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靳辰俊美的唇,贴上了她的。
祁靳辰起身,去冲了个冷水澡。他走出去,抽了会儿烟,之前他和何小时发生的一幕一幕,在他的头脑里像放电影一样。
她生气的样子,她担心的样子,她害羞的样子,他不想两个人之间再有误会。
所以他转身,回了卧室,不敢躺的离她太近,怕自己止不住地想要她。他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过了很久,才睡过去。
而何小时,虽然闭着眼睛,佯装熟睡,但是从祁靳辰离开,到回来,她都一清二楚。祁靳辰熟睡之后,她辗转,一夜无眠。
夜色下,祁靳辰依然俊美的如同刀斧雕刻出来的一样,让她忍不住的心安,忍不住地想相信他。
但是他想起了爷爷,想起了爸爸,甚至想起了已经死去的冷寒。
自己的亲爷爷看起来那么慈祥,可还是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对她落井下石,她开始相信了,后来她的心才会那么痛。
妈妈那么爱爸爸,她也爱爸爸,她怎么也看不出来,她高大、沉稳的爸爸,会背叛自己的妻女,她和她的妈妈,也是开始选择了相信,后来妈妈才落得惨死,自己才会伤心欲绝,感觉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自己从小就跟在冷寒后面,每天甜甜地叫他寒哥哥。她曾经以为他就是她的天,她有了寒哥哥,就拥有了全世界。
可是一夜之间,冷寒居然就变成了那个,为了一点股份,不惜往死里逼自己的禽兽。后来,他居然对自己图谋不轨,甚至不惜为了钱财,要置自己于死地。
所以,她可以相信祁靳辰吗?他让她感觉到,他与每个人都不同,他给她无微不至的关怀,每次都在她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她对他越来越依赖。可是 ,这次,他没有出现,甚至告诉他身边的人,她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换掉的女人。
她是又要被抛弃了吗?
泪水不禁打湿了枕头。
何小时原本不是爱哭的女孩子,冷寒退婚的时候,她没有哭。小妈逼她交出股份的时候,她没有哭。爷爷逼她嫁给有家族遗传病史的人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她向来倔强又坚强。
可是自从她从心底接受了祁靳辰之后,她爱上了这个高冷、霸道又永远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之后,她却总是哭。
就像现在,她胡思乱想之后,也哭得一塌糊涂。
地平线开始发白,何小时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祁靳辰醒来之后,本想唤醒何小时,跟她好好谈一谈。可是当手碰触到那一侧的时候,发现那一片湿冷。
想来她昨晚没有睡好,所以祁靳辰悄悄起身,下楼去了。
何小时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祁靳辰那一侧已经空了。她的眼睛肿了,何小时用冷水敷了一会儿,才下了楼。
她下楼的时候,祁靳辰已经穿戴整齐,两只手都插在裤袋里,站在窗边,向外眺望,似乎在思考什么。
听见她的声音,祁靳辰转过头来,眸色深沉。
他走过来,捧着她的脸,毫无征兆地把俊美的唇覆上来。下人们都在,何小时用力地推打他,可是力量悬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直到她被吻得喘不上起来,他才松开她,“吃完早餐,我带你去散散心。”他不知道该怎样对待她,她才能够开心一点,他总是忍不住地想亲近她。
从来都是女孩子围着他转,他向来不会哄女孩子。他爱她,就把她推倒在床上好好疼爱。可是她不喜欢,他便有点不知所措。
她的脸色绯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憋的,“我要去公司。”被他突然袭击,她的心情很复杂,有一点甜蜜,可是更多的是觉得他不尊重自己的感受。
盯着她吃完早餐,他才帮她擦了擦嘴,带她出门。她说要去公司,他便不准备再忤逆她。都说女孩子总要花一些时间来宠,也许都顺着她,她就能开心一点。
到了何氏,祁靳辰把何小时送进办公室,才离开。
