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越泽回去京城之后,顾芷在江城的日子过的不是一般的顺畅。
当然,这并不是以为顾芷不待见越泽,这显然是不可能存在的一个事实。
原因其实是,在越泽回去京城之后,林氏那边派来江城的人,无一例外的,在刚出京城不久的路上,就被越泽这边的暗卫给直接抹杀了。
其实想也知道,越泽这样护短的人,怎么可能回到自己的大本营之后,还让那些歹人继续为非作歹。
之所以没有直接出手将罪魁祸首林氏给处理了,原因也是出自顾芷身上。
顾芷希望能看着林氏在她和顾宇瀚回到江城之后的那副惊慌失措我的嘴脸的,居然如此,越泽自然不会随意出手。
更何况顾芷又是一个有注意的,自然不希望自己这件‘家’事被越泽处理了。
眼见江城这边需要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而毕桦和程实酒楼这边事务的交接也完全处理完毕。
这些都是顾芷这段时间看在眼中的,此时陈家宅子的书房里面,程实和毕桦正在 里面一边品茶一边等着顾芷的过来。
“程叔和桦叔见谅才是,这几日姐姐都忙上忙下的打理着有些杂事,连日玩还是那个都没能睡好。今日难得有时间午睡,所以我们也不忍心直接将人唤起来。”
顾宇瀚朝着二人拱了拱手,彬彬有礼之中又夹杂了几分淡淡的自持。
程实和顾宇瀚熟悉,这段时间顾宇瀚没去私塾,他来陈宅的时候,总能碰见。
而且最近他在和顾芷讨论事情的事情,顾宇瀚也时常在隔壁听着。
必不可免的,程实这段时间也发觉这个半年之前还是小人儿的宇瀚,半年过去,不管是身体还是思想觉悟上都已然成长了不少。
“无碍,这天气甚好,适合午睡。阿芷这段时间需要考虑的事情多,如今呢个休息自然让她好好休息才是。更何况我和你桦叔也不急着走,这品茶畅谈,自然也是人生一大美事,何来见谅不见谅一说?”
程实朝着顾宇瀚笑了笑,问得高深莫测,“就要返京,你可是准备好了?”
顾宇瀚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对于程实的这个问题,顾宇瀚从自家姐姐口中得知现在她们的处境以及京华城更顾侯府情况的事情,早就在心里面问了自己好几次了。
也正是这段时间,才让他越发的恍然大悟,为什么越泽远在京城,还要时不时写心和他沟通交流,甚至偶尔在信件之中教会自己很多东西。
对,自从他去了私塾之后,基本上越泽每次给罗老寄信的时候,他就会发现自己的床上也会有一份来自越泽亲笔书写的信件。
第一次收到的时候,其实顾宇瀚很是震惊。但是看完书信上面的内容之后,有觉得心安理得。
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有和其他人说,即便是自己的亲姐姐顾芷,也是完全不知道他和越泽之间,一直以来都有互通书信的习惯。
他其实是有意瞒着的,在他看来,自己亲姐姐一直都希望自己成长的过程是无忧无虑的。而他也希望自己的姐姐能尽量不要为他忧心担心。
而越泽那边,显然也尊重他的这个想法。
如今得知越泽和姐姐的关系,顾宇瀚也不止一次在心里感慨,越泽对于自家亲姐姐的用心。
这段时间从姐姐和两个管事的沟通和交流之中,他才越发明白,自己到底应当担起什么样的一份责任。
“自然妥当。”顾宇瀚笑道。
顾芷从书房门外踏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宇瀚的这句话,此时不由的微微挑眉,问道:“嗯?什么妥当?”
书房里面的三人闻言,视线直接挪了过去,见到顾芷,神色各异。
顾宇瀚朝着顾芷眨了眨眼睛,“姐姐刚刚睡醒就想要八卦事情了?”
顾芷朝着顾宇瀚轻哼了一声,“字都写完了?”
这段时间顾宇瀚没有再去私塾,但是顾芷这边却是一点也没放松对他的‘照顾’,要求他每日都好生练字,好生看书。
其实这里面的缘由,顾宇瀚心里面还是很清楚的。为的不过是让他有点事儿做,不至于在闲暇的时候胡思乱想。
当然他心中清楚,却也没有直接将这个事情挑明,而是就着顾芷给的任务,每日都好生练习着就是了。
顾宇瀚抿了抿唇,然后看着坐着的两个人,有些无奈的说:“姐,程叔和桦叔都在呢。”
顾芷看了看顾宇瀚,倒是也再说他了。
“程叔、桦叔。”顾芷朝着坐着的两个人打了声招呼,见二人准备站起来,忙道:“就坐着吧,都是熟人,没那礼数。”
程实和毕桦对视了一眼,倒是真的没站起来了。倒不是他们轻视顾芷,而是很清楚顾芷这孩子是真的不在意。
顾芷走到书房的主位置上面坐了下来,“事情基本上都交接完了,江城这边也没什么事情需要再去顾及了。”
顾芷说完刚才那句话,觉得嗓子有些干,便对着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坐下来的顾宇瀚道:“给我倒杯水。”
顾宇瀚点了点头,直接在书房小桌子上给顾芷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小心翼翼放置在她手边。
“的确如此,酒楼那边,毕桦这边也上手了,如今和酒楼的伙计们也混的很熟悉了。”程实朝着顾芷正色道:“万事已然皆是安好,如今你也不用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顾芷将股宇瀚端过来的开水端了起来,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顾宇瀚,“我晓得你长高了。”
眼下之意便是让他寻个位置坐下,不要在她面前晃荡了。
顾宇瀚微愣,然后哭笑不得的走到一边的凳子上面坐了下来。
这绝对是迁怒自己。顾宇瀚心里面想着。
在顾芷午睡之前,明明让他在程实和毕桦来了之后就唤醒她。
然后……
一觉醒来,距离约定的时间依然过了几个时辰了。
顾宇瀚摸了摸鼻子,倒是有几分心虚了。
自己姐姐最是注重信用,他这边阳奉阴违,显然是把人给惹恼了。
但是很是明显,宁嬷嬷方才肯定是和姐姐说了什么,又或者姐姐这边洞察出来他其实只是想要让她好生休息一下。
这一来二去,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