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越听越是糊涂。
这都什么跟什么……
倒是杨威利，从不远处慢悠悠地走过来：“小薇，这是更高级别的实验。”
小薇了然地点点头，笑道：“原来云城，连外来者都可以发现了。”
她跟原主确实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她如今寄宿在原主的躯壳之中。
按照普通的世界观和技术力量，应该是很难发现她的。
可见云城的实验技术……已经超出小薇的预估水平或者期待值。
杨威利俊眸微凝，毫无芥蒂地伸手抓住小薇：“别介意，我喜欢的女孩子……不是从前那个储小薇，而是现在这个你。”
小薇几乎是秒懂了。
“可是……云城的四维回溯，居然有这么厉害的？”
小薇并没有自己身份被揭穿的恐慌或者逃避，而是十分冷静地盯着杨威利。
杨威利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笑道：“这个更高级别的实验，恕我无能，我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小薇，对不起。”
“没事。”小薇十分大度地拍了拍杨威利的肩膀。
然后杨威利就着这个姿势，颇为体贴地将对方拥入怀中。
呼吸近在咫尺，清雅之中透着一丝难得的暖意。
彼此的体温也足以熨帖心灵。
仿佛是镌刻在命运之柱上的一份兰因絮果。
这时，纵火犯艾达不服气地嚷嚷道：“喂！不要秀恩爱！秀恩爱死得快！”
小薇微微一怔，然后从杨威利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试探地祭出金手指魔法元素。
依旧是玄奥的魔法咒语。
一场瓢泼大雨如约而至，顺利将废墟之中尚未燃烧殆尽的野火扑灭了。
小薇倒是没有半点避讳，也没有刻意支开杨威利。
大概是出于心底那份奇特的信任感？
然后……小薇冲着废墟上方的空气问道：“艾达，你可以现身了吧？”
艾达果然慢悠悠地投射出一幅四维影像，笑道：“呐！储小薇！谁是谁的影子还说不定吧？”
“我想看的是真人。”
“那真是抱歉了！我做事从来不会露出真身。这个……就是我每次犯案的时候出现的影子。所以雨田熏长官从来不能捕捉到我真正的轨迹。”
小薇听到对方暗含得意的口气，无奈地耸耸肩：“既然如此，我对雨田熏长官也有个交代。”
然后小薇利落地甩了一记响指。
雨田熏突然从不远处走过来，手中拿着捕捉信号轨道的仪器。
雨田熏的神色变得有点复杂，看来之前的纵火案并非小薇所为。
而是一个比较高级的伪装者。
“储小薇……她为什么要故意伪装成你的模样？明明她还有无数个选择。”
小薇神色一顿，眯了眯漂亮的桃花眼，笑道：“因为他们掌控了四维回溯的技能。这次是云城先找到我，我认赌服输。”
雨田熏忍不住苦笑一声，回道：“看来云城那边……还藏着很多秘密和忧患。”
小薇饶有兴致地打趣道：“雨田长官……为什么会偏偏选择鹿城呢？”
鹿城属于三不管地带。也是云城之下最混乱的城市。
雨田熏扬起俊眉，英俊无俦的脸上露出一抹独独属于年轻人的热血：“因为在这种混乱不堪的地方，我才能大展拳脚。我喜欢鹿城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大海，灰色的人群……”
偏在这时，纵火犯艾达忍不住嘲笑道：“雨田警官，你的心上人藤森大小姐可是绝对不会来鹿城这边的。你待在鹿城，何年马月才能追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呢？”
雨田熏顿时神色一凛，气呼呼地骂道：“要你多嘴！滚吧你！”
艾达忍不住狂狷地大笑起来：“那行吧！我先走一步！”
眼看那一抹古怪的四维投影就要消失不见，雨田熏急忙祭出手中的信号追踪器。
这是川端竹绮友情提供的。
很上档次。
但是……信号被对方屏蔽了，并且对方的源代码处于一种奇特的保护状态。
雨田熏气得跺跺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穷凶极恶的纵火犯逃之夭夭。
所以……她每次都不是本体出现，那么纵火的工具都是如何提供的？
小薇仔细思忖片刻，示意雨田熏打开个人终端，将那些纵火案件的画面一幅幅调出来。
然后小薇得出一个结论。
“全部都是暗中操控路人甲完成的。而那些路人甲被强行抹除了记忆，所以她没有给警方留下任何可控的证据。”
雨田熏也不是什么笨蛋，看到这一幕，他狠狠地捏紧拳头：“真可恶！”
小薇清凌凌地笑道：“算了吧！原本就是一笔灰色交易。像艾达这种女人，肯定是经过特训的高级实验品。你何必紧紧咬着她不放？”
雨田熏想起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他出身高贵，学识不凡，却偏偏来到鹿城这种地方办公差。
“哎……云城，鹿城，就像一张交织而成的大网，我无力挣扎。”
小薇不欲多谈，转身欲走，却被杨威利一把扯住手臂，然后颇为亲昵地揽入怀中。
“小薇……我带你回千月岛吧。”
小薇嗅到对方身上清雅恬淡的香气，很好闻，很容易让她产生那种眷恋不舍的情绪。
小薇忍不住打趣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千月岛又不是你的家乡。”
古人说，思乡心切，归乡匆忙。
这是植根在人性本能之中的母体情结吧……
杨威利挑了挑峻丽的长眉，俊眸湛然：“难道不是你的？”
小薇难得生出一丝感伤：“嗯，也不是我的。”
千月岛是原主的故乡。
而她……真正属于玄门和墨长卿。
就在这时，雨田熏急匆匆地追过来，问道：“储小薇，听说你拿了月岛的水晶芯片？”
“诶？”
“是竹绮告诉我的！他一直在暗中关注你。”
“……”小薇深吸一口气，回道：“所以你们云城的权贵，都是互相监视？”
雨田熏无奈地耸耸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权力跟前，人人都是饥饿的狼。”
小薇撇撇唇角，就见杨威利拿起机车的头盔，亲自给小薇戴上。
“雨田长官，不管是小薇，还是月岛，其实都是这个实验之中的棋子而已。”
“如果你识趣一点，以后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雨田熏浑身一震，有点不甘心地吼道：“可是他们牺牲的是大多数鹿城居民的性命啊！”
杨威利微微侧过头来，神情显得十分凛冽冷酷：“那又怎么样？难道你准备凭借一己之力强行逆天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