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便各自归家。
家,对于窦蔻来说,肃亲王府也算是她的家了。
回到落英苑,窦蔻便将宣判结果派人给铁血送去,更是言明从今以后,他和穆青柔要改个名字。
铁血回信,从此他叫宋千随,再也不是铁血。而穆青柔也不再姓穆,随母姓黎,取了个黎青花的名字。说是母亲的名字里有个花字,而她的名字里有个青,加起来就是黎青花。
窦蔻看过之后什么也没说,对于铁血她是有矛盾的,未能亲手将他诉诸律法,她心生有愧。
忙了一天,窦蔻也心神俱疲,先前脑洞大开的推理,再也不愿去想。只想洗个热水澡,吃得饱饱的,大睡一场。
趁端木杨去书房之时她也是这么做的,洗好吃好便躲到锦帐里呼呼大睡。
反正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她困了,先睡上一会儿再说。
然而在她睡得极为香甜之时,就像遇到了鬼压床一样,身上沉得要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睁开眼睛看不到一丝光亮,又感觉热得不行,热得她想手脚齐用。
等等,热?
窦蔻终于清醒了,她想到了端木杨,她怕自己再来一个双脚踹,将端木杨的伤口又踢坏了。
没错,她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端木杨这家伙不知羞耻地抱着她入睡,还抱得那么紧,生生地将她从香甜的梦乡惊醒,真是太可恶了!
可恶的后果就是窦竟然咬了口离她最近的,某人的耳朵,咬了还恨恨地嘟囔,“放不放手?不放我还咬!”
谁知被疼醒的某人意识到发生何事之后,反而笑了,更是将她抱得更紧,“接着咬!”
窦蔻以为他在说梦话,又用上了力气咬了一口。
“唔!唔!”
直到她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
“嗷!”一声惨叫,窦蔻终于脱离了火热的源泉。
端木杨又被窦蔻踢到伤口了,疼得他瑟瑟发抖。
窦蔻坐起身来,伸出手去使劲地拧着他的耳朵,“你你你,你胆肥了啊?竟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敲断你的腿!”
她的初吻啊,还没准备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没了,好心痛,好心痛呀!
端木杨委屈道:“豆芽,你竟想谋杀亲夫,太让我心痛了。疼,真疼!”
“还有更疼的呢!”窦蔻伸出另一只手来,拧了端木杨的另一只耳朵,恶狠狠地说:“快说,说你错了,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
端木杨更加委屈,他这么做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她都咬自己的耳朵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太过分了!”端木杨哼道,忍着痛就是不说窦蔻要求的那话。
笑话,当然不能说,说了以后他还怎么亲!
唉,那软软甜甜,又让人全身酥麻的味道他还想一直一直吃下去。
窦蔻手上再手力,整个人都差点趴在他身上,继续恶狠狠地说:“什么放火点灯?”
端木杨突然感觉不到痛了,因为他眼前映出的窦蔻,青丝垂落,好诱人。
然而他还算清醒,半眯着眼睛说道:“你刚才不是咬我耳朵了吗?咬得我心猿意马。我是个男人,怎么让自己女人如此委屈地求,求那什么……。”
“闭嘴!”窦蔻收手,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里衣有些松散,赶紧坐回原处理衣服。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哼!还求那什么呢,她像是那么饥渴难耐的女人吗?
端木杨笑了,凤眸含情脉脉地看着窦蔻,伸手为她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这么说,我们扯平了?”
窦蔻哼道:“谁让你那么用力抱我的?扰我美梦,不咬你咬谁?”
谁知端木杨平心静气道:“是我不好。你踢也踢了,拧也拧了,而且咬也咬了,我们扯平吧。”
窦蔻使劲瞪他,摸了摸嘴巴,还是心痛!
“哼!”
转身继续睡,离他远远地睡。心里却对这人有了不同,难道她就这么犯贱吗?明明是这混蛋侵犯了她呀,可自己却……。
突然某人又从后面将她轻轻抱在怀里,说道:“别气了,我也是第一次,真的。”
这么一说,窦蔻还真察觉到了这人的吻,粗糙至极,心里好过了许多,总算是没亏。
“那个,没踢坏你吧。”窦蔻难得说了句关心的话。
端木杨赶紧说道:“没有,没有。我没那么脆弱,我是铁做的,踢不坏!”
窦蔻默默地笑了,轻轻地摸着唇角笑了,既然两人早已绑在一起,那就试着处处看?
她看不到的是端木杨笑得更开心,终于一亲芳泽了,这是个好的开始。
至于陈显这小人,现在他完全不将此人放在心上,她咬了他,他亲了她,他们还抱在一起,他们自然是最亲密的人。
也许是某人的怀抱太温暖了,也许是这北方二月里的夜过于冷,窦蔻再次入睡了,还睡得相当踏实。
次日醒来,窦蔻便看到端木杨那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眸,眼眸内像是多了些什么。
“早啊。”窦蔻尴尬一笑,快速起身,跳下床去直奔净房。
“哈哈哈!”端木杨大笑,多久没这么舒畅的笑过了?他决定了,这辈子认定这女人了。
待窦蔻梳洗着装完毕,端木杨也一身整洁地坐在了轮椅上。
对于昨晚的种种,二人都没忘,却都心虚地没再提。
早饭过后,窦蔻道:“我今天要去第五叶秋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那是自然!”端木杨随口道,“铁蛋和豆芽是不能分开的。”
窦蔻扯扯嘴角,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这人脑子抽起来还真不是一般地与众不同。
不管怎么样,有端木杨跟着她也放心许多,至少肃亲王府的暗卫们是不会少的,安全什么的不用担心。
窦蔻重新扮成男装,推着端木杨往四轮马车走去,突然不怀好意道:“不知今天抱王爷上马车的,会是哪位大力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