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靳辰被气地一滞,这个小女人,居然敢在别的男人面前,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真是反了,她何小时还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人。
方木端爽朗地笑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祁帅,大人不记小人过,方木端只是无心之举。”
这个男人还算识相,还知道解释说,并不是他搞得鬼。祁靳辰感觉到何小时把温热的小手塞进了他的大手里,他脸上的寒气慢慢散去,揽着何小时先回城堡去了。
希伯来接把方木端送到城堡的时候,安安也刚被管家接回来。
何小时跟安安介绍了方木端,让她打招呼,安安一双深邃、蓝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方木端,“王子哥哥,我喜欢你。”
引得何小时笑了起来,“安安,姐姐说过,你作为公主,说话要三思。”
安安还是看着方木端,“姐姐,我三思了,我喜欢方木端王子哥哥。”
方木端打趣地说道,“我很荣幸,在祁帅面前,居然有女孩说喜欢我。”说完,他笑了,笑容干净、爽朗。
安安一脸认真,“祁帅哥哥有未婚妻了,我对王子哥哥的喜欢和对祁帅哥哥的喜欢,不一样,我要嫁给王子哥哥,可以吗?”甜脆、利落的声音,她眼巴巴地看着祁靳辰,又看看何小时,她知道一切都得祁靳辰答应才行,又想让何小时帮她。
何小时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祁靳辰,安安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孩子,看着不像开玩笑,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刚才方木端不着痕迹地奉承了祁靳辰,让祁靳辰心情不错,他拉着何小时坐下,又示意何小时坐下,有点揶揄地看着苏黎世安安,“安安,这种事情,要看你们两个人,别人做不了主,你还是先长大了再说。”
苏黎世安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坐到了方木端旁边。因为这个小插曲,一餐饭吃的很开心。席间,方木端为安安布了很多菜,安安开心的不得了。
祁靳辰暗地里恶寒,这个男人,居然连个小女孩也不放过。
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就是在何小时十五岁的那个时候,一瞥惊鸿,之后决定非她不娶的。
希伯来注意到,有几个人一直徘徊在城堡外面,其中有个穿着不俗的女子,其余几个人应该是听命于她的。
正在希伯来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阻止他们,在祁帅城堡附近随意走动的时候,几个人离开了。
女子脸上带着阴狠,“这个何小时,不知道用了什么迷幻药,居然能把两个男人都哄得高高兴兴,还聚在一起吃饭,狐媚子。”
后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子脸上更不高兴了,“还不是因为她,方木端小王子对我不理不睬。本想着,这个称霸四方的祁帅,能给她点颜色,谁知道,又是这样一番场景。看来,只能靠我自己了!”
女子气势汹汹的,在前面走的飞快,几个人赶快跟上去。
这个女人,是南木国的富可敌国的商业巨鳄,苏木栈的女儿,苏木晴花。
苏木晴花,人如其名,长相俊美,如花朵般娇美,身材傲人。
自从五年前,她跟着父亲在一个酒会上见过方木端之后,便深深地爱上了小王子方木端。
别说南木国,世界各国,追求苏木晴花的人,都已经排成了长队,她曾经以为,凭借自己的背景和娇美的脸蛋,方木端一定会很快爱上自己。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方木端一直对她不冷不热。作为一国的王子,没有其他人那般轻浮,她也可以理解,可是当她对他表明她的情意之后,他居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还说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
她通过各种方式,接近他,讨好他,他却看都不多看她一眼。后来,她终于知道了何小时的存在,她恨她入骨。
从小,她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隔日,祁靳辰坐在军部大厅的椅子上,希伯来面色沉重的,像是在汇报什么重要事情,说完之后,祁靳辰沉思良久,“这件事涉及到苏黎世普老国王的清誉,还要慎重,再去细查,一定要找到所有证据。”
