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不太相信,一个小小的司天监监正会比天工谷谷主还厉害,居然能找到他们的下落!于是回音道:“你如何证明此事是真的?”
“这个我还真不能证明。”杨玉传音道:“不过我可以帮你们脱险,这个诚意够不够?”
“不用了,你照章办事就可以了。”白泽道:“我们自有办法脱身。”
杨玉也就信了,不再多言,只是微微笑道:“当初你们人多势众,所以我说的那些允诺只是权宜之计而已,以便脱身。你们这些愚蠢的贼子,还真的相信了,确实可笑。现如今你们又落入我的手中,可就不如以前幸运了。”
这一番话说的十分狡诈阴险,白泽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那个段豸地作为白泽还可以看出一二,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但杨玉的神态的语气,太过于真实,很难分辨出他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或许安慰白泽的那几句话是假的,这些阴冷的话才是真的。只不过为了不然白泽怀疑,供出他曾经帮助过白泽的事实,故意做出的假象,让白泽以为他是在帮白泽。
这套手法,似乎也是锦衣卫经常用的,并不稀奇,只是杨玉用的太过于出神入化了。
白泽三人被押到谷大用面前,谷大用、蔡昭、潘牛、高凤、陆松几人死死盯住他们仨,心中各怀鬼胎。
其他人都是担心白泽会突然冲出来大闹一场,只有陆松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索性干脆不说话,看白泽的反应。
“就是你杀了我弟弟吗?”谷大用一指白泽,咬牙切齿道:“你可真是好手段!”
“那个家伙是你弟弟啊!”白泽嗤笑道:“和你还真像,都是吃人饭不干人事的败类。”
“死到临头,还如此伶牙俐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谷大用冷哼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那你信不信,只要你接近我。”白泽瞪着眼睛道:“我就能瞬间砍死你!”
“大言不惭!”谷大用一点点的接近白泽道:“有本事,你现在就出来杀我啊!”
白泽按捺心中杀机,等谷大用一步步走过来,他好突然袭击,把谷大用杀死。
结果谷大用在离白泽还有一丈远的地方,身形忽然一晃,双手在空中向下一压,左腿横扫,以一种极为滑稽的姿势退到了十丈之外!
原来谷大用也是心存疑窦,不敢贸然接近。至于白泽那几句激人的话,他可从没听到心里去。
“我当你是个好汉,结果是个缩头乌龟啊!”白泽大笑道:“我都被抓起来了,你也不敢杀我,真是敬佩你的勇气!”
白泽此时手心里全都是汗!刚才如果他的手速再快一点,环首刀就出手了。但结局肯定是无法命中谷大用,反而会让谷大用反手打死自己!
这情势实在是太过惊险,稍有不慎,双方都是瞬间死亡的下场!短短片刻,二人都经历了如此刺激的心理战,不得不说这是一场不容有失的较量。
有了这次的经验,白泽不再相信谷大用会受到激将法的影响。但他自己却因为没有得手,波动的法力使得他面色有异。为了防止谷大用看出来,白泽只好仰天大笑,把气息稳固下来。
谷大用没有理会白泽的嘲笑,转而对杨玉道:“这么一个普通人,你作为锦衣卫指挥,难道对付不了,还让我弟弟惨死!我开始怀疑你的能为了,难道你只是在锦衣卫里混吃等死的不成?”
杨玉额头上都是汗,躬身答道:“请太监恕罪,并非在下不抓他们,只是这些人人多势众,起码数十个人,其中不乏有高手,连我都被打倒了。如果不是潘干事及时赶来,连我也要被杀。”
潘牛点头道:“现场确实极其混乱,像是有一场厮杀,双方人数应该都不少。属下赶到地方的时候,杨指挥已经气若游丝了。”
“我怎么听说现场还有一个幸存的人呢?”谷大用眯着眼看着杨玉道:“他好像也跟来了,不妨让他来认一认这三人是否是贼人。”
“那个人实际是个骗子,不足为信。”潘牛微怒道:“属下顺着他说的地方找去,根本就没有追到人,可见就是个骗吃骗喝的人混混。幸好他跑得快,不然属下早就砍死他了。”
白泽骂道:“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那几十个弟兄早晚会替我报仇的!别说是你们了,就是你们全家九族、十族都要被杀!”
“好狂妄的口气!”谷大用挥手道:“来人啊,把他们拉出去直接砍死,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两边的士兵拿了锁链,准备开囚车把他们三个拉出来砍死。然而白泽早有准备,环首刀直接出手,把这些人全部砍死。
善善和善念那边情况也是一样的,杀了上来的官兵,立在囚车上。善善大笑道:“谷太监,你做事还真是利落,直接就杀,也不准备折磨我们一下,给我们留个机会刺杀你。”
“哼!我早就料到你们没这么简单!”谷大用施施然,用懒洋洋的眼神看着杨玉道:“杨指挥,你怎么没认出这几个会法术的呢?”
