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了离家一百米远的小区路边,侧转脸,她看向左边那幢楼,五楼那里有个阳台,透着一方柔和的橘色光芒,那是她的家,她精心布置过,像纱一样的窗帘,菱花形的水晶吊灯,到了晚上,一开灯,一屋子都是暖暖的色调,曾经这个家里,也充满了欢声笑语,有一个她虽然不爱但也很宠她的男人,而这一切的改变,都只怨她,妈妈说得对,没有哪个男人能受不了那样一顶绿帽子,只是有点后悔,当初要是晚一个月再答应结婚,就能发现肚子里的小生命,那样她宁愿做个单亲妈妈也不会让孩子出身就受到这样的非议,把云启和她都害成这个样子。
今天,她仍旧不知道云启会不会回来吃晚饭,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再给他打电话,他要回就回,不回就算。
拎着在附近超市买的几样菜,急匆匆的往家里赶。
一口气爬上四楼,去隔壁家接回来了孩子,她腾不出手开门,在门外喘着喊母亲,叫了一声“妈,开门”,猛然想起母亲的脚不方便,她又急忙把已经睡着的孩子放在地上,腾出一只手去掏钥匙,手刚伸进包里,门突然开了,她抬起头,立即就愣住,云启一只手扶着门,脸色阴沉的望着她,是真正的阴沉,风雨即将来临前的预兆,而不是原来的那种不屑,冷落,和一丝往常逗弄小兽般的嬉戏嘲弄。
已是傍晚,楼道里亮着昏黄的灯,片刻之后,那灯熄去,顿时,门口只剩客厅透出的一抹光,半是晦暗中,夏佳宁看见云启的脸愈发的阴沉。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直到屋里传来夏母的声音:“是不是佳佳回来了?”
她答应着:“妈,是我。”说着就抬脚,云启这才侧身让开,并从放在门边的袋子接过了一部份菜。
进到客厅,她抱着孩子往房间走,忽然看见餐桌上有好几个外卖饭盒,夏母在沙发上坐着,手边一根拐杖,已经在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半天等不到你,云启怕饿着我,就叫了外卖,我们已经吃过了,你也赶紧吃吧。”
她“噢”了一声,放好熟睡的孩子然后径直去了厨房,把手里装蔬菜的塑料袋靠墙放好,夏佳宁转身想往外走,却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云启把手里的菜往灶台上一搁,就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夏佳宁抬眼和他对视着,也是自孩子血缘暴露后,第一次,平等的对垒,平等的正视着他。
客厅里夏母在说:“我去隔壁找童奶奶聊聊天。”她看出这俩孩子有话要说,她在这可能有点碍事,这俩孩子快把她也折腾疯了,她这心脏实在是受不住,还是回避点的好。
自从孩子被发现血缘后,妈妈也不太愿意照顾了,推脱身子不好,夏佳宁没办法,只好自己拿出一半的工资把孩子委拖给童奶奶照看,只在晚上下班后才接回来。
夏佳宁说:“妈,没事,晚点再回来。”云启则应了一声:“好。”
母亲出门后,云启的脸阴沉的更像西伯利亚的天空,她向旁边迈了一步,想绕过他走出去,外面活动的地方宽,等会逃出门也容易些,只是她挪一步,云启跟着就挪一步,厨房就那么大一点地方,她连闪了四五下,还是被他挡着,终于他开腔:“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夏佳宁随口回着:“我每天上班能做什么。”她一没出轨二没幽会,问心无愧。
云启的脸更是阴的可怕,她已经料到了,云启肯定是知道了她想离婚的念头,可能是律师和他接触过了。
果然,下一秒他一巴掌就甩了过来,夏佳宁被扇得下巴磕在了大理石的灶台上,嘴唇被牙咬出了血。
她慢慢直起身,瞪视着对面的男人,忽然有点解气的感觉,能把他气成这样,挨打,也是值得的。
云启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根根发丝牵动出针扎一样的痛,她咬牙忍住痛,他直接把她的头按到了洗菜池的水龙头下,打开水冲起来,一边冲还一边恶狠狠的骂:“你还真敢跟我离婚?想过了河就拆桥,你一天悠闲自在帮老相好养孩子,,我还要拼死拼活挣钱养着你和你妈那老骨头,我说你有点良心好不好?你也太小看我了,离婚,做梦去,我就是要折磨你一辈子,我在外面玩女人回来还要玩你,你能怎么样?啊!离婚,信不信我几下就能把你妈送医院里躺着去?你个贱人,给我带绿帽子还想这么容易就解脱,说,你是不是又和那狗日的扯上线了?你想让那俩个野种认祖归宗了是不是?”
夏佳宁被水呛得连连大咳,但心里却是清明的。
“你承不承认,不认,老子打到你认为止。”云启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从水龙头下提起来,然后解下皮带,一鞭一鞭向她劈头盖脸的抽去,夏佳宁披着湿淋淋的头发在窄小的厨房里跪着躲,可却避无可避。
他问到了她的痛处,他知道这个地方她最疼,所以就往这戳,夏佳宁突然扑向云启,疯一样死咬住他的手臂。
云启痛得皮带掉在了地上,他用另一只手一拳砸向夏佳宁的太阳穴,夏佳宁被直接打晕了过去,嘴松开时,血淋淋的牙上还死咬着从云启手臂上撕下的一小块皮肉。
“疯女人,咝。”云启痛得直吸气,又狠狠踢了一脚夏佳宁的腹部,她痛醒过来,就这样躺在地上咬着牙关开口:“姓云的,做人不要太过分了,你要感激的是他,不是他,我会和你在一起?秦勉对我好,从来不求任何回报,包括我拒绝他伤害他的时候,他也没对我说过一句伤人的话,你别跟他比,你没资格,你连他一根寒毛也比不上,我就是要去找他,我还要嫁给他,我要和他双宿双飞白头到老幸福一生,你信不信,我就还有这个本事,我就是不爱你,从来就没爱过,你在我眼里从一开始就屁都不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