希伯来抱拳、鞠躬,退下了。
方木端返回南木国不久之后,发来邀请。请祁靳辰、何小时还有苏黎世安安三个人,前去南木国参加一个高端酒会。
酒会是商业酒会,其实方木端只是为了邀请何小时,怕祁靳辰又打翻醋坛子,给何小时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也给祁靳辰发了邀请。
而对于苏黎世安安,方木端只是礼貌性地邀请她过去玩儿而已,他并不讨厌苏黎世安安,心思纯良、举止可爱,外貌也是一等一的漂亮。
奈何,苏黎世安安的皇室贵族学校,马上要考期末试,所以祁靳辰便没有准许她跟着去,祁靳辰最近又过于繁忙,他倒是想陪着何小时,可是实在无法脱身,只好让阿木跟了何小时去,保护她的安全。
酒会的当天,何小时穿了一席酒红色的拽地晚礼服,大深v的衣领上面是横着连成四排的手工彩珠,人工缝上去的,何小时觉得太裸露了,自作主张地在里面加了一个同色的抹胸,却把她完美的身材衬托的更加诱人,两颗丰满呼之欲出。
柔软的真丝飘带系在颈后,垂在白皙的后背上,随着她婀娜多姿的走动,来回摆动着。头发高高挽起,画了精致的妆容,一出场,就吸引了在场人的所有目光,当然,也包括苏木晴花的,森寒的眼神。
晚礼服,是祁靳辰前几天才特地给何小时定制的。何小时责怪他,她又不是女主角,他每次都兴师动众的,不但定新的晚礼服,还是重金,请大牌高端服装设计师量身定做。
可祁靳辰却说,他的女人,就是要到哪儿都是最引人注目那个。
她拗不过他,只好央求他,给她选一款低调的颜色。
方木端站在人群的一端,绅士地微笑,看着何小时。她就如一股春风,扑面而来,那一抹明媚的笑容,情不自禁地就爬上他的双颊。
那一抹笑,刺痛了苏木晴花的双眼。她求而不得的东西,她却轻而易举地把玩在手,她凭什么!
方木端伸出右手,打了个弯,何小时把自己的小手轻轻递了过去,商务式地结伴而行。两个人走进人群,他给她介绍着什么人,二人时而互相交谈,时而与大家一起侃侃而谈。
阿木,人如其名,办事利落、干脆,人却是呆呆木木的,看着攒动的人群,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先迈哪条腿。
何小时有方木端王子的陪伴,安全应该是有了保障,他就站到了外围。
何小时跟着方木端,走在南木国的顶级酒会的会场上,见了很多人,学到了很多新的知识,她很开心。
以前,她跟着祁靳辰没少参加高端的酒会和舞会,只不过,大多都是她陪着他,他宠着她,怕她站久了会累,听多了会烦。那样也很开心,是被宠溺的开心,而现在,是学到新东西的开心。
所以她多喝了一点点酒,身后一个服务生递过来一个杯子,刚好她的杯子空了,她点头微笑谢过,拿起那杯新的酒,和方木端及几个身边的人轻轻地碰了一下。
她抿了一口酒,跟着方木端继续往里走。她突然觉得喉咙有点难受,胃里也有点不舒服。她想可能是因为刚刚话说的太多了,又喝了一大口酒,打算压一压,却没想到,头更加晕了。
她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哪怕再多撑几分钟,容她找到阿木。
可是,她的眼皮沉重到,她根本撑不起来。
方木端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发现何小时整软软地往下坠。来不及多想,他的胳膊搭上她的腰,他稍微加大力度晃了晃何小时,却发现她正在失去意识,他把她打横抱起,急匆匆地出了会场。
方木端内心十分焦急,可是他并不知道跟何小时来的那个人叫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看何小时的样子,应该是被人下了药,睡一会儿就会好。
他不能把她带回他的宫殿,他知道那样,会给何小时带来麻烦,他只好把她送去了他旗下的酒店。
为了避嫌,他找来他最信的过的人,照顾何小时。他返回了酒会,他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在他的酒会上,对他的那颗朱砂痣,下了药,他暴怒。
方木端性格极好,很少动怒,而今天,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爆炸了。
头疼欲裂,何小时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夜半的酒店里,方木端的人给何小时准备了去痛药和温水。吃过之后,何小时缓了好久,才好受了一些。
她只知道这是一家酒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裹了件房间里的外套,走了出来。
没想到,在酒店的门口,看见了祁靳辰,他正倚在一辆车前面吸烟,不知道站了多久,眼里布满血丝,头发乱蓬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