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天命之外，变数所在
第二日黎明时分，几乎大半个武神大陆的人全部聚集到了龙州。
而作为这一次祭坛所在的阳城早已经是人山人海，别说一个人，就连一只苍蝇都没有缝隙能够飞进去。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场献祭，等待着献祭之后轮回泉的出世。
那穿着一身黑袍的武神静静的站立在祭坛之上，看了看一旁的龙牧阳，又看了看阳城之外的远方。
“献祭……开始！”
清冷的声音响起，龙牧阳的手腕之上被割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到祭坛之上。
“我的天终于要开始了，这可把我们等坏了！”
“闭上你的鸟嘴，安静一点！”
“传说之中的葬灵山就要出世了么？”
“哈哈哈，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到葬灵山出世！”
……
人们兴奋的看着祭坛，呼喊之声响彻了整个阳城的天空。
几乎所有的宗门全部出动了，准备第一时间能够进入葬灵山之中。
“呵呵，真是悲哀，一群被贪欲冲昏了头脑的可怜之人，你们……才是要被献祭的人。”
祭坛之上，龙牧阳看着下面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摇头叹息了一声。
可就在此时，突然一声马的嘶鸣之声压过了众人的喧嚣。
阳城之外，迎着黎明的那第一缕阳光，一白发年轻人身骑白马而来。
听到那一声马的嘶鸣之声，所有人一时间竟然安静了下来。
“嗯？这声音好熟悉？”
“一般的马发不出如此震慑人心的声音！”
“难道是……”
……
人们疑惑的朝着阳城之外看去，可是此刻能看到的只有前面人的后脑勺而已。
“许……许牧之！”
那站在阳城之外，没能挤进阳城的众人惊讶的看着来人。
“是先生！”
“先生来了……”
短短的时间，许牧之到了阳城之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阳城。
“呵呵，我说过，他会来的！”
祭坛之上，武神望着阳城之外那身骑白马之人，嘴角勾起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你已经为我死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看着阳城之外的方向，龙牧阳一个大男人此刻却是泪如雨下。
曾经，尚未见面之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着一个哥哥存在之时，许牧之就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
现在……还是为了他，许牧之却是再次前来送死。
此刻的阳城，早已被人围的水泄不通，可是当看到许牧之的时候，所有人默默的让出了一条路，一条直通阳城之中的路。
所有人沉默的看着这一头白发的年轻人，没有人敢出手阻拦。
许牧之轻轻的拍了拍身下的无痕白马，白马打了一个响鼻，迈开步子走过了人群，一直走到了那祭坛之下。
“许某觉得，当祭品的话，我更加合适一点，你觉得呢？”
许牧之抬头看了一眼那站在高高的祭坛之上的武神，微微一笑道。
祭坛之上，武神冷冷一笑。
“先生不愧是先生，自愿牺牲自己为这天下苍生打开轮回泉，我们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许牧之笑了笑，下了马，对祭坛之上的武神抱拳谦虚的道：“哎，过奖了，过奖了！”
说着许牧之轻轻拍了拍白马的脖子，俯身在白马耳朵旁边轻声道：
“待会儿，你先带龙牧阳去找雪儿他们，我……我随后就来找你们！”
白马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停的刨着蹄子，倔强的摆着头。
“放心放心，我还有师父保护我，没事的！”
许牧之笑着安慰道。
白马用头使劲的蹭了蹭许牧之，最终安静了下来。
抬头看了一眼祭坛，许牧之抬脚朝着祭坛之上爬去。
“先生不可！”
人群之中有人焦急的喊了一声。
“先生……”
“先生！”
“先生不可啊！”
……
人群之中，这种声音渐渐的越来越响。
许牧之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微微一笑，依旧朝着那祭坛之上爬了上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因为祭坛实在太高，许牧之爬了好半晌。而所有人，在这一刻沉默了，静静的看着那个一头白发的年轻人吃力的朝着祭坛之上爬去，汗水不停的滑落。
“还真是高啊！”
爬了好半晌之后许牧之才爬上了祭坛顶端，擦了擦额头之上的汗水，看了看脚下，许牧之半开玩笑的道。
“我很佩服你！”
看着许牧之，武神认真的说了一句。
许牧之摇了摇头，“佩服我的很多的。”
说着，许牧之还指了指祭坛下面，示意下面的那些人都是挺佩服他的。
“哥！……你就不该来，你知道他想杀的不是我！”
龙牧阳带着哭腔对许牧之道。
啪！……
可是话音未落，许牧之却是直接抬手狠狠的给了龙牧阳一巴掌。
“闭上你的嘴，当个皇帝都能当成这副熊样！”
许牧之恶狠狠的骂道，随即不待龙牧阳回过神来直接一把将龙牧阳从祭坛之上推了下去。
下面的白马一声嘶鸣，一跃而起将龙牧阳驮在了背上，随即狂奔着出了阳城。
看着白马驮着龙牧阳出了阳城之后，许牧之这才放心的一屁股坐在了祭坛之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两个小小的酒壶。
“第一次被当祭品，有点小紧张，喝点酒壮壮胆可以吧？”
拿着酒壶，看了看一旁的武神，许牧之笑着问了一句。
此言一出，不光是武神，就连下面的众人都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你随意！时间别太长就行。”
愣了半晌之后，武神有些无语的道。
许牧之拿起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口，坐在这祭坛之上俯瞰世界，一脸享受的样子。
“对了，其实我有些想不通，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杀我呢？”
许牧之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若是按照之前他和李玄之的推测，此人是为了利用亡魂打开轮回泉的话，那么完全没有必要在意他的死活啊。
顶多就是再多杀一个人而已，不一定非要杀他许牧之啊。可是这个人却好像跟他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不愿意放过他。
“天命之外，便是变数所在，我不想再出现变数！多年前，要不是你斩断了聚灵山脉，那时候我就已经成功了。”
武神看着这坐了一会儿，或许觉得还不够舒服，直接躺在了祭坛之上的许牧之，无语的道。
若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当站在这祭坛之上的时候就算不恐惧也会觉得不安，可是许牧之倒好，这家伙似乎比睡在自己家床上还舒服。
“一个本就该死去的人，还是死去的好！”
微微一顿，武神叹息了一声道。
“对了，我都要死了，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
许牧之躺在祭坛之上，歪着头看了一眼武神，笑嘻嘻的道。
武神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你只需要知道，不见我，比见我要好！”
他知道许牧之想说什么，许牧之想要知道他是谁。
可是现在这整个武神大陆知道他是谁的就只有一个龙牧阳，但是龙牧阳绝对不会告诉世人，他是谁。
许牧之双目微微一缩，脑子急速转动，将脑海之中自己能想起的所有人全部想了一遍，可是却依旧还是想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算了，我准备好了，麻烦将我绑一下，我自己绑不住。”
许牧之擦了擦嘴，起身站在了刚才绑着龙牧阳的那一根柱子前，张开了手臂。
武神认真的打量了许牧之一眼，眉头却是死死的拧在了一起。许牧之表现的太过于淡然了，这让他反而有些疑惑。
不一会儿的时间许牧之就被绑在了那一根柱子之上。
“献祭……开始！”
武神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手指划过许牧之的手腕。
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在了祭坛之上，随着许牧之血液的滴落，渐渐的脚下的这祭坛似乎有了反应。
猛然，四周的灵力开始朝着祭坛汇聚，这祭坛以献祭者的血液触发运转，随即它会汇聚灵力生生的将献祭者的灵魂从献祭者的身体之中抽出，汇入轮回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