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为何而战
南灵被曾经的龙州太子龙牧阳率军灭掉，南灵全部划入了龙州的版图。
因为之前的约定，苍木被许牧之让给了乱荒。从此武神大陆三分天下，原本赵国、北漠、西炎三国的疆域全部属于赵国。
乱荒加上苍木的疆域，使得乱荒成为了武神大陆疆域最为广阔的一个国家。而吞并了南灵的龙州排在了第三位。
九剑城这一战使得整个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九剑城。就在所有人以为李玄之、许牧之以及乱荒那荒神三大强者在这九剑城将要一争高下之时，谁都没有想到李玄之毫无声息的死在了许牧之手中。
李玄之死在了九剑城，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许牧之已经超过了李玄之。
随着这个消息的传开，许牧之这个名字响彻了整个武神大陆，许牧之被推上了武神大陆的神坛。
……
原本北漠、乱荒、苍木相交的三角区，那一座三角楼之中。
啪！……啪！……
许牧之缓缓的踏上了那三角楼，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那一张桌子旁边的古无灵。
她依旧还是那一头干练的短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今天更加适合喝酒。”
古无灵看了一眼许牧之，笑道。
许牧之摇了摇头，“不，我想喝茶！”
虽然心中想要喝酒，可是他却偏偏选择了喝茶，不想让古无灵猜中。
古无灵像是没有听见许牧之的话，提起一旁的酒壶给许牧之倒了一杯酒。
李玄之死在了九剑城，或许别人都觉得此事最开心的莫过于许牧之了。可是她知道，许牧之不开心。
许牧之坐在了古无灵对面，端过那一杯酒水一口饮尽。
李玄之死在了九剑城，可是李玄之就算是死了，他却依旧还在李玄之的局中难以脱身。
“我还以为你会耍赖将苍木不给我。”
古无灵看着许牧之微微一笑，很是自然的伸手替许牧之擦去了嘴角的酒水。
“你……是他的人吗？”
忽然，许牧之认真的看着古无灵问了一句。
若是一切如李玄之所说，那个人的目的是为了轮回泉的话，那么古无灵呢。
关于轮回泉的事情可是他告诉古无灵的，古无灵来自另一个世界，她想要回去就必须先找到轮回泉。
既然目的都是轮回泉，那么那个人和古无灵之间有没有关系，现在他却是有些不敢肯定了。
他需要古无灵给他一个答案，一个确切的答案，一个让他知道是敌是友的答案。
“不是！”
古无灵神色严肃了起来，认真的摇了摇头肯定的道。
“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轮回泉，可是那个人，他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找到了轮回泉，不然他不可能这么放肆的左右天下大势。”
微微一沉思，古无灵道。
许牧之点了点头，轮回泉那个人肯定是已经找到了，不然他也不会知道怎么去打开轮回泉。
“除了那个人之外，也就李玄之可能知道轮回泉在哪里，可惜李玄之死了。”
古无灵叹息了一声。
“不，还有一个人！”
许牧之摇了摇头，忽然出声道。
“谁？”
古无灵疑惑的看着许牧之。
“季羽儿！”
许牧之道。
焚天经就在季羽儿的身上，而且顾念晴最后的一丝灵魂也在季羽儿的身体之中。只要找到了季羽儿，就能知道藏在焚天经之中的那一副地图，就能知道轮回泉在哪里。
“呵，你的老情人。”
一听到季羽儿这三个字，古无灵似乎就有些不高兴，冷哼了一声将自己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或许有些时候就连她自己都没有的发现，对于许牧之，她已经悄然之间在改变。
还记得当第一次听到季羽儿给许牧之下药强上的消息之时，她心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那一天她一个人喝了整整一夜的酒。
许牧之沉默了，季羽儿那个让他想恨可是却又恨不起来的女人。
明明他们两个之间是仇人，可是因为一个顾念晴的出现，让这一切全部发生了变化。
“怎么？怕你的那老情人卷入这一场乱局之中？”
古无灵不爽的扫了一眼许牧之，给自己和许牧之再次倒上了酒水。
许牧之没有听出古无灵语气之中那弄弄的醋意，只是沉默了半晌才摇了摇头。
“找不到她。”
听到许牧之的回答，古无灵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她应该期盼着早点找到季羽儿，这就能找到轮回泉，自己也就能早点回去。可是现在她却一点都不希望能找到季羽儿，甚至她希望永远找不到季羽儿。
两人沉默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水。
“你来乱荒吧！”
半晌之后，古无灵忽然认真的看着许牧之说了一句。
许牧之一愣，呆呆的看着古无灵，似乎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现在武神大陆三分天下，你是曾经龙州的大皇子，现在你弟弟龙牧阳重建龙州，你会出兵攻打龙州吗？”
古无灵端起酒杯和许牧之碰了碰，可是却没有喝，只是认真的看着许牧之。
许牧之沉默，曾经他只想着为龙州那万千的亡魂给一个说法，替他们报仇，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复国。
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李玄之竟然会帮他的那个弟弟复国，并且还将南灵给了龙州。
就算为龙州复国的那个人不是他的弟弟，他会对龙州出手吗？龙州，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太重。
许牧之轻轻的摇了摇头，虽然他曾经恨过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可是对于龙州，他不会出手，他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对龙州出手。
“那……我呢？你会杀了我吗？”
古无灵那一双明亮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许牧之，轻声问道。
她是乱荒的荒神，乱荒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许牧之若是想要动乱荒，那么必须先要杀了她。
“三分天下也挺好的，我不想再有更多的人死了。”
许牧之摇了摇头，淡淡的道。
古无灵是乱荒的荒神，可是他是赵国的先生。
他不想有人动龙州，他也不想古无灵出事情。既然背后那个人想要乱世，那么他就让这天下安定下来，三分天下也未尝不可。
“你觉得赵恪玄会这样想吗？”
古无灵撇了撇嘴道。
许牧之一愣，随即道：“我相信他！”
“呵呵……”
古无灵冷冷一笑，“若是之前，赵恪玄肯定不会，因为曾经的赵国只是弹丸之地，每天想的只是怎么样去自保，可是现在的赵国呢。”
不待许牧之回答，古无灵继续道：
“现在的赵国已经是武神大陆最强的国家，说的难听一点，就算没有了你，赵国也能称霸武神！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你不明白？你低估了权力对于一个人的诱惑。”
许牧之眉头一皱，虽然古无灵所说也不无道理，可是他实在不愿意去相信赵恪玄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若你愿意出兵龙州，愿意杀我古无灵，那么你依旧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赵国先生，可若你不肯，赵恪玄便会想办法杀了你！”
古无灵继续道。
对于权力和渴求和野心的膨胀，完完全全的能够改变一个人。历史太多的教训，让她生出了这一份警惕。
她知道她能想到的许牧之也能想到，不然当初许牧之也就不会甘愿将自己的十万修罗军削减成了三千。
可是许牧之最大的缺点就是太重感情，太重感情容易影响他的理性判断。
或许他已经感觉到了危机，可是他却不愿意去承认这些危机，他更加愿意去相信那一份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感情。
“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问过自己，到底为何而战？”
古无灵看着沉默的许牧之，轻声问了一句。
“为何而战？”
许牧之喃喃自语，这么多年他为何而战，为了龙州的千万亡魂，为了天下千千万万的奴隶，为了上天给不了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