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欢推开还抓着顾芷身子的徐清,凑近顾芷的脸认真端详了一下。
之后便从带着的包袱之后在瓶瓶罐罐之中翻翻找找,从里面拿出一瓶精致的瓶子和一个木盒子。
从瓶子里面倒出了一颗药丸,递给顾芷,“你先吃了这个,止疼消肿的。”
顾芷看着药丸,脸上的疼痛一直让她有意压着,毕竟让这是顾侯打的,深知是不可能给自己寻了大夫开药止疼消肿的。
徐清在傅云欢翻找包袱的时候就从桌子上端起了原本顾芷的水杯,之后快步跨过来,将手中的水杯递给顾芷。
顾芷将云欢手中的药丸放进口中,再从徐清手中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将药丸咽了下去。
此刻却是有些尴尬,但是想到面前的两个人自打认识之后便一直都是帮着自己的,也就没什么顾忌,将傍晚的事情简单的总结说了一下。
“今天傍晚的时候被打了一巴掌,用冷水消肿也没什么成效,所以看起来才会有点吓人。
今天顾候回来了,我和弟弟去前厅准备用晚膳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他们准备将我许人还要将林氏扶正的谈话,当时我拉着弟弟避开。
后面他谴人来寻我们过去吃饭,可能因为横竖都看我们不顺眼,提及我母亲的时候又是带着些许恶意,我便和他争执了几句。
之后就是这样被打了,还外加禁足几日。”说道这里的时候摇了摇头,自嘲了一句,“这顾侯府的破事太多,今晚倒是让你们笑话了。”
毕竟是顾芷的家事,此时傅云欢和徐清纵然担心,却也是没什么立场可以去说话的。
心中对顾候原本没好感的顾候和林氏的鄙视却是增加了不少。
顾芷看见面前的人只是盯着自己,没有说话,也大概理解她们的心理活动。
“要先喝水吗?”顾芷晃了晃手中的水杯,语气轻松的问。
徐清摆了摆手,将她手中的水杯接了过来放在桌上。
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之后将目光停留在卧在床上的陈玥身上,“别麻烦了,我们都随意一点。云欢先去看看伯母。”
云欢点头,却也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将手中的药瓶和木盒子都递给顾芷,“木盒子里面的药膏你用着来擦脸,味道不太好闻,但是但是效果很好的,药瓶里面每天一粒,内服外用会好得快一些。”
顾芷接了过来,点了点头。
傅云欢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跨起步子到了陈玥的床边,拿起陈玥的手便号起脉。
顾芷和徐清跟跟着傅云欢的动作来到了床边,静静的看着她和床上昏迷的陈玥。
过了一会之后,傅云欢收回了手,面上有点严肃,“阿芷,你跟我说说你母亲最近的情况,还有是什么时候开始昏迷的?”
顾芷见到傅云欢的表情之后一滞,顿了一下。
“我母亲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昏迷是近一个月左右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断断续续的苏醒过来,后来便是彻底昏睡住了。之前一直都是侯府请的大夫看了……”顾芷说道这里的时候顿了顿,然后稳了稳自己的心神,继续道:“说是时日无多。用的药我等下可以拿给你看看。”
傅云欢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情况很严重?”徐清不是一个拖拉的人,直接问出了关键所在。
傅云欢没回答,而是对着顾芷说:“你先把大夫开的药拿给我看看。”
顾芷随即行动起来,从床旁边的抽屉拿出了一包药材,递给了傅云欢,“这是大夫开得最新的,以前的都服用完了。”
傅云欢接过来,打开之后细细的翻了翻,过了一会之后才抬起头看着顾芷和徐清。
“你母亲的情况的确不乐观,大夫也说的没错。不过……”傅云欢指着手中药,对着顾芷坦白,“这药,其中的两味药材,如果在一起长久服用,会让身体变差,最后就是你母亲这样的情况……”
顾芷其实心中是一直是有了这样的准备的,她也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毕竟大夫每次过来都是这样说。
只是因为知道大夫是林氏那边的人,她的心中总是存了几分侥幸。
但是如今听到自己信任的傅云欢这样一说,她心中难受的紧。
原本有的一点希望在此时此刻都消散了去,心口就像是被人重重的插了一刀,这样的感觉在顾候打她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
徐清看了一眼顾芷,冷静的问,“你的意思是大夫故意的?或者……是受人指使?”
最大的可能是林氏,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傅云欢点头,“这两味药材比较特殊,但也是行医的基本常识。如果是短期服用的确是有益的。很特别的是除了这两味药,其他的不管是从用药还是用量,都是没错的。所以是有人故意吊着你伯母的病,让她昏迷却还有一线生机。”
目光直视眼前的二人,一字一顿的强调,“这绝对是有意识的去做的。”
“能让我母亲醒过来,并且身体恢复成健康状态吗?”顾芷带着最后的一丝希冀询问,目光看着傅云欢的时候带着诚挚的恳求。
她现在不想去计较太多,自己的母亲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和顾宇瀚的,她从小到大,自然心中有数。
自幼不得顾候的欢心,她们只有母亲的爱陪着成长,若是连她都失去,这该是何种的令人心痛。
傅云欢一时语塞,有些躲避顾芷的目光。
顾芷见了,心中一寒。目光转到自己的母亲身上,心中对顾候和林氏的恨意滔滔滚来,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徐清不忍心看到顾芷带着寒意和恨意的目光,便又问了一下傅云欢,“真的没办法?”
傅云欢整理了自己的心情,作为医者,她必须将自己所知道的病情一五一十的告知病者家属。
不过是好是坏,最后是救或是不救,不管是何种结果,她都没有办法控制。
坚毅的抬起头,迎上顾芷带着寒意的眼神,口齿清楚的阐明,“没办法恢复,即使是我师傅在这里,也别无他法。伯母的身子长年累月下来,折损的太严重的,这药一定也是用了好几年,真的已经是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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