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卢氏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她明明是来败坏窦蔻名声的,难道窦蔻不应该是在众人的压力下服软,让她去看她的二儿子嘛?
名声这东西难道不应该是当官儿的最担心的吗?她竟然不在乎,这算是哪门子官儿!
窦蔻再笑,嘴角翘得高高的,“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早已经等候小夫人多时了。你今天做得很好,真的很好。不过,咱们虽然不一个姓,但好歹也在将军府里一起生活过十四年,我可以不打你板子,但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别怪我公事公办!”
卢氏尖叫道:“你,你就不怕陛下治你一个不敬高堂之罪?”
窦蔻皱着眉头掏掏耳朵,不悦道:“声音小点儿,窦大将军应该不喜欢大喊大叫的女人。”
卢氏立即偃旗息鼓,窦怀谆确实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她在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年后这人会一直待在白氏那里,她为了儿女发过太多次火了。
窦蔻看她听进去了,便再接再厉道:“小夫人,听我一言,好好地回话,说不定还能挽回你的颜面。不然,就算是我当街打你板子你也得受着,传到宫里,陛下也会赞一声大义灭亲。顶多罚我几个月的俸禄来堵众人的口。
还有,小夫人,窦大将军没提醒你吗?在这节骨眼上要夹着尾巴做人。为何?因为你姓卢!太后在宫中已经不理事,被陛下责令荣养了。我家王爷正在清点齐王封地的人马,别说你不知道此事,齐王削藩了!
如果我是你,就乖乖配合,有什么说什么。不然,你今日来此到底是为了谁还说不清呢。是卢太后派来的,还是齐王派你来的,再者是窦大将军派你来的?来让我这个肃亲王妃难堪,是在为齐王削藩鸣不平吗?”
窦蔻在恐吓她,然而说的这些话也是真的,反正卢氏是没理的一方。要是较真儿的话,完全可以借题发挥,参窦怀谆一本。
对哦,要不要参他一本呢?
这是个问题,窦蔻摸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要不要让这家伙这么快出局呢?她不大相信窦怀谆真会一本出局。
窦蔻开个小差功夫,卢氏便想通了,认命道:“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
卢氏虽这么说,可她完全不知道窦蔻为何要这么说,她能知道什么?到时候一问三不知就是了。
窦蔻将思绪收回,问道:“窦广文在京城可有其他产业?”
卢氏一愣,“你问这个做甚?”
“回答!”
卢氏抿嘴,“有几处,一处是在郊外的庄子,一处是在城内的铺子,还有一处在近郊,是个三进的小房子。”
“啧啧,真是富有啊。”窦蔻感慨道,想她出嫁也只不过得了一个小庄子和一个烂铺子罢了,想来窦广文的产业不会差。
“来人,记下地址。”程素衣客串文书将这些地址一一记了下来。
窦蔻再问:“窦广文正月十五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这我哪知道?”卢氏哼道,“他也老大不小了,我虽是他母亲也不会时时盯着他。”
窦蔻接着问:“窦广文在外面有没有相好的?”
卢氏再次尖叫,“这怎么可能,我家广文还那么小,别瞎说!”
“好吧。来人,送小夫人回将军府。”窦蔻叫过马六,红十一和红十三,嘱咐道,“用大理寺的车子,务必将小夫人安全送回王府。”
大理寺的车子可不是好车,偶尔还会客串拉个菜什么的,甚至有的车子还会搬运尸体。能不能选到干净的车,就看卢氏的运气了。
然而就在这时,窦怀谆带着家丁护卫们赶来了。
他脸面黑黑地瞪着窦蔻道:“闹够了吗?你这个不孝女!”
窦蔻为之气结,冷哼道:“窦大将军,你是来指责本官的?你哪只眼睛看本官闹了?明明是你家的小夫人在给朝廷的衙门抹黑,你竟然不管不教,宠妾灭妻到如此程度,本官也是服了!别忘了,你是正四品武官,我是正四品文官,别太过分。”
在京城,文官比武官吃香,因为这里远离战乱。到了边关,就不一定了。
“哼!”窦怀谆也被气到了,他以为能吼住窦蔻,现在看来这丫头翅膀是真硬了。便冷冷地看向卢氏,“还不带夫人回府!”
卢氏由下人拉着上了马车,然而卢氏还不忘她的下人们,“窦蔻,你打算对我的丫鬟们怎样,还不快放了她们。”
窦蔻哼道:“难道你想留下陪她们?藐视朝廷衙门,在衙门前聚众闹事,怎么也得关上两天再说。窦大将军,劳烦三天后来衙门领人吧。”
窦怀谆哼道:“你母亲就是这么教你的?见了父亲不知叩拜,你的礼仪呢。”
窦蔻脸面平静,心里却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渣爹,竟敢拿她母亲说事儿,看来她真该下决心了。
“本官现在是肃亲王妃,窦将军,见了本王妃不跪,这就是你礼仪?”窦蔻端起架子来说,“君君臣臣的道理不用本王妃教吧?”
“哼!”窦怀谆终于吃瘪了,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窦蔻也甩袖而走,忍不住暴粗口,“什么玩意儿。”
她此时无比希望自己身上没有流着窦怀谆的血脉,有这样的爹真他娘的晦气。
所以窦蔻决定参他一本!
回到大理寺,气愤的心情慢慢平复,正事要紧,奏折可以晚上写。
窦蔻先审卢氏的贴身婆子,这婆子人称刘嬷嬷,在以前的窦蔻看来是个狠角儿,扇丫鬟耳光,拧她的胳膊,这老货做得非常溜。
看到刘嬷嬷一副后怕的模样,窦蔻心里就暗爽,老货,落到我手上,怎么也得让你脱层皮才行。
刘嬷嬷是卢氏的心腹,自然是个识时务的,看到窦蔻立即跪下,“奴婢见过二小姐。”
叫她二小姐?这是在跟她套近乎呢。
“哼!谁是你家二小姐?”窦蔻怎会领情,冷哼道:“刘嬷嬷,你是怎样的奴才,本官一清二楚。你若老实交代,本官或许能饶你一命,如若不然,推到大街上打板子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过,再打板子之前,本官还有点小小的见面礼要送给你!”
窦蔻笑了,招过程素衣,小声嘱咐几句。
程素衣也笑了,笑得邪邪的,还打了个响指,“大人,这个好办,我的手正好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