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别可是了，带路吧。”罗曼反手拉着罗彤亮的胳膊往前走。
罗彤亮对罗曼的坚持也没办法，只好在前面带路。
一个高级VIP包间里。
里面宽大的大红色丝绒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阿玛尼西装，长相白净，气质有些妖冶的男人，指指桌上的半瓶洋酒，“把剩下的半瓶洋酒喝了，我立刻跟你签合同。”
何晴已经满脸通红，迷离的眼神晃了一眼那半瓶洋酒，这是一瓶1000ml容量的洋酒，半瓶的量抵上普通洋酒的一瓶装了，而且酒劲很大。
为了合同，豁出去了！
“好。”何晴爽快的答应，手握住酒瓶都快要拿不稳，但依旧努力的保持着清醒，往酒杯里倒满酒，男人慵懒的靠向沙发背上，手里把玩着一串天然玛瑙石原石手串，脸上都是满意的表情。
他的旁边有个几个身材火辣的女孩，最靠近他跟前的一个，看到机会，主动的往男人跟前挪了挪，想要靠进他的怀里。
男人轻轻推开她们，冲自己的助理摆摆手。助理赶紧过来，将耳朵凑到男人的嘴边，男人命令，“把这个女人带出去，让经理换几个过来，记住要新货，花多少钱都行，小爷玩的起。”
助理下巴比比何晴，“我还以为您对这个感兴趣？”才想着要灌人家。
“我对这种干练的男人婆不感兴趣！”男人被助理这脑洞惹怒了，“我想要女人，还用的着把人灌醉？”
他灌这个女总监纯属觉得好玩而已，这么一个女强人，在他跟前低声下气，他觉得很爽。
“是是是，”助理点头如捣蒜，起身冲那几个女人的摆摆手，示意她们跟他出去。
这把洋酒当啤酒喝，何晴也快撑不下了，举着酒杯仰头往嘴里艰难的灌着。
男人掀起眼皮看一眼一脸痛苦相的何晴，眼神里满是玩味和轻视，“怎么？就这点酒量？就想拿下我们的订单？”
“我还能喝。”何晴含糊不清的说着，但口气坚定。
等瓶里一半的酒被何晴强灌进嘴里，男人不禁拍手叫好，把茶几上的合同拿过来，“继续。”然后像看戏一样看着不停喝酒的何晴。
………………
罗彤亮和罗曼推门而进，就看到意识已经不太清醒的何晴，拿着酒瓶的手也已经没了力气，颤颤巍巍。罗曼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男人看到罗曼进来的刹那，眼神里有异样的流光溢彩。眼睛一路紧随着罗曼，好奇的猜测着这个女人的身份。
当何晴准备再把茶几上的酒杯端起来的时候，被罗曼抬手一下摁住了酒杯。
“先不要喝了。”罗曼的语气中掩饰不出的不忍和心酸，自己当初为了从零开始，也当过几天嘉德的业务员，深刻的体会过在酒桌上那种想要崩溃却要极力隐忍的感觉，尤其是遇到刁钻的客户，更是百般忍耐。
“罗……”何晴还没说完，就倒头睡了过去。
罗曼对沙发上的男人又憎恨几分。
“这位是……”男人看一眼罗彤亮，示意他介绍罗曼的身份。
“我是嘉德的老板，罗曼。”罗曼冲男人颔首，但口气不太友好，“你好。”
男人不等罗彤亮开口介绍，已经抢先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黎氏集团的总裁黎源。”语气中尽显得意和优越。
像自己这样尊贵的身份，随便哪个女人都会想要踊跃的跟他结识吧？所以他说完后一脸玩味的看着罗曼，期盼着下一刻，罗曼会向自己谄媚讨好。
只是另他失望的是。
罗曼没有再跟他搭话，眼睛落在整齐放在茶几上的合同。
何晴都喝成这样了，合同却还是没签，这个卑劣的男人是把人当成玩物了吗？
罗曼走到茶几前，捡起茶几上的合同，傲然的看向黎源，“抱歉，失陪了。”
黎源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罗曼，“你不打算签合同了？”
跟你签个屁合同！
罗曼想都不想的回答，“不了。”
此时，包间门被打开，黎源的助理和魅色的经理领了一众打扮清纯，神色带着些许娇羞的女孩们鱼贯而入。
魅色经理冲黎源微微鞠躬，“黎总，这些都是根据您的要求挑选的，保证货真价实。”
趁着个混乱的空隙，罗彤亮将罗曼拉到一边，“什么就不要签合同了？我们都喝了半晚上的酒了，你看何晴都喝成那样了，你怎么说不签就不签了。”
罗彤亮的话语里夹杂了些许怒气和心急。
罗曼知道他是为了公司的收入和订单，耐心的说，“他要不要真的跟你们签合同我看不出来，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现在就想再耍猴一样对待你们，等以后签了合同，真正合作起来，他还不知道怎么刁难人呢！”
“只要能拿下订单。”罗彤亮坚决的说道，“怎么样都行。”
