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袁利娟就跟吴江去注册登记,由于她儿子的忌还没有过,她们没有举办婚礼,只是请一些同事吃喜糖。当这个消息在民的电子厂传开来,即时一片哗然,人们都不知道袁利娟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
何雄健知道这个消息,即时大为惊讶,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者外界的传言不实,因为在几天前,他还听到顾长君说已经得到袁利娟的应允,顾长君准备要跟袁利娟结婚,可这个时候却有如此消息,袁利娟确实马上就结了婚,可并不是和顾长君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何雄健立刻叫助理去找顾长君,让顾长君来他办公室谈一下。然而助理却回来对他说:“顾厂长这两天都请假休息,听人说,他病了。”
“病了?”何雄健不禁大为震惊,毕竟这病可大可小,有可能是痛彻心扉的心病,于是他二话没说,立刻亲自前往工厂宿舍大楼去找顾长君。
当何雄健来到顾长君的单间宿舍后,发现这里大门紧闭,他透过窗户望进去,看到顾长君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禁心中惊惶,连忙对着里面叫喊:“长君!长君!你开门,你这是怎么了?”
顾长君并不是睡着,他只是无法面对眼前一切,这些天来他一直在疗伤,疗养着内心的伤痕,一时半会确实难以缓过来。现在听到何雄健在外面叫喊,他不禁起身望了一下,然而很快他又重新躺在床上,无力地对外面的何雄健说:“我今天不舒服,请假!雄健,你别妨碍我,让我好好养病行不行?”
然而,何雄健却听得出顾长君的声音无比嘶哑,显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担心顾长君因为感情问题而想不开,于是对着里面叫喊:“长君!我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本来是要跟袁主任结婚的,可她没嫁给你,嫁给了别人,是吗?你别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想不开,天下女人多的是!”
顾长君回答说:“我没有想不开,你快点回去工作吧,我明天就可以上班,今天暂时不行。”
可这一刻,顾长君却突然听到嘭的一声,何雄健竟然一个直踹前穿腿把门撞开,然后走进里面,静静地站在他面前。顾长君感到无地自容,他只好匆匆起床,然后穿袜子穿鞋子,一面无奈地对何雄健说:“我服了你啦!你是正厂长,就管着我这个副厂长?那好,我现在上班,得了没有?”
何雄健却冷静地对他说:“长君,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受到很大的打击,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闯进来,只是想弄清楚,你究竟有没有想不开,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感情问题,没什么大不了,袁主任她既然不愿意嫁给你,那你可以另外找对象,别在心里纠结这方面。”
顾长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无奈地对何雄健说:“雄健,你最了解我,我从来没为什么事而纠结,我一直都自问很坚强,坚强的面对所有一切。可这一次,我真的认栽了,我估计很长时间都不能缓过来,究竟要多长的时间疗伤,我自己都不知道。”
何雄健只是平静地继续对他说下去:“在感情上受挫,想要缓过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发展另一段感情,而现在你还有一个机会,那个人,你难道忘了吗?”
说到这里,何雄健望着顾长君。
顾长君也在望着何雄健,整个人定住,知道何雄健所说的是谁,他只是摇了摇头,小声地回答说:“没有,我没有忘记,可一切都是不可以重新来过。”
何雄健却对他认真地说:“不,赖秀萍被你拒绝以后,她一直没再找对象,你如果现在争取,那还来得及……”
顾长君听到何雄健这番说话,表情变得严峻,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然后说:“我还可以争取得了吗?秀萍已经不想见到我,上次在医院里她都躲着我,可能是因为我拒绝她而让她受到很大的伤害,现在我再去争取,还来得及吗?不可能!”
“事在人为!”何雄健对顾长君认真地说着,严肃地望着他,接着说下去:“就像以前你被袁主任拒绝,但你最后还是把她感动了,这是因为你的心可以让对方感应到。拿出你的诚意来,我相信你一样可以感动秀萍的。秀萍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如果你能争取到,那就是你一辈子的幸运。”
顾长君一动不动望着何雄健,他可以感觉到,何雄健在极力鼓励着他去争取,毕竟一直以来何雄健跟赖秀萍的关系都很要好,何雄健同样关心着赖秀萍的未来幸福。
“嗯!我会尽力争取!事在人为……”顾长君伸出手来,跟何雄健的手倒握在一起,他可以感受到,何雄健正努力给他一份力量,支持他去争取。
何雄健当即表示,他会尽快找赖秀萍谈,并且想办法帮顾长君把赖秀萍约出来。
时间还是傍晚入黑之前,地点还是那个晒豆场的废木堆上,何雄健跟赖秀萍并排坐着,彼此只是相隔十多厘米,四下无人,天边的云朵逐渐被染成黯灰色,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暗,慢慢就漆黑一片,入了夜。
“长君最终没跟袁主任结成婚?这是为什么?”赖秀萍听完何雄健述说了此前发生在顾长君身上的一切后,不禁迷惑地开口发问,她的情绪很平静,既没有喜悦,也没有激愤,只是想听何雄健把那个原因说清楚。
何雄健回答说:“是因为,袁主任拒绝了他。因为,袁主任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女孩曾经爱过他,向他表白。袁主任觉得,你才是长君最好的归宿。毕竟,袁主任比长君大十一年,她觉得如果长君娶她的话,始终是一种牺牲。她觉得,你跟长君才是最合适的一对。”
赖秀萍苦笑了一下,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后,她以充满磁性的沙哑声音,无奈地说:“很可惜,有些说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就不可以再收回。虽然我已经忘记那个时候受的伤有多痛,我也重拾了我的自尊,但是,我实在不能再面对他,我不能让他再伤害我一次。”
说完后,赖秀萍就站起身来,她知道何雄健肯定会为他这个好兄弟继续说情,或许这一整晚都在谈这方面的事,她不想再听下去,只想早些离开。
“秀萍!”何雄健不得不叫住她,然后也站起身来,几步走到她跟前,迫切地继续说下去:“你听我讲……”
赖秀萍却摇了摇头,沉默不语了许久,然后抬起头来,对何雄健笑着说:“别再讲这些了,我倒想问一下你,你什么时候跟董明月一起去见她的父母?见完以后,你就要跟她结婚吗?”
何雄健看到赖秀萍眼中泛着的光,他一阵黯然,小声地回答说:“五天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