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欠下诸位一杯酒
武神大陆某处,两道人影相互追赶着。
那前面的一道人影虽为男儿之身,可是却擦着脂粉,一身女子打扮,尤其是走起路来腰肢扭动的比青楼女子还要欢畅。
而在后面追赶的那人,一头蓬乱的头发,双目赤红,一身衣衫虽然精致,可是却已经被撕的不成样子,整个人如同野兽一般。
“呵,好好的斩仙剑奴不当,一定要反客为主控制斩仙剑,得,这斩仙剑没能控制住,倒是把自己弄成了一个疯子,可怜,可怜啊!”
文娘回头看了一眼后面依旧死死追着他不放的善心,感慨的道。
苍木九剑,世代剑奴。每一代剑奴身死之后就会培养下一代剑奴,剑为主,人为奴。这就是苍木九剑。
这身为苍木九剑之中第一剑的斩仙剑,当年也是威名赫赫,因为苍木九剑的存在,让苍木数千年屹立在武神大陆,没有人敢动丝毫。
一直到这一代剑奴的出世,他天资卓绝,可越是天才之辈就越是狂傲,他不甘心做一把剑的奴,所以他一直在试着反客为主。
他想要降服自己手中的斩仙剑,而手中的这一把斩仙剑却是想要将他降服。也因为如此,所以他虽然天资卓绝,可是却不能和斩仙剑相互融合,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后来直到有一次,当他再次试图想要降服斩仙剑的时候,却被斩仙剑所伤,整个人失去了理智,彻底的成了一个疯子。
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苍木九剑之中的第一剑就消失不见了。
“死……”
善心喉咙之中发出一个生硬的声音,双目赤红的朝着文娘追去。
因为他在文娘身上闻到了一股气息,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一把剑的气息。
“哼!……”
文娘冷哼了一声,速度陡然加快,整个人踏空急速而行,朝着聚灵山脉深处而去。
善心紧随其后,死死的追着文娘。
不知道的追了多久,文娘的身影消失了。
在善心的面前不远处,出现了一座荒冢。
看着那一座荒冢,善心却是突然的停下了脚步,呆呆的望着那荒冢。
许是过了太多年,那荒坟之上长满了一人深的杂草,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这里有着一个坟堆。
那坟堆前面没有墓碑,没有一丝一毫关于这坟堆的信息,坟前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
啵!……
轻轻的,一朵野花悄然绽放。可就在这花朵绽放的瞬间,却是有着一道剑气从花苞之中射出,那一道剑气掠过了善心的手背,划出了一道血痕。
手中的刺痛让善心回过了神,愣愣的抬起手掌看了看滴落的血液。
这里,这一方空间都被笼罩在一股浓烈的剑气之中。也因为常年的剑气笼罩,使得这里的花草都带上了这锐利的剑气。
叮!……
一片黄叶飘落,可是在落地的瞬间,那一片黄叶却是如同刀剑一般深深的刺入了地面,发出一阵金属般的声响。
呼!……
风吹过,肆掠的风在善心的脸上割出两道口子。
“我……是谁?”
善心忽然抬起头看着面前那一座坟堆自言自语了一句。这是几乎算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说的最顺畅流利的一句话了。
我是谁?可是天无言,地无语,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我……是谁?”
善心抬起头,看了看苍穹,再次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我……到底是谁?”
忽然,善心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狠狠的在一旁一棵树上撞着,他隐隐约约的似乎知道自己是谁,可是偏偏想不起来。
粗大的树干直接被他撞碎,狂乱的灵力在这林间肆掠。
“我是谁?”
一声怒吼,如同九天惊雷,震耳欲聋!一道狂暴的灵力横扫,整个山头之上被清出了一片空地。
善心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
赵国,观月城。
“呵呵呵,许牧之,多看两眼吧,看看你打下的这江山,马上……你就看不到了!”
邓论冷笑了一声道。
虽然南岳手中有着二十万大军,可是这二十万大军全部被困在了观月城这一点小地方之中,根本就施展不开来。
就像是把一头猛虎装进了比自己身体稍微大一点点的笼子之中一般,就算你有着开山裂石,毁天灭地之能,也根本就不可能施展的出来。
相反的,邓论手中虽然人少,可能总共还不及十万人。但是这些人几乎早就抢占了观月城之中所有有利的位置,让南岳的人根本无从防备。
“呵,这天下间想要杀我的人那么多,要是我许牧之不争气的死在了你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手中,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所以,你放心吧,要死,我也绝对不会死在你的手中!”
许牧之冷笑了一声。
“结阵!冲出去。”
许牧之对南岳喊道。
本来他们日夜兼程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大家都已经累了,现在更是被困在这一点小地方难以施展开,这仗打的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结阵,冲出去!”
听到许牧之的话,南岳急忙喊了一声。
现在在这观月城情形对他们极为不利,只要冲出这观月城,那么他们才有反转的机会。
一声令下,瞬间所有人结成了阵法,一路悍不畏死的朝前冲了过去。
“誓死保护先生!”
南岳顶在阵法的最前面,大吼了一声。
他这次的使命就是安全的将许牧之送到芜城,只要他活着,他就不会允许有人在半路上将许牧之截杀。
“誓死守护先生!”
“誓死守护先生!”
“誓死守护先生!”
二十万大军齐声高呼,声音直冲九霄。
看着悍不畏死的冲来的二十万大军,邓论骇然后退。
“杀,给本官杀光这帮逆贼!”
“杀了他们,你们个个都能得到荣华富贵!你们都就是赵国的功臣!”
邓论吼道。
南岳身边,那冲在最前面的一批人倒下了,后面的人便立马跟了上去。
“让这些狗娘养的看看,我南岳的军中有没有孬种!”
南岳一声怒吼。
“没有!”
“没有!”
“不是!”
身后的将士们高声回答道。
后面的士兵踩着前面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行,他们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此刻在为谁而战。
他们知道,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哈哈哈,为了先生而死,足以!”
一个满身伤痕的年轻人一声大笑,手中那已经如同锯子一般的长刀朝着一个敌人砍去。
铛!……
长刀应声而碎,对方的长矛狠狠的刺进了年轻人的胸口。
“兄弟,拿好我的刀,为先生……开路!”
一名中年男人,被人从胸口一刀劈下。他一只手捂着肚子,不让里面的内脏流出来,一只手将陪伴自己多年的那一把刀递给了身后的士兵。
“好!……”
身后的那个士兵点了点头,接过那一把刀,可是那中年男人却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拿着我的刀,为先生开路!
许牧之在他们的心中就是神,是他们的信仰,他们今日……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战!
“哈哈哈,先生,若我们今日杀出这观月城,日后您能否来此陪我们喝一杯酒啊?”
一个男人右臂已经被人斩去,他左手持刀,回头朝着许牧之的方向大笑了一声,开玩笑的道。
“你娘的,哪来的若?今日我们一定能杀出这观月城!”
“对,就凭这些杂碎也想要挡住我们?”
“老子打仗的时候,这些杂碎还在他爹的身体里面呢!‘
在那男人周围的众人一听此言,顿时有些不满的骂道。
“失言……失言……”
那男人尴尬的一笑,可是不待他脸上的笑容敛去,他却是被人一刀斩去了脑袋。
“好……许某,欠诸位兄弟一杯酒!”
许牧之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愈发的平静,可是那平静之下却是滔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