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后,却并没有响起追兵的脚步声,一阵疑惑,两人回头望去,却发现山洞里空无一人,还是和他们进入这山洞前的情形一样,那两人并没有追来,逃跑的时候,根本无暇回头,只有快速逃离的想法,但是,他们为何没有出声叫来同伴,或是暗中偷袭他们呢?又是什么时候停止了追踪呢?整件事情发生得突然,又结束得蹊跷。
展昭和花子潇都想不明白,大好机会,那两个看守为什么会放过他们,难道因为出去的路只有一条,所以无须慌张捉拿,而是看他们自已折腾,只需要守在村口,和他们玩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又或者这片坟地是村中禁地,除了子夜举行的仪式外,平日里必须是在村中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能踏进这里?
但是不管怎样,这超乎寻常的现象,并不乐观,仿佛他们已是别人手中的玩偶,现在是在被尽情捉弄而已,两人没有感到放松和安心,反而更加不安了。
青衣一直在埋头撕布条为赵祏包扎伤口,脸色铁青,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夏青静静的看着安睡的赵祏,赵祏一直没有醒转的迹象,再转头看看地上已经堆积了一小摞染血的布头,眼神复杂难辨。
抬头间,见展昭和花子潇二人狼狈跑出来的时候,心里一沉,以为他们的行踪被发现,村里人追了过来,正想提醒青衣背上赵祏先跑时,却发现展、花二人停在了洞口,并向洞内张望,又不似被追赶的样子,正思虑间,展昭与花子潇匆匆地赶了过来,表情异常严肃。
“走。”展昭只简短而有力的说了一个字,然后便欲扶起赵祏,他的体力也近乎到了极限,不知是否是吸了过多花毒的缘故,他只觉自己的内力被莫名的消耗了一大半,否则断然不会挨饿受冻奔跑半日便如此不济的。
“到底发生什么了?”他们两人的表情,让夏青觉得刚刚一定在那山洞里发生过什么。
“洞的另一端有人,我们被发现了。”展昭一边喘气说着,一边示意青衣去背赵祏。
青衣与夏青脸上同时划过惊讶的表情,“被发现了?他们向这边追过来了?”夏青在短暂的惊慌之后,却意识到展昭他们逃出山洞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见到有人追过来。
“他们应该不久便会来了,没时间解释了,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或者找个更加隐蔽的地方先躲一躲。”展昭急切的说。
青衣根本没有按照展昭的话去做,而是冷冷一笑:“你说得轻巧,现在,我们能去哪里?看看这座山,东边的那个山洞是出口,却有人把守,往西,好象是条死路,认命吧,我们根本就无路可走了。”
“青衣大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与展大侠冒着性命危险前去探路,你非但不领情,还在这儿冷言冷语。”花子潇喘着粗气愤愤说道。
“我冷言冷语?”青衣霍的站起身,指着地上的赵祏说:“从小到大,我青衣只听三个主子的话,除了皇上、八贤王和侯爷,谁也命令不了我,哼,我现在还在怀疑,究竟是谁让我们一步步踏进这个陷井中的,展大人、夏大人还有你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江湖游医,人人都脱不了干系。”
“你……你们看,他居然怀疑我们。”花子潇气得浑身颤抖,“我本就是个小百姓,你怀疑我便罢了,夏大人是朝廷命官,也是你家侯爷的红颜知已,展大人就更不用说了,在包青天包大人手下多年,为民除害,江湖之中人人称赞,你一个小小侍卫,竟然敢如此出言污蔑,说我们是细作,我看你才是,本来我还不想说的,是你逼我的,为何我们一进村便受到了伏击,这里的人好似早便知道有人闯入一般,哼,我记得,当初要进树林的时候,人人都没有说话,是你……青衣大人的一声大吼,是故意?还是无意?是有心?还是无心?是不是因此而向村里的人暗中通传了消息,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你胡说,我自幼追随侯爷,侯爷对我知根知底,若我是细作,那侯爷又是什么?”
“你们都不必吵了。”夏青打断两人的争执,淡淡一笑:“从案情发生到如今,我一直觉得是一个很有权势的人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他对我们的所有行动了如指掌,这个人,我怀疑过失踪的晴妃娘娘、皇上、八贤王甚至我踪影全无的爹娘,可一路走来,我总感觉,这个人一直在我们的身边,其实这次来无名村,也是为了让此人露出狐狸尾巴,虽然这么做的结果是连累了展大哥和花公子的性命。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青衣双拳紧握,一字一字咬牙说道。
夏青仍旧淡笑着,面上却是难以掩饰的伤痛,“青衣,还需我明说么?那好,我便给你看样东西。”
夏青脱下靴子,从里面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道:“这把匕首很普通,自从在御史府的青楼中发现后,我便一直带在身边,除了上回与苏羽出逃时当掉以外,从未离身,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它有何不同,可是适才我拿出来想要用做防身时,却无意中发现了其中的玄机,在进入村前我曾将此匕首抽出来斩掉山上拦路的灌木,当时并发现异常,之后从槐花林中落入河水时,这把匕首也见了水,方才我才看到,匕首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图案,青衣,你曾说这把匕首是你家侯爷心爱之物,那么我问你,你认识这个图形么?”
众人大惊,纷纷看去,花子潇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槐……一朵槐花,和夏大人背心处一模一样的槐花。”
“没错,这朵花被刻在了匕首上,只不过被人用特殊的东西给掩盖住了,而那条河水既然能解槐花的花毒,自然也能让它显出原形,这,应该就是某种身份的象征了吧,青衣,你还要做何解释?”夏青冷冷的看着他,又看看仍旧沉睡着的赵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