候就要离开了。”白泽感慨道:“不过我以后还会来的,等天下太平以后,再来做客,不知道封大先生是否欢迎。”
“当然欢迎了。”怜草道:“族长最喜欢请客了,你能来,族长一定很开心吧。”
“只是封大先生这次得罪了东厂,难保会给它惹来麻烦。”白泽担忧道:“我还是尽早走吧,以免给封大先生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东厂吗?不值得记挂。”怜草道:“他们就算是来到阏伯丘,也找不到路径过来。”
白泽道:“我来时看见花径丛中过去,就是面石壁,你们不就是从这石壁来去的吗?”
“有石壁不行,还得要有玉佩才可以。”怜草摘下腰间的翠玉道:“呐,就是这个。要是没有这种特制的玉佩,谁也别想从石壁过来。”
“怜草姐可要收好。”白泽叮嘱道:“可不能有失!”
“这个我自然记得。”怜草重新带上道:“几位快进屋休息去吧,等下有人会拿换洗衣物过来的。”
白泽等人各自挑了一间屋子住下,白泽嫌屋里闷,推开窗,就看见“小谢姑”和碧波荡漾。涟漪泛光,照在石上,如同一位绝代佳人,身着素衣在翩翩起舞,美不胜收。
“这个宋徽宗真会享受。”白泽用手肘支撑在窗台处,探出头道:“只是毁了一整个大好河山,成就了小小艮岳,又有什么意义。”
过了片刻,有侍女把几件衣服送来,白泽换好了,便在屋中打坐修习,疗养伤情。
和谷大用那一战,因为有三个丹田护体,白泽体内并没有受多少伤,但法力消耗了很多。
本来依靠这些法力,能够维持白泽不渴不饿,甚至可以快速疗伤。但现在空荡荡的丹田之中仅有几丝法力,少的可怜。别说疗伤了,就是三个丹田自己的运行,都只是勉强而已。
“真可怕!”白泽惊叹不已道:“这三个丹田用的好那是立于不败的基础,可要是没用好,说不定还会成为我的负担!”
不过细细琢磨起来,谷大用法力可比白泽强悍太多了。这样的敌人,他能遇到几次呢?只要法力低于谷大用的人,白泽都可以凭借这三个丹田与其周旋,甚至杀了那人也有可能。
如果是法力相等的人,不必说,根本挡不住白泽半招。现在看来,这三个丹田的作用,还是利大于弊的。
半个时辰之后,白泽也只是稍微恢复了一点法力。四物汤已经熬好了,封大在门外敲门道:“白少侠,药已经熬好了,我拿来给你吃。”
白泽从榻上起身,打开门,看到封大身后的封兰蕙正端着药汤站立,惶恐道:“在下一介武夫,怎能劳烦大小姐亲自送药过来?”
封兰蕙吃吃笑道:“听绿裙说你是个文墨不通的粗鲁之人,没想到也会说些客套话。”
“实在是愧不敢当。”白泽闪身道:“二位请进。”
三人围桌坐下,封兰蕙把药汤放下道:“白少侠,听闻你和谷大用打成了平手,是真的吗?”
“虽然我很不耻那个死太监的为人,但我还是要承认一点。”白泽叹气道:“他法力确实高深,我和吴公子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如若不是封大先生及时赶到,我这小命就没了。”
“你还很诚实嘛!”封兰蕙凤眼含笑道:“倒不会四处吹牛。”
“这个嘛,其实我也会吹牛的。”白泽笑道:“不过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事实,我就不吹了,以免尴尬。”
封大道:“白少侠快些吃药吧,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白泽一口气喝了药,浑身上下都暖融融的,体内法力恢复了一大截,可以媲美修炼十天的。
“这四物汤好啊!”白泽惊喜道:“以前我生病也喝过四物汤,怎么就没有发现其中的妙处呢?”
“这个四物汤可不是药铺里郎中拿白芍、熟地黄、当归、川穹熬制的。”封兰蕙道:“此汤方的全名是‘黄帝受黄轻四物仙方’,传自上古时期。用鸿光、千秋、万岁、慈墨实四物熬制而成,极为稀有。”
白泽有心要四处寻觅这四样草药,问道:“这四样草药长得什么样?何处才有?”
“白少侠是想寻找这四种草药吗?”封大笑道:“不必麻烦,我这里就有很多。”
“已经这么麻烦封大先生了,哪里还敢求药?”白泽惭愧地道:“说实话,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的。”封大微笑道:“有需要就好,反正那些草药搁着也是搁着。”
封兰蕙道:“说起来这四物,也是常见的草药。 鸿光,就是云母;千秋,就是卷柏;万岁,就是泽泻;慈墨,就是苋实,也就是兔丝子。”
白泽请教道:“既然它们的名字如此奇特,想必和这些普通的草药,还是有区别的吧。”
“是有区别。”封兰蕙道:“不说其他的,只是鸿光就很难得。那要是在灵墟宝地才有,而且数量极为稀少,数千年也未必能产生一块。每当鸿光出现的时候,天上都会发出奇异的光芒,所以有经验的道人早早就采去了,普通人见都别想见。”
“看来很难了。”白泽无奈道:“只能凭运气找了。”
“这四样草药在茅山、王屋山、武当山、罗浮山多有分布。”封大道:“白少侠若是有空,可以去这四个地方看看。”
白泽感激地道:“多谢封大先生指点,在下牢记了。”
三人又说了一些话,封大才带了女儿离开。白泽送其出了门,结果看到独孤小天一个人坐在石栏杆上,好像很不开心。
“小天姑娘,你怎么了?”白泽蹑手蹑脚走了过去道:“为何不高兴呢?”
独孤小天气呼呼的瞪了白泽一样,起身走了。
“奇怪。”白泽摇头道:“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