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聊着，气氛相当好。
这个时候传来一阵琵琶的声音，大家的交谈都停了下来，静静的听着不知道从哪个船只上面传来的演奏。
顾芷听不出这首曲子到底是什么，但是演奏之人的技艺定然不错，节奏什么的都掌握的很好。
她坐在船上，甚至可以察觉到江边上的人都停下来，喧闹声在这样的演奏之中减弱了不少。
这样行径让顾芷很是欣赏，正如他们一伙，听倒演奏的时候会自然而然的静默，这是对于演奏者的一种尊重。
过了一会儿，琵琶的声音停止了。
稀稀落落的可以听到一些鼓掌的声音，从船只上看过去，有一只船突然被很多船只包围住，等到散开的时候，被包围住的那个船只瞬间多了很多灯笼在上面。
就着穿上通明的灯光，可以看出两个婀娜的身影。
顾芷饶有兴致，“这个就是赠灯？”
程喜乐也是第一此来，以往没人陪着，她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在家里面的。
面对刚才那样情况，自然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看样子的确是如同顾芷说的那样。
“应该就是了。”程喜乐想了想，还是回答了一句。
船夫在一旁听到她们二人的对话，莞尔一笑，说话之时声音尤为的爽朗。
“这的确就是灯会的一向环节。这个开曲的，在江城之中也甚是有名，不过就是身份有些尴尬而已。”
“为何？”顾芷问了一句。
开曲之人，想必就是预示这灯会之中可以开始演奏了。
这个人应该就是官方安排的啊。为什么还会身份尴尬？
船夫知道她们对于这个情况不甚了解，此时便解释起来了。
“此人乃是胭脂楼的头牌，虽然卖艺不卖身，但是在那样的地方，总归是有些落人话柄。不过这灯会并没有身份上面的歧视，而且对于这方面也很是宽松。”
“每一年的开曲都是请很是出名的女子开曲，身份各异，所以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顾芷点了点头。
抬眼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越泽，笑道：“你有没有兴致去送一盏灯？”话语之中尽是打趣。
越泽看着她，没说话。
顾芷见他这样，撇了撇嘴。
啧。不就是开个玩笑么。
这认真的的眼神，可就像是在责骂她无理取闹呢。
“若是你演奏一曲，我也许会给你送灯，但是对面的那个船只，就算了吧。”越泽见她撇嘴，解释了一下。
“因为对方的身份？”顾芷问了一句，眸光温和之中却带着些许审问。
越泽摇了摇头。
抬起头看了一眼刚才演奏的那个船只，“不是，只是这样的灯会，送灯与我而言没什么意义。”
他的生活很简单，但是不代表他对于这些事情完全不清楚。
身份什么的，不过都是披在人的外表上面的的东西。
他不送，只是因为对方不重要，他也不重视而已。
顾芷对他的这个回答很是满意。
没有贬低别人，也没有抬高自己，不送只是因为对方和自己没什么瓜葛。
至于他后面的那半句，顾芷自然而然的不会去回应。
不合适。
这个她很清楚。
静默了几秒，外面又传来一个笛子的声音……
顾芷微微顿住，然后聚精会神的的听了一下。
这……
眸光轻闪，顾芷心里面的警钟突然大声呼喊起来。
“阿芷？”
徐清坐在顾芷的对面，对于顾芷突然变换的神色很是疑惑，便开口呼喊了一下她的名字。
顾芷对着她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在场的人做了一个禁止出声的动作。
随即站起身，在江面上寻找着发出这个演奏声音的船只。
但是她耳力有限，面对众多的船只，有心无力。
越泽看着她四处查探的模样，也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看了看她带略带焦急的模样。
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怎么就不会像他和徐清这样练武之人提出帮助的请求呢。
明明她也知道，他们的听力更好一些，而且对于周遭的环境也更为敏感几分。
这样的她……
他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带着这样怅然的心情，越泽拍了拍顾芷的头，“我帮你，莫要着急。”
越泽的声音很是低沉，此时带着些许无奈，顾芷突然觉得自己旅略带焦急的心境平和许多。
抬眼看着对方，在灯光的映衬之下，他的眸光尤为的温和，此时还夹杂这些许无奈。
顾芷有些出神的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越泽看着顾芷这样，心里又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得了，慢慢来吧。
这样的她，只能用更多的耐心，更加温和的手段，一点点的去改编，急不得。
越泽对着她笑了笑，手再度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才轻轻的放下。
凝神倾听了一会，越泽便锁定了一艘不太起眼，只有一盏灯笼的船只。
在顾芷的殷切眸光之下，他举起手，指着眼睛看着的那只船只。
“哪里。”
船夫很是机灵，咬着船桨便冲着越泽所指的船只而去。
在笛子声断了的时候，他们所乘坐的船只也正好到了笛子响起的船只旁边。
显然刚才琵琶演奏之后，送灯之人皆是冲着胭脂楼头牌的名气。
现在笛子这边演奏停止了，出了她们的船只，就没有其他的人过来了。
不过顾芷对于这样的现状却是更加满意。
“冒昧一问，请问刚才用笛子演奏的那首乐曲之人，可是知道这首歌由来？”顾芷冷清的声音传递到对方的船只中。
过了一会，走出几个少男少女，他们大量了一些顾芷和她身边的越泽。
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退后了几步，压着声音商量了几句之后。
一个长相颇为英俊的少年，对着顾芷和越泽稍微拱了拱手，“公子和这个姑娘好，刚才那首曲子，乃是我祖母所教，姑娘可是听过？”
顾芷点了点头，眼中欣喜更甚。
“公子好，小女乃是江城陈家的外孙女，姓顾。对于这首曲子，以前的确听过，冒昧上前一问，也是想认识知晓是否和演奏之人的旧识。”
顾芷说完这句之后，停顿了一下，但是对方并没有什么表示。
顾芷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心里面却是清楚对方并不是和自己一样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