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先前逃到周家的刺客,再加上今天无意中抓到的春喜……。
到目前为止周家是有嫌疑的,然而被人引着查到周家的头上,窦蔻就觉得特别不爽。
“素衣,昨天带回去的鹰,可还好?”
程素衣点头,“那只鹰还真不错,卖几百两银子一点也不贵。不如把这鹰交给我来训吧,说不定咱们又能多个利器。”
窦蔻惊讶地问:“你还会训鹰?”
程素衣笑容满面地挽着耳边秀发道:“王妃也太小看我这江湖侠女了。江湖上的手段多着呢,我出身江湖怎么也得会上一两手才行。”
“那就拜托素衣了。”窦蔻笑道,“不过,训鹰的时候要仔细看好了,看看这只鹰像不像周家父子说的那么没用。”
“好,包在我身上了。”
她们都认为周家父子在这上面撒了谎,事情没那么巧合,鹰也不会那么听话。说抓衣裳就抓衣裳?你当是养只哈巴狗呀。
回到青岗县,端木杨已经坐在正堂等着她了。
迈入正堂,窦蔻看到端木杨坐在主人位上,她的外祖父反而坐在下首时,心里就憋着一股火来。
端木杨看到窦蔻,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语气却有点冲,“怎么才回来?”
他们二人见面,从来不遵循什么礼节。窦蔻不给端木杨行礼,端木杨也不觉得怎么样,反而觉得夫妻之间就应该这样。
像什么妾身给王爷请安了,爱妃请起啦……,这规矩,这一成不变的回答实在是看腻了。
“哼!”窦蔻不理他,一来就坐到张劲贤的身边,面带笑容道:“外祖父,今天衙门里忙吗?”
张劲贤也不像其他老学究们一样抓着规矩不放,“衙门里不忙,蔻丫头有心了。饿了吧,要不咱们先吃饭?”
窦蔻连连点头,“早就饿了。”
张劲贤呵呵笑道:“你外祖母今儿一早又带着你的小丫头们蒸大包子了,一会让你吃个够。”
“……。”窦蔻嘴角直抽,难道她这辈子注定要跟大包子结下不解之缘吗?
这纠结的表情看得端木杨哈哈大笑,多日的郁闷在大笑中散尽。
不管怎么说,饥饿时能吃上大包子也是一种美味,窦蔻吃了两个,哪怕她对包子有种特别的情怀,也不能否认外祖母做饭的手艺真得很好。
窦蔻天生觉多,吃过午饭她就犯困了,脚步轻快地往卧房跑。
程素衣刚好提着鸟笼子出来,“王妃,要不要看我训鹰?”
窦蔻打了个哈欠,“去我的院子吧。”
到时她可以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困了还能钻进被窝就睡,多省事儿。
端木杨跟在她身后很好奇,她们想做什么?然而他也有正事要做,就没跟上去一探究竟。
“白大,边关的情形如何?”
白大道:“回王爷,边关情况尚可。军心稳定,但是这里的天气再过半个月就正式入冬了,一旦入冬,天便冷得很快,军需棉服以及粮草供应必须跟上。不然的话,影响军心。”
端木杨皱眉,“按照往年惯例,棉衣应该到边关了。”
白大点头,“今年晚了,粮草也没有往年多。”
“哼,这群蛀虫。”端木杨冷哼,“你去大通府跟沈无量说,五日后我要看到军需棉服,如果未到,让他提头来见。再去通知姜焕,同样是在五日后,本王要视察粮草库,若有遗漏,同样提头来见。还有,让莫家的亲兵混进去。”
他知道这些物资大部分已到大通府,五日的时间总能归置好。
大通府比较特别,相较于其他府城,这里的知府和总兵手里的权利更大,他们需要跟守关将士打交道。
他们的存在本来是为了制约边军守将们的权利,然而也给边军带来了很多麻烦,以至于衣食住行弄不好就要受制于人。
这也是为什么莫家人都会跟知府和总兵打好关系的原因,哪怕知府和总兵不好说话。没办法呀,吃穿都握在人家手里。
“是,王爷。”白大道:“我这就出发。”
端木杨挥挥手,“去吧,早去早回。”
看到远去的窦蔻,他的好奇心又勾了上来。
如果按照他的本意来办案的话,估计早就带着人搜了,用得着非要找到证据再上门吗?
他是肃亲王,他想搜谁家就能搜查谁家。
来到窦蔻住的院子,看到她正趴在窗台上往外看,还一个劲地喊:“素衣,这鹰飞得可真高,它不会就此飞走了吧?”
蔚蓝的天空上,一个小黑点在不断地飞着,那是天高任鸟飞的自由。
程素衣笑道:“放心吧,这只鹰受过训,不会飞走的。”
说着程素衣便吹起了口哨,没多时,鹰飞回来了,落在她的胳膊上。
好在她胳膊上有特别护臂,要不然那锋利的鹰爪能将人的皮肤抓破。
“真不错!”窦蔻拍着手道,“现在看来周家父子确实是在说谎,这是只好鹰。不管他们有没有派出刺客,只冲着他们撒谎这点,就足以说明他们有问题。”
“说得对。”端木杨笑着出现在窗前,“这只鹰,你不打算取个名字吗?”
窦蔻将脸一沉,“你来做什么?”
“午睡!”端木杨脸上笑容不变地说。
窦蔻眨眨眼,直接跟程素衣说:“素衣,你说叫这只鹰为闪电如何?”
“好名字!”程素衣赞道,“那个,我觉得该去厨房给闪电找点吃的了。呵呵。”
她很识趣,呵呵笑着离开。
蝉衣和周梅还在照顾没有醒来的李捕头,这边只有窦蔻一人。
窦蔻不想理这人,转身躲进了床帐内。
端木杨也懒得从正门进入,就这么从窗户上跳了进去,跟在窦蔻身后也钻进了床帐内。
窦蔻知道这家伙的厚脸皮,盘腿坐着根本没打算睡,“你进来干吗?“
“咳咳!”端木杨突然板起脸来,“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窦蔻皱眉,心里警惕不已,这人又想打什么主意?
端木杨从背后拿出一个卷轴来,“看看!”
窦蔻接过来问:“送我的画?”
端木杨笑道:“没错,这是第五叶秋送给你的画。”
“第五叶秋?”窦蔻很疑惑,为什么会送她画?
将画打开,是一幅山水图。
窦蔻欣赏国画的能力有限,看不出有多好来,“这是谁的画?”
端木杨指着落款道:“凌波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