“人太多了,一时间认不全。”杨玉扼腕叹息道:“和我对打的就四五个,其他的我不是很熟悉,是以大意了!”
“算了,反正他们也是要死的,早一点晚一点无所谓的。”谷大用右手放在腰带扣上,从中直接抽出一把三尺长的软剑道:“你们三个,把命留下来吧。”
周围东厂的公公手拿漆黑的钩索把白泽等人围住,谷大用跳到囚车上,伸出五根手指去抓白泽咽喉。
白泽翻身落下囚车,抬手一掌拍在囚车底部,直接把囚车掀飞。
谷大用身形向空中飞起,脚踏囚车,又把囚车踢落下去,手中软剑如同白练一样,顺着囚车的缝隙直接劈了下去。软剑因为是在缝隙中穿行而下,所以弯曲了好几道。
白泽刀刚劈开囚车,眼前白光一闪就要面临突如其来的软剑。略微低头,躲闪过去,那软剑却又因为囚车的瞬间碎裂,弯曲的剑身瞬间绷直,弹了出来。轨迹之奇特,令人捉摸不透。
白泽左手向后背去,金光一闪,双剑交汇,“当啷”一声,二人迅速分离开。
谷大用手执软剑,阴冷的眼神顺着剑身向下看去,见到一个细小的豁口。他随即笑了出来道:“好剑。”
“客气客气。”白泽道:“你也不差,如果不是你法力高深,我这一剑,本可以直接把你劈成两半的!”
“未经琢磨齿牙利。”谷大用凛声一喝,又是一招“飞瀑流星”杀来!
“看我这招,你能否接住!”
白泽左手金剑上下摆动,一一接下。谷大用身形一瞬,剑芒又到白泽身后来杀。
白泽右手环首刀不及雕翎宝剑灵活,只接住了前几招而已,后面几招过来打的他手忙脚乱。
不过他心念一转,卖了个破绽,让谷大用攻来的瞬间,环首刀先接住软剑,雕翎宝剑则紧随其后,重重砍在软剑上,又砍出一个豁口。白泽双手用力,刀剑狠狠卡住软剑,使其动弹不得。
谷大用轻蔑一笑,欺身而上,软剑宛如绳索一般,直接被竖了起来,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剑锋正好对着白泽的脖子。
那一瞬间白泽脖子上的汗毛都被滑掉了几根,就在这危急时刻,一块石子突然飞了出来,直接打在了软剑上。
“当”的一声,软剑瞬间断裂,谷大用身形也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紧紧攥着披风的一角。
“好快的石子!”谷大用一抖披风,落下三枚普通的石子,但却心有余悸地道:“来的人,是谁!?”
“是我。”吴得鹿手执不为剑道:“特地来取你性命!”
高凤大笑一声,抽出一口大刀道:“你的对手是我!”
蔡昭抽出剑,潘牛拿起铁棍一起冲了上来道:“太监,我们也来助你!”
杨玉和陆松见状只得拿起雁翎刀,一起冲了上去,只不过他们是去对付善善和善念的,而且手下多有留情,根本无意和他们缠斗。
高凤这一口刀上寒芒浮动,不为只是和其碰了一下,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好在吴得鹿用法力驱散了它体内的寒气,不然它反而会死在高凤的刀下。
蔡昭和潘牛实力也是不容小觑,三个人一起围攻吴得鹿,打的难分难解。吴得鹿还用了刚刚领悟的几分三才剑,天、地、人三种剑法接连使出,也无法克敌制胜。
高凤屡屡接下他的招式,冷笑道:“好剑法,只是有些地方,你用的还不够毒辣!”
吴得鹿先用天剑招式灵巧的在这三人的兵器上点了一下,蔡昭和潘牛略微被震退一些,高凤实力高强没有受到影响。吴得鹿法力加重,剑法转为地剑,砍在高凤的刀上。高凤一时间应对不及时,虎口被震得一麻,刀险些脱手而出。
这招就叫做“夕惕旦施”,先用天剑灵巧之势探知对方底细,找到脆弱的地方,将其分离开,然后直取要害砍去。
吴得鹿这招确实用的妙,改变的也很精彩,把探知底细的“蜻蜓点水”之势用在逼退对手的方面。如果不是蔡昭和潘牛及时过来相助,高凤恐怕早已死在吴得鹿剑下了。
“不用狠辣手段。”吴得鹿冷声道:“我也能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