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祁靳辰看着贺军,“把她送去某国。”他刚刚想起来,让她这么痛快地死了,真是便宜她。祁靳辰说这些的时候,眼神在何小时的身上,所以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任何怒气,但是这内容……
“是。”贺军再次答了一声,不禁皱了皱眉头,那样的地方,光是想一想,就已经足够让人惊恐。
这个表情,看的苏黎世安娜毛骨悚然。
“辰……”还没等苏黎世安娜说完,她的嘴就被堵上了,贺军了解祁靳辰,他此刻最不想听这种鬼哭狼嚎。
阮楚明和苏黎世安娜被带走,贺军返回来,亲自把凌玲押了下去。凌玲在和祁靳辰错身而过的时候,眼巴巴地看着祁靳辰,满眼含泪,想说什么。祁靳辰没有看她,只顾轻抹着何小时的眼泪。
虽然一向面色清冷,如同冰山一般,但是祁靳辰从来不薄待下属。所以,他身边从未有过不忠之人。
忽然从楼上传来一声枪响,应该是装了消音器,声音很闷、很轻,祁靳辰却听得清晰,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该来的还是会来。
在何小时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孩子已经送回何家了,你先回去,我处理完就去接你。”他的唇色还是那么苍白,声音也透着无力,让何小时无法相信,他之前的病,只是假装的而已。
“既然孩子已经安全了,我要和你一起。”在历经了这一切之后,何小时已经完全明白了,祁靳辰从来没有负过自己。她下定决心,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和这个爱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分开。
点了点头,祁靳辰把何小时揽进怀里,跟在祁荣御和于荛蔓身后,上了楼。
血已经从祁老爷子的卧室蔓延了出来,于荛蔓尖叫了一声,晕倒了。今天,她经历了太多太多。
下人们围过来,把她抬进了医务室,沈腾摇了摇头,跟着走了进去。
祁老爷子的瞳孔已经开始散乱,但仍有一丝微弱的呼吸,祁荣御跪了下去,“爸,你这是干什么。”
没有回应祁荣御,祁老爷子的眼神一直在搜索,祁靳辰知道他在找他。
不管之前发了什么事,他终究是他的爷爷,现在他危在旦夕,祁靳辰过去,握住老爷子的手,眼泪悄然滑下,他还记得:是他!从小一点一滴地教他,慢慢把他带大。
“遭报应的应该是我,”祁老爷子声音微弱,祁靳辰只有把耳朵贴上去,才能听清,“应该是我。”
当年,在祁家败退龙城之际,是祁老爷子找的阴阳名师,要查祁家的风水格局。要想格局不变,祁家从此,世世代代要接受“半兽人”的诅咒。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祁老爷子花了大价钱,让那个阴阳名师做了法,把诅咒定在准时准点降生在祁家的新生儿身上,为了护原主周全,只能加大对替代者的诅咒。
而且,两个孩子不能同时存在一个区域。
必须取舍,祁老爷子只好同意,将当时虽然还未降生,却已经取了名字的祁靳辰换走,没想到遭到了于荛蔓的强烈反对,她绝对无法承受骨肉分离,但是他们却都不敢忤逆祁老爷子。
祁荣御只好私下里再次找了那位先生,千恩万谢,重新改运,降低了对那个时间出现的孩子的诅咒砝码,代价便是:只要说出真相,祁家必将有人代替遭受天谴。
说不出话,祁靳辰低垂着头,他的手按在爷爷的枪口处。他久经沙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样射进去,绝无生还可能。
爷爷是带了必死的决心。
“靳辰,爷爷对不起你。”他当年本就不该存有保自己、害别人的心,“只是……只是……”
奄奄一息的祁老爷子,一次性说了太多的话,气息忽然弱了下去,祁荣御也把耳朵贴了下来,“爸,你说。”
“靳辰已经中毒了,找……找……”祁老爷子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飘忽,着急把话说完,却因为用了太大的力气,又或者是因为过于懊恼,而再也没有提上气来。
“爸,你说什么?”祁荣御摇了摇祁老爷子,他绝望地念着。因为他已经知道,父亲去了。
他的二儿子刚刚离开人事,这会儿,父亲也走了。他一呼之间,痛失双亲。现在他唯一的亲人,居然也中毒了,却又没说清楚中的什么毒。祁荣御只觉得眼前发黑,祁靳辰眼疾手快,扶住父亲,“爸,我没事。”
转身对守在门口的下人招了招手,“带老爷去休息。”他又伏在祁荣御的耳边,“爸,我很好。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吧。”
此刻,何小时的心里,已经炸开了,祁靳辰到底中了什么毒?
