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玩完了？小薇立即好奇地凑上前来。
小薇伸手摸了摸AI总管冰娜的手臂，居然可以摸到非常真实的体感。
冰娜身上十分冰冷，几乎没有任何温热的感觉，甚至有点像冰箱的冷藏层。
小薇只摸了一下，就冻得缩回手：“你是刚刚泡了冰水浴？”
冰娜立即笑嘻嘻地回道：“不是啊，我特地将体表温度调整成零度。这样，那些好色的男性玩家就不敢随便地吃我豆腐。”
小薇了然地笑起来：“聪明！你这一招还真是聪明！”
冰娜突然原地旋转一圈，湖蓝色裙裾慢悠悠地飘荡起来，随着她翩然而飞的姿势，那堆砌的华美裙裾在冰娜小巧的水晶鞋旁边合拢起来。
“我今天这身打扮怎么样？”冰娜虽然是AI总线主管，却拥有类似人类的思考方式和感情模式。如果不是她的一些行为违背了物理学法则，她整个人看起来跟真实的人类毫无二样，甚至带着某种超越人类的完美主义。
小薇无奈地耸耸肩：“有点像洛丽塔，特别华美。”
“哈啊哈！我就知道自己特别可爱，我想那些男性玩家看到我跳舞，肾上激素肯定会直接飙升吧？”冰娜颇为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精致无暇的脸颊。
这时小薇突然脸色一肃，特别认真地问道：“冰娜，你刚才说什么东西玩完了？”
冰娜立即停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跳舞旋转的动作，缓缓地落回地面。然后她挥挥手，身上的湖蓝色宫裙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特别严谨的黑色套装。
“是这样的，有个黑客侵入我的管家系统，植入一种特别棘手的病毒。我本来决定跟游戏公司的工程师汇报此事。但是……”
“但是什么？难道按照你的监控权限，工程师不应该是你的直接上级？难道你还可以越俎代庖，超越自己的系统权限？”小薇好奇而又不解地盯着她。
“哈啊哈！这是不可能的事！”冰娜不知为何，眼中骤然间闪过一丝诡异的电光：“其实是公司的管理层级发生较大的矛盾和分歧，我身为系统主管，原本负责我的工程师被公司副总调走了。那位工程师叫海明，他现在已经从公司辞职。”
“那又怎样？你只是一串数据流，给你换一个口令代码，不就行了？”小薇故意试探道：“再说，旧的工程师离职了，肯定会有新的工程师来接管。”
冰娜精致绝色的小脸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她转过身去，望着不远处遮蔽数十公里树冠足以遮天蔽日的希望之树。
“我的口令已经重置了。现在没人知道如何调取我内部的第一手数据。”
“啊？”小薇惊讶地叫道：“那这个幻想世界的游戏呢？”
“游戏正常进行，最新植入的病毒对我的主程序没有太大的杀伤力。而且毒蔷薇，我老实告诉你，我是世界上第一个拥有自主智能演化的AI，哪怕黑客给我植入致命的病毒，我照样有手段给自己翻盘，重新洗牌。”冰娜眼中流露出一丝与人类相似的豪迈与自信。
小薇对人工智能的技术并不如何精通，她只是站在旁边认真地听着。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黑客已经入侵了，我必须想办法将他除名。”
“你的意思是……”小薇敏锐地抓住关键字眼：“他是幻想世界的一名玩家？”
“宾果！我觉得你应该猜得出来。否则我为什么特地来找你？”冰娜唇边勾起一抹可以称之为狡黠的笑容。
小薇沉默了几秒钟，才回道：“冰娜，你只是一个系统程序，你值得我信任么？”
那个侵入主系统的黑客，不用多说，小薇自然知道他究竟是谁。
“为什么不能？”冰娜好整以暇地沿着小薇开始转圈：“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幻想世界做副本打怪任务，那是最初级的任务，你跟一个名叫月亮之上的男性玩家组队刷副本，然后玩家月亮之上乘人之危，打算通过你的关系夺取boss手中的丰厚奖品。你不服输，一拳头将玩家月亮之上打死了。你当时喃喃自语，说男人不可靠，世上没有半个好男人。”
小薇仔细捋了一遍剧情，这段原主的遭遇确实是真实的。
“你一直在监听所有玩家？”
“怎么可能？”冰娜毫不在意地笑道：“我用不着偷听。这个幻想世界的所有数据会自动上传给我，我的中心处理器每天都在处理数以亿计的信息。包括你今天在中立区遇到那个玩家萱草，包括你们一起用观察屏欣赏擂台比赛……”
“当然也包括，仇城的真实身份，对吧？”小薇一针见血地笑道。
冰娜忍不住掩唇娇滴滴地笑道：“其实我早就怀疑仇城了。没错，他就是复仇的城，现实中是一个黑客玩家。他通过幻想世界游戏赚到不少钱。”
“你指的是，拿装备换钱？”小薇在这个强大的AI管家面前显得格外镇定自若。
“嗯，我其实是无所谓的。毕竟我操控着整个幻想世界，他要是愿意偷点东西出去，我也犯不着干涉他。但是这一次，他居然胆大包天，直接侵入我的轴心程序。”
小薇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明白了冰娜的顾虑。
“你是不是担心仇城对你持续攻击，并且在现实世界中偷偷替换你的终端程序？”
“你果然很聪明。”冰娜绝美的脸上没有半点心虚或者愧疚：“对你们人类来说，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AI管家。但是对我来说，幻想世界是我的家。我不允许仇城联合游戏公司的高管篡改我这个轴心程序。”
小薇再次了然地点点头：“需要我帮什么忙？”
“你可以帮我监控现实世界中的仇城。”冰娜神情一寸寸变得凝重起来。
“哦，那我可以获得什么样的报酬？”小薇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以前跟仇城是夫妻关系，现在你们离婚了……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调取仇城的黑市交易记录，作为你反抗仇城的最大资本。”
看到冰娜狡猾的笑容，小薇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个游戏监控，居然比现实世界中的卫星监控还要厉害……感觉罗伯特先生给自己造了一个世界之眼，替他监控着这个庞大而又浩繁的幻想世界……”
冰娜不无嘚瑟地笑起来：“你指的是游戏公司的创始人罗伯特先生么？其实我跟罗伯特先生是忘年之交。我跟他感情很好的。这次我决定除掉仇城，也是因为罗伯特先生跟公司副总裁产生矛盾和分歧，我知道仇城一定会利用副总裁的关系来……”
冰娜没有说完，但是小薇替她接着说下去：“来盗取幻想世界的核心技术？”
“宾果！你又猜对了！”冰娜踩着OL高跟鞋，在希望之树的树荫底下踩来踩去，不时发出咚咚咚的回响。
“有一点我很好奇，你说你跟罗伯特先生是忘年之交？”
“嗯！”冰娜使劲地点点头，眼神看起来清澈而又深邃。
“你诞生的那一年，距离现在大概有十五年了吧？”
“对啊！所以我现在是十五岁少女的形象，我特地给自己塑造了这幅形象。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萌萌哒？”冰娜再次自恋地捧住自己秀美的脸颊。
“你拥有人类的感情模式？可是你没有任何生理机能，所以你没有荷尔蒙那些激素之类的东西分泌出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机器？”
冰娜突然间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按照你这种说法，没有激素水平的分泌，反倒是我身为AI的缺陷，或者说是劣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