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雄健面对着顾长君的固执决定,感到无奈与惆怅,他呼了一口气后,对顾长君说:“长君!你为什么不想想,现在假如你真要娶袁主任了,赖秀萍怎么办?我是不可能跟赖秀萍好的,因为我要跟董明月永远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秀萍的感受?她虽然表面上对你没感觉,但只是一时没接受过来,她还是把你当成可发展对象,只是需要时间去接受你。我相信,如果她知道你有这样的决定,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顾长君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想了一会后,只是无奈地说:“我跟秀萍,只能成为好朋友,不可能成为恋人,更不可能走到结婚那一步。既然是这样,那彼此又何必继续拖下去,只会浪费大家的时间。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就把我的决定告诉她吧,因为这将是我最后的决定,不会改变的。”
“我不会告诉秀萍的!你还是好好考虑清楚,更何况,袁主任也不会随便答应你,你这样做值得吗?袁主任会让你作出这样的牺牲?我相信她不会,你还是省着点时间吧,别那么急着向她表白。”何雄健说着。
顾长君却坚定地说:“如果袁主任现在不答应我,我会继续求下去,求到她答应我为止。”
第二天,袁利娟并没有来上班,何雄健亲自为她办好请假方面的手续,然后去顾长君的办公室,发现顾长君在写长长的一封信,正是写给袁利娟的,写完后,就一直走到行政科,来到袁利娟的办公位置,然后把信放到袁利娟办公桌的抽屉里。
整个过程,何雄健一直跟随着他,然而却没有对他作任何的阻拦。
“雄健,希望你尊重我的决定,无论最后结果是怎样,我都会坚持下去,直到袁主任被我感动为止,也希望你能支持我。”顾长君把信放好后,对何雄健说。
何雄健彻底无话可说了,他只是觉得,袁利娟不会让顾长君往这个火坑里跳。
北方的汉宜市郊区,白沟县。
董明月在张锐民的带领下,一直坐着车来到这个农村地方,对这里的窑洞以及黄土高坡感到很熟悉,因为她小时候就住在这样的村落之中,此时的天气也特别好,他们俩并肩在村道上走着,可以看到各家各户都在做柿饼,成千上万的橙黄色柿子晒了一整条村道。
“这条村是有名的柿子村,村民们基本都是靠种柿子为生的。我的母亲以前就是生长在这条村,我小时候每逢寒暑假,也会来这里跟我姥姥过上一些日子,总觉得姥姥很疼我,经常给我柿子吃,我当时觉得她给的柿子是最好吃的美食。而现在长大了,我想孝敬她也没多少机会,因为她得了癌症,很严重,吃不下什么东西,我买最贵的东西给她吃也没用。”张锐民说到这里,脸色变得纠结而难过,一副悲痛的样子。
董明月虽然不想跟张锐民说太多的话,可这刻看到他真情流露,还是不禁问了一句:“你跟你姥姥感情那么好,那现在你带我来这里,就能让她高兴起来吗?她的病就能好起来吗?”
张锐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董明月说:“不可能的。我姥姥已经没几天日子了,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前些日子,我听家里人说,她好几次快要断气,可还是缓过来,为的就是我曾答应过她的一个承诺,我跟她说,我要尽快的把我的未来老婆带来,让她看看,所以她就一直不想断气,继续等我。”
董明月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知道张锐民现在已经陷入情绪的几近失控之中,眼中的泪只是强忍着,如果再有什么话语刺激到他,或许会让他这个七尺男儿流出泪来。她也可以感觉到,张锐民酷冷的外表下,其实有着一颗多愁善感的内心,感情丰富,只是不愿意表达出来,并且张锐民为人正派,有着君子气度,这也是董明月可以感受到的。
在这几天里,董明月虽然一直没跟张锐民怎么说话,然而她却对张锐民产生了熟悉感,至少张锐民并没有对她图谋不轨,她住的招待所是张锐民安排的,并且是汉宜厂的招待所。如果张锐民真要想在她熟睡的时候突然潜入房间,然后占她的便宜,估计也是很容易的事,然而张锐民却没有这样做,并且跟她走在一起的时候,还故意拉开双方的距离,好像避免产生身体接触,这一点,让董明月消除了对张锐民的防备。
不一会,他们俩就来到了一个规模颇大的窑洞之中,这里正是张锐民姥姥所在的位置,张锐民小声地对董明月说:“一会儿进去以后,你就跟我一起喊她姥姥,说是以后会跟我一起过日子,给我生小孩,而且,要跟我拖着手,明白吗?”
“呃?”董明月听到张锐民说出这么奇怪的要求,不禁反问他一句:“你之前可没跟我说这些,真的要这样吗?那我不是给你占便宜了?”
张锐民对她说:“明月,我也不想占你的便宜。但这样的便宜,我是必须要占的。顶多这样吧,等我跟你假扮完毕以后,我给你吃最好的大柿子,而且给你一整箱,怎么样?你想要几箱都可以。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要用心跟我做好这场戏,行不行?”
董明月不得不转过身来,经过一番认真的考虑后,她才转身对张锐民说:“好吧,我答应你,让你拖着手,但你所说的那种大柿子,我不需要了,只是希望你能早点把我送到火车站,让我坐火车回南方。”
张锐民点着头,对她说:“嗯!这当然可以,只要你和我完成任务了,这样的条件我当然能答应下来。”说完后,他就尝试把董明月温润如玉的手拖起来,只感到这手很软很热,让他不禁一阵脸红,害羞地对董明月说:“老实告诉你,我是第一次拖女孩子的手,那感觉怪怪的。”
董明月也感到脸红,然而却装作一脸严肃地对他说:“得了吧你,男人老九的,还害羞什么?现在完成任务要紧,咱们是不是就这样拖着手进去?那就一起走啊。”
虽然董明月被张锐民这样拖着手,也感觉怪怪的,然而她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是把眼前的一切当成工作任务来完成,她清楚记得朱志洪在她临行前说过的,只要完成这个任务,就必须让张锐民兑现承诺,立刻把两个工厂合作的事宜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