看着祁靳辰颓然地坐在那儿,何小时强撑着,忍住自己的疑问和担心,假装坚强,挪过去,把祁靳辰的头放进自己的怀里,“想哭就哭吧。”
这样的伤心,即便是放到如神袛的祁靳辰身上,恐怕也是难以承受的吧。
把脸埋进何小时的胸前,祁靳辰紧紧地把和小时抱进怀里,虽然没有声音,何小时不一会儿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前,湿了一大片,祁靳辰氤氲发音,“有你真好。”
祁氏的会议室里。
刚刚开完会议,其余人都已经散去,只剩下祁靳辰和贺军两个人。祁靳辰双腿交叠,面色如常,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急着离开。
知道祁靳辰一定是在思考事情,贺军也没有动。
看着祁靳辰面色有些苍白,贺军难免担心,“军少,你现在有不舒服的感觉吗?”自从知道了祁靳辰已经中了毒,已经在祁氏专门安排了医生等候,也作了全面的检查。
现在祁氏的医院里,汇聚了全世界的知名专家,在研讨化验,但仍然毫无头绪。
“没有。”祁靳辰微微摇了摇头,“去凌玲那儿,找找线索。”
如果按照老爷子的说法,祁靳辰已经中毒,却到现在还没有发作,只能说明是慢性毒药。
慢性毒药就需要日积月累,如果说有人有机会常年在祁靳辰身边动手脚的话,除了贺军,只有凌玲有可能,而凌玲恰恰是老爷子安排在祁靳辰身边的人。
一拍大腿,贺军兴奋地站了起来,“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也不等祁靳辰说什么,贺军一阵风似的走了,是龙卷风。
何宅,何小时的卧室里。
刚一关上门,何小时就被祁靳辰抵在了门板上,吻得透不过起来。
由浅至深,祁靳辰不满足于蜻蜓点水般的碰触,舌尖地顶进何小时的樱桃小口,恨不得把她吸入自己的腹中。
终于肯放开她,祁靳辰捧着她的小脸儿,“时宝,什么时候跟我回家?”看着她羞的通红的脸蛋,祁靳辰真的想一口把她吞下去。哪怕已经是两个宝宝的妈妈,她还是动不动就脸红。
“谁要跟你回家。”何小时的额头抵在祁靳辰下巴上,虽然说着的是拒绝的话,听起来却像极了撒娇。
“每次来这儿,爸都不给我好脸色。”他委屈地把脸埋进何小时的颈窝。
“原来他总是看你的脸色,现在你不习惯了?”她笑着反问他,何思铭不是不给祁靳辰好脸色,只不过不再毕恭毕敬地巴结他而已。
“一分钟看不到你,心里就发慌,就跟我回去吧,我一会儿就把你们接走。嗯?”
“不行,总要跟家里交代一下,一会儿就跟你走,算什么事情。”何小时掐了一下祁靳辰的腰,埋怨道。
“你答应了?那我今晚要住这儿,明天接你们走。”他兴奋得如同一个被奖了块糖的孩子,大手圈过他的小女人,随后,把她抱了起来。
“不行,”何小时推了一下他,“贝贝和甜甜在呢。”
“你总是对我那么狠心,”祁靳辰把她放到床上,整个人覆上来,唇齿纠缠,半晌才松开。
要是放到往常,祁靳辰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何小时的。只是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两个宝贝了,知道他们就是自己的孩子,祁靳辰兴奋地几个晚上都没有睡觉,“我就知道,他们两个是我的杰作。”他一脸洋洋得意。
除了他祁靳辰,还有谁能造出来这么可爱、优秀的两个宝宝。
“你的脸皮可真厚,罗俊娜可是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捏着他的脸,笑话他。他居然这么久,还要贺军去北京查了颜浅浅才知道。
“当时以为你真的结婚了,心都碎了,哪有精力看小孩子。”说着,他想起了那些难熬的日子,“你对我,最狠心了。”
“我以后再也不惹你难过,你多补偿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