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苏敏跟沈路转身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看见自己身后的玻璃门外,一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从他们的门前开过,车里男人的眼神淡然地从他们的背影上一扫而过,之后转头冷漠地看着前方。
这冷漠又高贵神秘的气质,不是沈居川又是谁?
相比三年前,沈居川除了脸色比以前更冷,面色比之前更俊朗之外,一点变化都没有。
余漫坐在他身边,表情不悦,“天意,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决定将事业的重心转到这边来?“不需要商量。”
仲天意冷漠地回了一句,并没有因为身边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就回过头看她一眼。
虽然三年前,他醒过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就说她是自己的妻子,但他对此一点感觉也没有。
仲天意相信,就算他们真的是夫妻,那么他也一定是因为各种不能言说的理由才娶了这个女人。
老实说,不管试了几次,他从没有感觉到他对这个女人的爱意。
“为什么不需要?”
余漫尖声叫道:“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权力知道你的所有一切!”
“但是你没有权力干涉我的决定。”
仲天意终于抬眼睨了余漫一眼,“苏小鱼,你只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主人。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仲天意的话,让余漫突然冷静下来,嗯,对,她差一点忘记了,她现在的身份是苏小鱼,仲天意的妻子。
真是的,那个女人的名字,她真是怎么听也无法适应。
余漫暗暗翻了个白眼,但当她再次面对仲天意的时候,眼中又只剩下爱慕的情意。
“天意,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只是担心你。你看你在南市发展得好好的,这突然就要将事业都迁移到这边来,你知道,这对我们的未来并不是一件好事。”
余漫还想再劝劝仲天意,但他这时的思绪已不在这个世界。
苏小鱼?
怎么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似的?
很亲切。
他好像很爱这个名字的女人,可是面前这个叫苏小鱼的这个女人却让他很陌生。
他不记得自己爱她。
在仲天意的疑惑里,汽车很快开走。
余漫也渐渐沉默下来,她想难道天意真的不可更改吗?
沈居川这个男人终究还是不属于自己?
你看,已经过了三年了,没人跟他说过这个地方,他却在前几个月听过后,便对这里念念不忘。
哪怕她尽量让他们的生活离这里的远远的,可是架不住天意就是要他们回来,余漫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能不遇上那个女人就最好,如果不幸真的遇上了,也不怕。
余漫想到这里,便得意地笑了笑,就像三年前坐上飞机的那一刻一样,她以为自己能绝对掌握自己的人生。
……
沈昊小朋友上了一天班,一刻都没有休息过,现在的他有一种紧迫感,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努力的话,说不定等沈凌川跟妈妈回来,他也没办法将妈妈抢回来。
还有一个事是沈昊小朋友比较担心的。——就是他的爸爸。
这三年来,他心里都能够明确地知道,妈妈一定会回来,这是那个坏蛋叔叔答应他的事,那人一定会做到的。
但是爸爸呢?
沈昊小朋友不知道,如果坏蛋叔叔真像爸爸说的那样,很喜欢很喜欢他的妈妈,那么爸爸是不是就不能跟他们一起生活了?
所以,那个沈凌川那个坏蛋叔叔会把爸爸弄到哪里去呢?
沈昊小朋友在学习之于,唯一会做的事就是思考这些事。
比如说,他曾经猜想,爸爸是不是被那个跟沈凌川结婚的女人弄走了?
三年前,他就曾经听姜糖舅妈说过,那个女人在跟沈凌川结婚之前,最喜欢的就是爸爸。
可是,沈昊小朋友也觉得很愤怒,他们都很喜欢自己的爸爸妈妈,所以他们就能将爸爸妈妈弄走吗?
那他呢?
他也很喜欢自己的爸爸妈妈啊?
为什么最后被剩下的人一定是他呢?
每次想到这里,沈昊小朋友就觉得自己的心很痛,但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
哪怕他可以疯狂地学习这个世界的一切,但他还是没办法理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这不是好好学习就能明白的。
沈昊小朋友不是专牛角尖的人,既然想不通,那他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让爸爸妈妈回来,等他长大了,他一定能明白这些情绪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救回自己的爸妈。
妈妈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沈昊小朋友相信,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哪怕不能很快打败沈凌,但他只要回来,自己就绝不会再让他将妈妈带走。
可是,爸爸那边……
沈昊小朋友这三年来派人查过,不管是余漫还是爸爸都没有一点消息。
他们就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像被神抹去了痕迹。
“昊昊,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苏漠开车准备带沈昊小朋友回家,却是拐过街角的时候,回头问了这么一句。
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觉得沈昊小朋友活得太像一个几百岁的老头子,无聊得连他这个大人都无法忍受的地步。
他是怕沈昊小朋友在这样的高压里心理变态就不好了。
沈昊小朋友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小嘴无情地说:“舅舅,下班不回家,你就不怕舅妈罚你跪搓衣板?”
“开什么玩笑,你舅舅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会怕她?算了,我们还是回家吧。”
苏漠一秒变老实,开什么玩笑,如果让姜糖知道,他竟然敢拐带为成年儿童喝酒,估计能一巴掌劈死他!
这两年姜糖的性子虽然沉稳了不少,但有时候还时挺难对付的。
别说喝酒了,苏漠瞬间就什么都不想了。
“舅舅,还是去喝酒吧。我想喝。”
沈昊小朋友没破天荒没嘲笑苏漠的“妻管炎”,小小的眼睛淡淡地扫向车窗外,不知那里有什么,反正他看得挺出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