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窦蔻追问。
她也想知道怎么个分头行动,想来想去,无非是先稳定后再来个雷霆出击,一网打尽。
端木杨道:“明日,王妃跟我去查看粮草棉服。这些物资明日必须运出城去。而张县令,你的任务是在大通府出现意外时,带着衙役和我给你的人稳定大通府的百姓。张得明,你去岭山县衙,配合那里的县令稳定那边。”
张氏父子应下后,便离开了。
窦蔻还是有些担心,皱着个眉头说:“王爷,还有一个地方你可能忘记了。”
端木杨突然不喜欢看她皱眉的样子,趁她不备在她额头弹了个脑嘣,“皱什么眉头,听说女人皱眉老得快。”
“啊!”窦蔻捂着额头,恨恨地说,“要你管!”
端木杨嘴角露出一丝邪笑,“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管你管谁?放心吧,不就是你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吗?许志高是个窝囊废,真不明白你那大姐是不是眼瞎了,宁愿跟这种窝囊废也不愿嫁到王府来,啧啧,眼瞎的人。”
窦蔻呵呵笑了,论眼瞎这人也不遑多让。
“有什么可笑的?就凭你那眼瞎的大姐那眼瞎劲儿,怕她作甚?”端木杨脸面一沉,哼道,“那边有我的人看着,他们翻不起浪来。知道你那父亲为何会让他们来这边吗?”
窦蔻摇头,这些事还真不清楚,她能会的也只有推理了。可当年事,她听都没听过,怎么推理?
端木杨冷笑,“你那父亲也算有手段,一个字贪。贪财,贪色,也贪权势。他知道边关即将大乱,大乱之时财物不值钱,命才重要。能得县令的庇护,那些大户们恨不得散尽家财。如此一来便能敛财了。再一个,呵呵,就有意思了。”
“别停,接着说。”窦蔻很关心这些事,连忙催促道。
端木杨笑了,“有什么好处?”
窦蔻翻了个白眼,这人也学会要好处了,转身就走,“不说算了。”
“给好处就说。”端木杨紧追不舍。
看窦蔻又皱了眉头,端木杨赶紧道:“先存着。你那父亲应该是为了太子太傅,或者说是为了太子。”
“然后呢?”窦蔻眉头再皱,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端木杨点头,“或者就是你想的那样。许太傅只有许志高这么一个儿子。他出事了,必定会极力挽救,可他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官儿能求到哪里去?”
窦蔻冷笑,“没想到窦怀谆还真傍上了卢太后那条大腿。不,应该说,早在他娶平妻之时就已经傍上了。那我母亲算什么?既然不想跟我母亲过就不要耽误她,这个渣!”
端木杨叹着气,拍拍窦蔻的肩,安慰道:“不管他们,迟早会还的。幸好你嫁给了本王,有这个能力帮你收拾烂摊子。”
“什么,什么?”窦蔻一把将他推开,不想在这话题上纠缠,“再说说明天的行动吧。”
端木杨暗暗叹了口气,立马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明日我负责大通府的军兵,你派人去周家找信,傅远负责抢粮。还有,明日查完粮草棉服后不得离我半步,可懂?”
窦蔻点头,她不是分不清形势的女人,知道自己的这身手,一旦乱起来她就是个拖后腿的。
“放心吧,我都懂。明天查完粮草我就待在车上。”说到这里,窦蔻又问,“第五家有发现吗?”
“尚无。你有什么想法?”两人相处了这么久,都很熟悉彼此的说话套路,听了前句就知道后句该怎么说了。
窦蔻突然勾了勾唇角,“我改主意了,明日我想去得胜楼等消息。王爷不妨也去,把沈无量和姜焕,把那个周通也叫上,一起庆祝粮草顺利送到边关。届时……。”
端木杨摸着下巴想了许久,“就依你!”
说着便转身离开,既然如此,那他需要尽早安排一二。
次日,窦蔻换上了利索的男装,身上装着程素衣特地调配的迷。药.粉和袖珍弩,上了她的四轮马车。
车内,只有她和端木杨,二人皆抿唇不语,今天若是败了,他们的性命堪忧。
一路无语,终于到了放粮草的仓库。
沈无量和姜焕等人早就等在那里了,还有几个大通府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此也把周通叫了去。
他们陪着端木杨一笔笔地核对,这边粮草验完,直接由姜焕手下兵丁押送出城。
临进午时他们又直接去了放棉服的仓库,端木杨的人也已清查好了,待端木杨验过之后,大笔一挥,盖章放行。这关系着边军是否能平安过冬的棉服也运走。
看着那一车车的货物离开,端木杨像是卸下了重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亲眼看着粮草运走,本王总算是卸下了一桩心事。走,都跟本王去得胜楼吃一顿去!”
沈无量和姜焕互看一眼,均推辞,“王爷,我等还有公务要办,恐怕……。”
端木杨脸面一沉,“怎么,瞧不起本王?”
二人连紧摇头,“不不,王爷说笑了。”
端木杨指着一众人等,哼道:“既然不是,那就跟本王去得胜楼,在场的,一个也不能少。白大,给我记下了。”
白老大连连点头,“是,王爷。”
就这样在端木杨的连拉带拽的都请去了得胜楼。
今天的得胜楼被端木杨包了,第五家听到这个消息后,赶紧派出了第五叶秋作陪。
进入得胜楼,大堂早已布置好了。
窦蔻和端木杨在主桌上就座,其他人等也慢慢各自就座。
端木杨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便让大家开吃了。
午时已过多时,窦蔻也饿得不行,但她却没有吃喝,她警惕着呢。
第五叶秋的底细还没摸清,谁知道这个第五家是忠还是奸,他们不能冒险。
端木杨也没动筷子,看着窦蔻问:“还有小零嘴吗?”
窦蔻唇角一勾,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包瓜子来磕,“王爷既然不饿,那就吃点这个吧。”
他们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运出城的粮草怎么样了,哪怕周通那边失败了,只要粮草棉服能保住那他们就没有败。
城外,傅远带着人马早已等候多时了,运粮草的车辆驶离看城老兵的视线后,他就开始行动。
“呜呜,呜!”
当有节奏的号角吹响后,这支押运粮草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准确地说是有的车停,有的车被堵住前路,队伍一下子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