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和孙银花获得这个养猪小能手的荣誉,立刻被村长在十里八乡一通宣传和夸奖。
薛雨桐在广播里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嗤笑一声。
在她看来,就凭苗小薇那点本事,也只配养养猪,跟那些贪吃贪睡的猪猡在一起显摆了。
而她……完全不一样。
她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做服装生意的小老板,男朋友又是县里的后起之秀,第一批万元户!
七零年代妥妥的万元户啊!
薛雨桐越想越是得意,在家里吃过午饭,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就准备去县城继续照看店铺。
薛大生和马月梅干完农活回家,厨房里没有吃的,也没有热水喝,薛雨桐每次从县城回来,她既不会给父母捎带好吃好用的东西,也不会拿钞票孝敬他们。
她唯一做的事,就是把自个儿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不留下任何一点便宜给他们占。
马月梅看到薛雨桐精心打扮的模样,一袭黑色毛衣连衣裙,要多时髦有多时髦,脚上蹬着一双七零年代大城市里流行的坡跟皮鞋,整个人看起来高挑而又清秀漂亮。
跟电视上那些女明星比起来,也是毫不逊色。
马月梅特别眼馋,笑道:“雨桐,这双鞋子,我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你穿。”
薛雨桐不屑一顾地回道:“是么?我最近准备筹办皮鞋厂,以后有的是鞋子穿,穿不完就送给认识的朋友。”
反正不会便宜你。
马月梅知道自己是后妈,不讨喜,只能舔着脸问道:“雨桐,妈这两天下地干活,泥巴烂,我也没有像样的鞋子穿,你看……是不是可以?”
薛雨桐脸色骤沉,冷笑道:“你自己有手有脚,不会自己赚钱买?非要跑到我面前来哭穷?”
马月梅顿时一脸尴尬,讷讷地回道:“雨桐,好歹也是一家人,没必要……”
“什么一家人!你可不是我的亲妈!”薛雨桐毫不留情地戳穿事实,然后拎起自己的小皮箱,忙不迭地逃离这个闭塞落后的小山村。
马月梅追了几步,没有追得上,她眼中骤然间闪过一丝嫉妒怨恨的情绪。
这时,薛大生抽着烟,从厨房里走出来。
很显然,刚才薛雨桐跟马月梅之间的对话,被他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但是他既没有替自己的妻子强出头,也没有责怪这个宝贝闺女半句。
马月梅委屈地哭喊道:“我不要活了!这父女两个,都瞧不起人!我还不如一走了之!”
薛大生烦躁地抽了口烟,掸了掸指尖的烟灰,冷笑道:“走走走!你给我走!雨桐是我唯一的闺女,你嫁给我之后,连半个儿子都没能生下来,我凭什么让你跟着雨桐享福?”
马月梅一想也对,就是这个道理。
但凡她能够替薛家生下一男半女,薛大生和薛雨桐也不至于如此轻视她,不拿她当回事。
马月梅想到这里,立刻简单地收拾一下,跑到镇上的大药房里,点了一个中医,给自己把脉,顺便配了一个月的中药调理。
她一定要尽快怀孕!尽快趁着薛雨桐发财的良机,追上去,从薛雨桐身上咬一口肥肉吃!
这天,养猪场的一群大白猪们陆陆续续地给县里的大食堂用拖拉机运走,只剩下空荡荡的食槽和水槽,在小薇的指挥下,孙银花将养猪场里里外外仔细地打扫一遍。
然后小薇赏给孙银花一颗红彤彤的大苹果,和一挂新鲜的猪排骨。
“来!跟我聊聊!最近村里有什么好玩的事?”
孙银花一边啃着香甜多汁的苹果,一边将薛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小薇。
“我听大人们说,那个薛雨桐,好像跟许振波勾搭在一起,在县里一条街上姘居呢!”
“许振波是个孝子,薛雨桐每天给他做饭,也给他妈做饭,他妈好像挺喜欢薛雨桐的。”
“还有啊,薛雨桐开了一家小型服装厂,刚刚拿到县里的营业执照,现在她不得了啊!她可是小叶村首屈一指的女老板。”
小薇听完之后,坐在走廊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笑道:“那康钏海呢?”
孙银花想了想,笑道:“他呀!后悔死了!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哦?”
“刚开始的时候,薛雨桐对他有点意思,结果他瞧不上小叶村的村妇,就给吊着薛雨桐,现在薛雨桐不干了,她跟许振波在一起做生意,夫唱妇随,哪里还有康钏海什么事儿?”
小薇听到这里,忍不住扑哧一笑。
重生女的故事,确实比较精彩。
小薇正在晒太阳,冷不防白锐从养猪场门口走进来,他背着一个黑色包,包里鼓鼓囊囊地装着很多书本和练习册。
“小薇!跟我一起看书吧?”白锐如今恢复了健康,整个人的精气神变得生机勃勃,就像一棵苍翠挺拔的修竹,浑身散发出一股芝兰玉树,如切如磋的矜贵气质。
小薇从白锐手中接过书,跟着他一起翻阅起来。
白锐智商很高,只花了短短几个月功夫,就将高中学业全部捡回来,并且更上一层楼。
小薇原本对考大学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她要替原主执行任务,原主的心愿也是十分简单。
替自己翻盘,远离渣男,重获幸福。
如果能够考取京城的名牌大学,学一个靠谱的专业,有一份稳定踏实的工作,再找一个对小薇呵护有加的男人,想必原主会觉得十分满足幸福。
于是小薇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白锐:“白锐,我打算学医,你能不能帮我找点医学方面的书籍?我有中医基础,可以报考京城的中医学。”
白锐很开心,经过两个多月的接触,他已经对小薇情根深种,原本他还担心小薇有可能舍不得离开这个小叶村。
但是现在看来,小薇也是个有抱负,有志向的上进女青年。
白锐立刻给远在京城的大爷爷写信,拜托爷爷给自己找一些靠谱有用的中医药书籍,他在信中顺便告诉爷爷,他已经痊愈了,不会再拖累白家,更不会给白家丢脸。
大爷爷很快就回了信,他对白锐的说法保持怀疑态度。
原因很简单,就凭现在的医学技术,要治愈肺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在京城的大医院里,那些医学名家都拿白锐的体弱之症没辙,在小叶村那种穷乡僻壤,一没有大医院和名医会诊,二又没有优越的休养环境和上等的治疗条件……
那么问题来了,白锐的肺痨是打娘胎里带来的,怎么可能在那种穷乡僻壤里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