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夏青穿了一条湖水蓝的长裙,美艳不可方物,楼上的赵祏拿着绣球,看着乌压压一大片人,可是在他的眼中只有那个美得如同雪山女神般的女子,赵祏举起了手,定住了目标,这时候人群中有人大喊:“侯爷,那些女人不过是看上你英俊多金么,哪里比得上我这般挖心掏肺的爱你,你快把绣球抛给我吧。”
夏青闻声回头,原来是侯爷的青楼知已小玉。
赵祏嘴角抽了抽,绣球在瞬间滑落……从天而降,笔直的朝着前面的夏青砸来。
啊啊啊啊!
“有人接住绣球了!”
接着人群中不断传来有人倒地的声音。
夏青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刻意的,不是有意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当她正将头转回来的时候,绣球嘭一声正中她脑门上,再准确无误的从她脑门弹进了身旁展昭的怀里,展昭抱着那个精致漂亮的球体,完全在状态之外。
“侯、侯爷……展护卫他他他他他……”青衣擦着汗跑到赵祏面前,“他接到了绣球!”
赵祏怒:“滚!”
青衣不敢滚,继续擦汗:“那,侯爷,重新抛过?”
赵祏斜睨他:“律法规定男子不能接绣球了么?”
“这……没有……”
赵祏向楼下望去,冷冷说:“那为何要重新抛过?”
青衣沉默,目标已经溜了,确实没法重来,只能不停的擦汗。
展昭登登登上楼,十分老实地把绣球呈上去:“拿回去重新抛吧,侯爷?”
赵祏凉凉笑起:“死定了你。”
“我不是故意的。”展昭到现在还不明白绣球是怎么到他怀里去的。
赵祏邪恶的说:“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这回咱俩凑成对了,等着本侯娶你好了。”
“侯爷,这种玩笑最好不要开……”
“众目睽睽之下,你看我像开玩笑么?”赵祏看好戏般的眨了眨眼。
展昭退后几步:“你不要乱来。”
赵祏甜甜地笑:“展护卫,本侯名声如何,乱不乱你还不知道么?”
底下人都在抽气,一个老太太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不用再说了,展昭,有胆接下本侯的绣球,没胆承认么?”赵祏在众目睽睽之下揽起了展昭的肩膀。
“我不喜欢男人!”展昭红着脸叫道:“我只要青——呃,人呢?”他左顾右盼,找不到夏青的影子。
赵祏在展昭耳旁低声说道:“做了这种事,她还会留在这里等死么?”
展昭有些疲倦地说:“说真的,你利用我没有关系,反正我一个男人不在乎什么名节,可你利用青青就不对了,幸好接住绣球的是我。”
“展昭,你受惊吓过度了?”
“昨晚你们在屋顶上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原来她就是你一直在等的人,你其实是想借这个机会把绣球丢给青青对么?”展昭的声音略带谴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将绣球抛给她后,便能顺利的娶了她?皇上的确仁慈,也的确纵容你,可是他绝对不会允许你娶一个这样的女子为正室,难道你要青青做你的小妾么?她亲口对我说过,希望自己能够和相爱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愿看到男人左拥右抱,娇妻美妾,满屋芳香,你说,她会容忍做你的侧室么?”
“你是不是以为,赵舒云在那么多人面前羞辱她,她都没有寻死,就可以坚强地再被人羞辱一次?因为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样会寻死觅活,因为她不会被闲言碎语击垮?难道她不流泪,就代表她不伤心?不是这样的侯爷。”
“无论怎么说,她只是个女人啊,你一向对女人很温柔,就忍心看着她接下绣球,然后被朝中那帮迂腐老头们拒之门外,再被人笑话一次么?”
赵祏叹气:“我从没想过要让青青被人说闲话,我再怎么说也不会为了逃婚而让一个女人来背黑锅,尤其是她,我能不能娶她心里很清楚,别说我现在的身份不可以,便是她自己也不会同意,可是我……”
“侯爷,你下面是不是该说,若她真的接了绣球,你便有理由可以抛弃荣华富贵,也要与她双宿双飞?如果你做得到,我不会阻拦你,可是现在,我喜欢她,如果你不能给她将来,就不要再说爱她,我不会让你欺负她的。”展昭说完转身便走,留下赵祏傻愣愣的站了许久许久。
夏青当然不会那么傻还留在那里,不用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她一边撤一边回望,这下侯爷有理由告诉皇上他不要娶亲了。
果然皇上将赵祏与展昭叫进宫里狠狠骂了一通外,也只能将此事暂时搁下,因为还有一件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听展昭说,每一年大宋都会依照惯例给大辽送岁银,以前一直都是八贤王负责这件事的,可是现在八贤王正在病中,所以押运岁银的任务便落到了侯爷肩上,而展昭因为搅了侯爷的好事,也一并被发配跟着去了。
而夏青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万分高兴,因为去大辽会经过党项边境,她自结了曾平一案后便再度萌生了要去无名村一趟的心思,因为在梦里还有一些情形,需要她亲自再去一趟,另外,那里对她而言,也已另有了一番苦涩滋味。
展昭与赵祏也担心他们离了京城后夏青无人照顾,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若是银月楼的人再找上她,谁来保护她?虽然此去路途遥远,也有危险,但将她带在身边,总会有个照应,因此便上奏了皇上,同意夏青以钦差之名跟着前往了。
天色很暗,仿佛要下雨,刘婶已经将她的衣服收拾成了一个包袱,夏青将苏羽留给她的鱼肠剑缠在了腰带上,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进来。”夏青说道。
竟然是消失了很久的苏羽,他没有从天而降,也没有从窗户外突然跳进来,以这种再正常不过的方式来见她,确实很难得。
夏青打趣道:“真难得啊,知道走正门,不跳房梁了?”
说完她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下,他的武功废了呀,再也上不去房梁了,她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苏羽没有笑,也没有计较,他说:“我的剑呢?”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