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听到乐向暖的问语,心中的愤怒被不安取代,原本放在一旁的手包,此时也被她用手指紧紧抓着,脚尖已经向外移,一副要起身离开的样子,“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如果你觉得我对不起心心,我以后会向她道歉的,我要回家了,出来太久,皓宇知道会不高兴的。”
“别急着走,心心的事现在已经轮不到我管了,我也可以不追究你以前做过的事,但上回,你说H市的水太深,让我别留在这儿,这话什么意思,我需要知道。”苏晴的心虚,乐向暖看在眼里,两年前的那些事情,她是没跑的了。
“我,我随口一说的,晋墨纶是全民男神,你以前与他那么高调秀恩爱,肯定有很多迷恋他的人对你不满。”因为紧张,苏晴语速极快,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编造假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带了几分真在里面。
就像乐向暖,此时只觉得这个理由太扯,但对方与苏晴一定熟识,不然怎么会知道心心与苏晴之间的关系,“苏晴,你是不是有把柄在那个人手上?”知道心心身世的人,必然还知道苏晴不少的过往,如果是这样,这一切倒也解释得通,但对方又为何针对自己呢,乐向暖蹙眉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难道是他回来了?”乐向暖吟吟欲问向对面的人时,只能从窗户看到她快步走在街道的身影。
“窗外的风景这么好看?”
乐向暖望着苏晴的身影出神时,被一道略带调笑的声音唤回,转头那人已经坐在自己对面,他嘴角上挑,骨节分明的十指,交叉放在桌面,那天太过慌张,未仔细看他的容颜,如今一番打量,看来这两年他过得很滋润,依然是风光霁月的模样,怔愣片刻后,举起手上的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遮掩唇边的苦涩,“窗外的景色不错,晋先生慢慢欣赏。”
她想走,他却开口阻拦,“到底是在欣赏景色,还是又在与苏晴密谋些什么?这回是要用你秦大哥的一千万,与苏晴做交易吗?”
“这是我的私事,晋先生管得未免太宽泛了。”误会就误会吧,乐向暖已经没有力气再与晋墨纶解释争辩,更没有必要与他说明,自己与秦淮之间的事。
“宽吗?我不觉得,墨创集团的子公司,已经于秦淮的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秦淮身边若是有个吃里扒外的,难保墨创集团的利益不会受到损害,鉴于乐小姐有前科,我不得不问清楚,也好防患于未然,乐小姐以为呢?”她这么想与自己撇清关系,自己就偏不让她如意。
明明与自己说好,忘了这个男人,也明明装得什么都不在乎了,可听到他说在防着自己时,乐向暖的心还是不禁咯噔一下,不过隐藏心情,对她来说,是极为容易的伪装,她笑得云淡风轻,晋墨纶的话,仿佛触动不了她一丝一毫,“想必晋先生误会了,我与H&Q没有任何关系,更不会因为与秦大哥的私交,而掺和到你们的生意当中,晋先生若是不放心,大可去问秦大哥,我可曾在他公司任职,不过以晋先生这般心思缜密,哪有人能在你面前动手脚的。”
乐向暖不知,这话落在晋墨纶耳中,就变成讽刺,毕竟自以为曾是这女人的手下败将,佯装的笑意,迅速被冷峻取代,“你这是在向我炫耀,自己有多聪明吗?”
“晋先生高看了,我哪有那种本事,倒是晋先生耍人的手段从来不赖。”乐向暖自认,在晋墨纶面前,她就是个弱智,不然也不会被晋墨纶骗了那么多年,想到那日在这窗边,看到晋墨纶一家三口幸福路过时,乐向暖只觉,之前的那几年,自己活得太可笑。
“乐小姐既然这么说了,我若是不露几手,倒是对不起乐小姐这句话了,”晋墨纶起身,走到乐向暖身边,俯身薄唇贴在她耳边低沉道,“既然回来让我看见了,向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那晚我说了,我要让你做我的情妇,做见不得人的小三。”
乐向暖愤怒转头,瞪大眼睛看向晋墨纶,“晋先生,你是有家室的人,这般浪荡,就不怕家里的夫人一走了之?”
“我夫人不但漂亮大方,是个十足的大家闺秀,上层名媛,不仅为人大度,对我更是体贴入微,平日里说话,根本舍不得对我提高一个音调,我们夫妻十分恩爱,我倘若真在外面包养了什么人,她也只会觉得,是那个女人主动勾引我的,你若是不信,我们走着瞧。”晋墨纶的舌尖轻扫过乐向暖的耳垂,见乐向暖身体抖了抖,带着一抹邪魅的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茶室。
乐向暖抬手覆在耳垂处,尚有温润的唾液留在表面,纸巾沾上茶水,不断的擦拭,好似要把什么脏东西去除一般,知道耳朵通红,甚至还擦破了一点皮才罢休,晋墨纶的话,令乐向暖害怕,即便想查清两年前的真相,可H市也的确不是久留之地,她不怕暗中的人如何对付自己,就怕晋墨纶明着做些令人不可思议的事。
“向暖,怎么突然又要走了,杨总还说有个广告创意,想外包给你的工作室呢。”对于乐向暖提出第二天就要回去的消息,秦淮显然没有任何准备,乐向暖这几天一直没有提起,还以为她会在这里留一段时间,毕竟随着与杨茗凡的接触越多,秦淮能感觉到他对乐向暖的心思,若是乐向暖也有意,日后有个人照顾也是好的,倒也萌生了撮合两人的想法。
“太久没见到森森,我想他了,工作的事,让他到E国与我谈吧。”提起儿子,乐向暖总免不了想到他的父亲,咬了咬唇道,“秦大哥,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心心的存在,就当我自私吧,我只希望他是我一个人的。”
“我知道你的想法,不会与别人多提一个字的,真的不多留几天吗,早上阿牧才与我说,他在H市找了所医院工作,也要回来了,你要是明天走,他又要以为,你是在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