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蔻微微一笑,笑得很迷人,“既然如此,那就这几点做个说明吧。当然,说明之时还需要你自带证据。”
“小彩霞……。”莫有仇心痛不已,“你不能再动小彩霞!”
“好,只要你能一一回答我这几点问题。本官保证会让小彩霞恢复如初。”窦蔻保证道。
莫有仇很无奈,因为小彩霞他被窦蔻吃得死死的。然而又不能耍手段,他现在身上无半点毒,更不能撒谎,这个窦蔻并不是个蠢的。
从她那冷漠的神情来看,这人也不是个心软的。如若不配合,他的女儿极有可能会被打死,他已经愧对妻女多年,如今再也不能让女儿为他送命。
纠结过后,莫有仇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低头道:“还请保护小彩霞今后的安危。”
窦蔻蹙眉,“你这是何意?”
莫有仇依然还是那句话,“还请王妃从今往后保护小彩霞的安危,她真的是无辜的。王妃若是应下,小民便将知道的统统交代了。”
端木杨突然接话道:“不止交代这么简单,你得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
莫有仇苦笑道:“小民现在是阶下囚,连性命都不由已,如何能负责得了?”
窦蔻接话道:“王爷的意思是让你出面作证,在陛下以及众大臣面前。你不是也说自己罪孽深重吗?如果不想将这份罪恶延续到小彩霞身上,那么你就要有勇气斩断罪恶,到你为止。”
“作证?”莫有仇低头沉默了,他知道做的是什么证,也知道窦蔻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然而沉默不过片刻,莫有仇竟然答应了,“就按王妃所说的来吧,只要能让小彩霞平安,小民听候王妃的差遣。”
窦蔻却是慢慢地蹙起了秀眉,有点不大对的感觉,这感觉就如当初她质疑制药人为何会这么容易被她抓到时一样。
“有人逼着你这么做?”窦蔻没来由地来了这么一句。
莫有仇眼皮一跳,很想应下,然而却还是否认道:“没有的事。小民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了,当年做御医时不仅是得罪了宫里的人,也得罪了许多大臣家的女眷。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王妃应该懂的,后宅女人们的争斗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不比男人们的世界平静。”
窦蔻再皱眉,“后宅女人们的争斗?你还真有本事,堂堂御医竟然掺和女人们的勾心斗角。”
莫有仇无奈地苦笑,“都是小民的错,小民罪大恶极,是小民贪财。这才有了今日十几年的逃亡,也因此家破人亡,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还因为我弄出来的毒烟草而成瘾,这就是小民的报应啊。”
窦蔻默默地抿起嘴来,这话是真还是假,她总觉得不全真,真假参半最讨厌了,让人分不清。
既然莫有仇不想说困在玉家杂耍班真正的原因,那就先说其他的吧。
“你可以回答我的问话了,先把金疮药的方子写下来,再从第一点开始讲起吧。”窦蔻淡淡地说,眼睛不眨地盯着莫有仇。
莫有仇无话可说,女儿在别人手里,他现在没有半点筹码。便认命地写下了那特别好用的金疮药配方。
写完后,莫有仇道:“如若不信,可以让外面的府医看看,相信以王府内府医的本事足以看得出来。”
金疮药,是古代治疗外伤常见的药,它的配方多种多样,疗效自然是有好有坏。
但是都叫金疮药。它有好坏之分,就是因为配方不同的原因,要不然也不会在用的时候有人会说,“我有上好的金疮药”这话了。
窦蔻将配方交给蝉衣,后者出去交给早就等在那里的王府医。
接下来就应该是莫有仇回答刚才窦蔻提出来的问题了,再回答之前,莫有仇将这些问题仔细地思量了一番。
莫有仇皱眉道:“先说第一点吧,小彩霞之所以不是玉春的什么人这一点我很清楚。玉春在我没进杂耍班之前是想对小彩霞怎样的,可惜我的小彩霞是个好姑娘,不会做这等下贱之事。
待我跟玉春接触后正式建立了烟馆,玉春是吸得最厉害的一个,自然知道没有烟丝抽的滋味。便用计让小彩霞也有了烟瘾,等小彩霞的瘾上来后他趁机提要求。
可惜啊,那时我已经进入杂耍班了。刚进杂耍班一见小彩霞, 那种父女之间的难以割舍的血缘,便知道这就是我找了十几年的女儿。又怎能让她被那个该死的玉春祸害呢!”
说到这里莫有仇残忍地一笑,“别忘了,我是靠制毒发家的。”
窦蔻警惕道:“你做了什么?”
莫有仇道:“没什么,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
听到是短时间,那窦蔻就没再理会,善恶有头终有报,这些人的生死,看天意吧,她没那些闲工夫管。
“那么,第一点确实是本官猜错了。”窦蔻道,“小彩霞吃的药是你配的吧?方子写下来。”
莫有仇对此没有异议,大笔一挥便写下了方子,说道:“此药可以压制毒烟丝的毒,等时日一长,不再沾染毒烟丝,这毒便解了。那玉春自从得知小彩霞是我的女儿后就不敢对她怎样了,还主动掏银子为小彩霞抓药。”
窦蔻道:“可以理解!继续说下去。”
莫有仇沉默片刻说道:“先说说假哑奴吧。”
“如此甚好,讲!”
莫有仇道:“这个假哑奴,王妃也认得。”
窦蔻一愣,“是谁?”
莫有仇接着说道:“方才王妃说过刘家村吧?就是那个差点死掉的刘娘子所在的村子。”
“是!”窦蔻蹙眉,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人,脱口而山道:“刘长河?”
莫有仇点头,“就是刘长河。”
窦蔻不敢相信道:“这怎么可能?刘长河不是已经判刑了吗?我记得应该是发配边关吧。”
端木杨突然接话道:“怕是半路上跑了吧,那没用的县令竟没将此事上报,真是该死!”
莫有仇道:“确实如此,刘长河在半路上装病跑了,用的还是我给的药。”
窦蔻哼道:“莫有仇啊,你还真行。在押解回京的路上不但自己装病跑了,连刘长河也学会了你那一手。只是……,刘长河,还真是意想不到的人啊。听说,在刘家村之事没发生之前,刘长河有意参加今年的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