祁靳辰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接受了希伯来指派的阿斯。只是他不允许他叫阿斯,就叫他阿四。
阿四是个高高大大、行事谨慎的年轻人。能跟着祁靳辰办事,是他这辈子最梦寐以求的目标。所以不要说改个名字,要是让他改姓,他都愿意。
何氏的业务现在已经扩大到周边的好多国家,最近正在准备招商会。然而,何小时现在一点工作的心思,都没有。
她恨这样的自己,她已经成为很多人的偶像,能把普通的事情做成事业。可是,就因为祁靳辰那个男人的几句话,就让她魂不守舍,丢失了自己。
正沉思间,她休息室的门响了。自己就在这坐着,休息室里怎么会有人,何小时不禁扭头看去,祁靳斯居然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何小时“腾”地站了起来,他吓了她一跳。
何小时知道祁靳斯整天神出鬼没,想必,问也问不出来什么,更何况,她现在根本没这个心情。
她索性走到窗边,看向外面,不再理祁靳斯。
祁靳斯也不在意,他走到何小时的椅子旁,坐了下去,“小时,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何小时没心情听他说话,更没心情应付她。
看着何小时没有反应,祁靳斯也站起来,走到何小时的旁边,他把他的长臂搂到何小时的肩膀上,“没关系,祁靳辰不在乎你,我在乎你。”语气里,没有往日的玩味。
何小时用力地推他,“放开。”虽然眼里是愤怒,但是并没有多大力气。昨天整夜没有睡好,现在心情低迷,她哪能推得动祁靳斯。
祁靳斯反而加大了手臂上的力道,他用力地把何小时的头摁在自己的肩膀上,“我说过,我一定会把你从他身边带走。”
就在这个时候,祁靳辰推门走了进来。
他一愣,随后,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戾气。
何小时就借着祁靳斯失神的一个瞬间,逃了出来,她看着祁靳辰,祁靳辰看着她。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怎样想的?祁靳辰的内心如火山爆发般的沸腾,他到底要怎样待她,她才能对自己一心一意!
何小时的眼底闪着泪光,他误会她了吗?虽然她还有些气他,但是她还是特别不希望他误会她。
两道目光在空中纠缠了很久,好似忽视了祁靳斯的存在。
祁靳斯突然一脸心灾乐祸,“祁靳辰,你这个缩头乌龟,小时被绑架了,你都不肯露面。”
祁靳辰看向祁靳斯,眼底全是杀气,一字一顿,“我看,你是真的活够了。”
祁靳斯不理会祁靳辰的威胁,“想当初,苏黎世安娜被绑架的时候,听说你孤身冲入敌营,背抵三万大军,硬生生地把她抢回来。”
那时候,祁靳辰刚刚来到亚莱斯顿帝国不久。当时的亚莱斯顿帝国虽然经济上非常富庶,但是军事上很弱,苏黎世安娜被敌国掳走,苏黎世普急的团团转。
这不但关系到他的女儿的个人安危,更是一个国家的大事,但是他却没有更好的应对计策。那个时候,祁靳辰在亚莱斯顿帝国还没有如今的地位,他说的话也没有现在这般威力。
所以当夜,他便自己只身闯入敌营,把苏黎世安娜给救回来了。不但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还因为她的安危,就是整个亚莱斯顿帝国的安危。
虽然,何小时不想相信祁靳斯的话,可是听到这儿,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又是苏黎世安娜,她和祁靳辰两个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过怎样的纠葛,又有过怎样的约定,她现在越来越不清楚,只觉得万蚁噬心。
以祁靳辰的骄傲,他怎么会在这里跟祁靳斯这种小人去解释这样的事情。看得出来,他一直成心挑拨他和何小时之间的关系,“祁靳斯!”
祁靳辰喊了一声祁靳斯的名字,大步走过来,拳头也跟随而至。
祁靳斯转身,轻车熟路地进了休息室,把门关上的一瞬间,“小时,记得我说过的话,我一定会把你从他的身边带走的。”
等祁靳辰打开休息室的门的时候,祁靳斯早就没了踪影。
祁靳辰的表情很复杂,有怒气,有不甘,有不可置信,“看样子,他对这儿,很熟悉。”
不但熟悉她的办公室,而且还那样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何小时不说话,她不知道此刻,自己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