“我说，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忽然，黎源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有这样招待客户的吗？”
罗曼转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姑娘们已经出了包间，黎源一个也没留下。
罗曼走过到沙发前，冲黎源微微一笑，“黎总，何总监已经醉了，剩下的酒我来帮她喝。”
“好啊。”黎源拖着长音愉悦的答应。
“曼曼，还是我来吧，你酒量太小。”罗彤亮不放心罗曼。
“你来？”黎源的助理接过话，轻蔑不屑的眼神看着罗彤亮，“你们嘉德的架子真大啊？老总在这，却让一个副总经理陪大客户喝酒。这样只能说明，你们嘉德根本就不重视你们的客户。”
“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罗曼走到沙发上坐下，看向黎源，“那您说怎么喝？”
“我从不欺负女人，而且还是美女。咱们一对一的喝。直到我满意，我一定把合同跟你签了，说到做到。”
虽然罗曼很不放弃这个单子，反正她们嘉德现在也不缺客户，但是看何晴和罗彤亮坚持的决心，罗曼也只好硬着头皮一起努力一把了。
“好。”罗曼拿起何晴剩下的酒先给黎源杯子倒满，然后给自己倒上，冲黎源举起酒杯，“我先干为敬了。”
说完仰头灌下，好久没有这样喝酒了，又烈又辣的酒，顺着食管流进胃里，一路流下火热的感觉，罗曼忍不住皱起好看的眉头。
罗曼那微微皱眉的神情，落在黎源的眼里，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罗曼一眼，仰头喝光杯中的酒。
见俩人杯子的酒都喝干，罗彤亮赶紧添酒。
罗曼本来酒量就不高，在加上高度数的洋酒，喝的又急，几杯下肚，脸颊上就爬上了红晕，浑身的血液沸腾，头也开始晕晕的。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罗曼起身。
黎源的助理提醒，“这室内有卫生间。”
“我还是去外面吧。”外面守着这么一大帮男人，她还不自在呢。
“去吧。”黎源慵懒的答应着，反正她肯定也不会跑。
罗曼想要拿出手机来看看江博远有没有打来电话，摸了摸口袋，空空的。才想起来，刚才从白灏辰那边包间里出来的时候，把包和手机都落在那边了。
算了吧，速战速决。被何晴和罗彤亮灌了半晚上了，这黎源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罗曼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正在走廊墙边下站着抽烟的黎源。
罗曼疑惑的问道，“黎总，也来卫生间？”室内不是有卫生间吗？
黎源走过来，“罗小姐可认识风行集团的总裁季总？”
这突来的问题，让罗曼楞了一下，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黎源只要这样问，就肯定是听到了些自己与季斐然的一些流言蜚语。
罗曼只好如实回答，“认识。”
“认识就好说了。”黎源见罗曼果断承认，心里暗自高兴，“我想请罗小姐帮个忙。”
“什么忙？”
“帮我跟季总求个情，把商务中心写字楼租给我们黎氏集团一栋。”黎源的口多了很多的真诚和客气，“价格不是问题，我们黎氏不差钱，多出上几成的租金也没问题。”
那个位置的写字楼可是一金难求。
罗曼婉言拒绝，“我跟季总交情还没好到那个份上。”
“是吗？”黎源笑了，“可我怎么听说，季斐然有个挚爱的女人叫罗曼呢，我本以为你只是恰好叫罗曼，刚才就在你上卫生间的时候我试探的问了罗彤亮几个问题，结果就听出了点什么。”
“这话可不能乱说，季斐然挚爱的女人是他的老婆刘雨薇，我也有了未婚夫，现在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好意思，这个事情我真的帮不上你忙了。”罗曼淡淡的回应。
“那既然你不答应我提出的条件，想要跟我签合同，你就得答应我另一个条件。”黎源说着往罗曼跟前逼近，罗曼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什么条件？”
罗曼已被黎源逼到墙根，后面是墙，无路可退。黎源一手撑到罗曼脸庞一侧，低头凑到罗曼的脸前，“我会跟你签合同，还会我家所有的装修都给你公司做，但是你要陪我睡一晚上。”
好说不行，黎源只好用这个来威胁吓唬罗曼，逼她选择去找季斐然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