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蔻虽然希望周通就是韩总管,但她又觉得有点失望。作为她的对手,窦蔻不认为韩总管是周通这样的人。
“然而周通戴着韩总管的面具。”窦蔻失望道,四下里看了看,发现了条秘道,“这确实很像韩总管的手笔。”
她没有解开谜底的喜悦,瞥了眼端木杨,“边关之行,我失败了。”
端木杨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没有,我们赢了。边关将士有吃有穿,这个冬天可以平稳度过。大通府也不再有叛乱,还揪出了不少害人的仓鼠,还百姓一个青天。你的功劳!”
窦蔻苦笑,“王爷过奖了,看看另两人是什么身份吧。”
揭开黑衣人的面巾,窦蔻眼眸微缩,“胡人?”
顺子小声道:“有些眼熟,五哥,你看像不像在周通书房外的那两人?”
白五点头,“像,真像。哦,你不是用飞刀伤了他们吗,看看就是了。”
“说的是。”顺子过去撕开他们的衣衫,胸前确实有刀伤。
窦蔻问:“真是那两个人?”
顺子道:“是他们,不会错。”
“那就可怕了。”窦蔻闷闷地说,她是真郁闷呀,到今天才终于明白,她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端木杨道:“既然周通戴着银制面具,姑且当他是韩总管吧。”
窦蔻叹道:“也只能这样了。”
回程的路上,窦蔻说出了她的疑惑与推理。
“王爷,周通真正的身份就是于青青的大哥,齐王在边城这边的主事人……之一。”
端木杨皱眉问:“因为韩总管?”
窦蔻点头,“是,从青城府的案子来看,韩总管估计也是齐王的人,但我不明白为何周通他们不知此人,或许是齐王想将鸡蛋分散放在不同的篮子里吧,这样才不至于一方出事后被一网打尽。
得胜楼内的黑衣人,我仔细看过,他们没有留下尸体。知府衙门那里同样如此,然而在废弃宅院里却发现了三具尸体,其中一具是周通。另两具身着黑衣人的衣衫。
黑衣人为何要攻得胜楼?为的是救出周通。
然而周通却死在了废弃的宅院里,本来在周家的两个胡人也死了。是因为咱们的战力太强吗?
非也!
废弃的宅院内有秘道,他们完全可以趁咱们点火之时逃走,没必要跟咱们死磕!
可问题来了,黑衣人丢下他们三人的尸体,也丢下了付出了几条命为代价的周通!”
说到这里,窦蔻长叹,“如果攻得胜楼不是为了让周通活,而是为了演一场戏给我们看,以此证明周通就是韩总管本人,那还说得过去。”
端木杨问:“为何要这么做?”
“隐藏身份。”窦蔻脱口而出。
端木杨摸着下巴沉思,“这人应该是我们认识的,要不然当初我不会对韩总管有熟悉感。既然如此,那韩总管究竟是谁呢?就像你说的那样,韩总管一直在牵着我们走,就说明他很清楚我们在边城都做了些什么,知道你行踪的人不多。比如张得明,你的小舅舅……。”
“不可能!”窦蔻坚决摇头,“不可能是我小舅舅,他不会功夫,他也没那个心机,肯定不是他。”
端木杨反问:“周通看上去也不会功夫。在那天宴席上,你觉得他是很有心机的人?”
窦蔻撇嘴,哼道:“那也不是我小舅舅。你这么说我小舅舅,是不是也觉得我外祖父也是齐王的人啊?既然这样,那我岂不是也是卢太后那边的?”
端木杨嘟囔道:“你刚嫁进府时有这个想法。”
“什么?”
端木杨改口道:“你说不是你小舅舅,会是谁?在这大通府还有谁跟周通差不多年纪?”
窦蔻哼道:“多得是。那第五叶秋不是也差不多年纪吗?你怎么不说他。还有我小舅舅宴请的那些同窗们也差不多,为何不是他们?”
端木杨道:“你不是总说第五叶秋只是个打酱油的吗?今天那些黑衣人上来就把他给砍了,要不是他的小厮挡了一刀,那胳膊估计没了。还有你小舅舅的那些同窗们,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能有什么出息?”
窦蔻瞪眼道:“也是你小舅舅!不许这么污蔑他!”
话毕,窦蔻突然想道:“那韩总管为何一定要是男子?也有可能是女子。比如于青青,也比如你的那个红十一。”
端木杨皱眉,“什么叫我的红十一?”
窦蔻摊摊手,不以为然道:“你培养出来的人,不是你的是谁的?”
端木杨哼道:“你这女人,这叫无理取闹。我们在说正事儿!”
窦蔻也跟着哼道:“我也在说正事儿!以后除了窦怀谆那一家子外,不许说我小舅舅他们怎么怎么,他们是好人!”
“女人,感情用事!”端木杨鄙视道,“怪不得本朝不用女官,头发长见人短。”
窦蔻怒了,她一个拥有二十一世纪意识的超前女性,跟她讲见识,这简直是侮辱她的智商。
“你这是何意?”窦蔻指着他,突然笑了,“你的头发也不短啊。”
端木杨脸面瞬间变黑,较真儿的话他还真没发反驳,因为汉人不比外邦人,男子都要束发的。
“哼,感情用事要不得。不然,怎么破案?破解案情讲究的是证据,你说的推理更不能感情用事。”
“哼,小气!”窦蔻别过身子生闷气,她何偿不知呢,可听到有人非议她的亲人,她就来气。
两人各自生闷气,然而窦蔻觉得这样放过端木杨心里就不舒服,她思来想去,发现这人好像故意避开于青青的话题似的。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窦蔻咳嗽一声,“于青青到底怎么回事?你还不打算跟我交代吗?”
端木杨皱眉,“交代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窦蔻心里呵呵了,“你知道于青青去了哪里是吗?那红十一为何没有跟着去?我想知道。”
端木杨叹了口气,看着窦蔻说:“你对于青青很在意吗?”
窦蔻冷笑,“她?不过是个花瓶罢了。我在意的是这件案子,她去了哪?为何独留下红十一。还有,不要把你不需要的垃圾往我这里扔,我有女护卫,不需要红十一。”
谁知端木杨却冷冷地说:“红十一的功夫不错,她很忠心,我说给你,她就是你的。你若不要,她就没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