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窦蔻惊讶道,“难道那叫来喜的家里果真有问题?”
来人说道:“是,小五哥说跟大人推理的一样。本来我们的人按照大人说的暗中查看,但是就在刚才,发现窦广武和来喜出了将军府,正往城外走去。小五哥问,不知我们要不要行动?”
窦蔻点头,“当然要。出城了吗?你立即去跟小五说,让他带人去来喜家。我们随后到。”
“是!”
锦衣卫小哥刚走,窦蔻便动员起来,“蝉衣,赶紧收拾下我们打包的糕点,看看够不够我们的晚饭和夜宵。不够赶紧去厨房准备,记得水也要带足。马六,马儿累了吗?累了的话跟着木大管家去换新马。”
一番吩咐下来,王府内各相关人员立即忙活起来。
程素衣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窦蔻的衣袖,问:“大人,你不会也想跟着出城吧?那很危险。”
窦蔻笑道:“哪里不危险?走路还有可能被摔死的风险,吃饭也有可能被噎死呢。若周行畅真在那边,我们也不用猜测他这个人如何了。对了,你有问过周梅关于周行畅的人品吗?”
程素衣点头道:“大人说得也对。不过有我们几个,大人是绝不会有事的。关于周行畅的为人,周梅自然说她哥哥是个极好的人,老实本分,读书用功,有天分。至于他母亲的死,周梅说,周行畅跟她和周仵作是一样的心思,那就是努力科考为官,然后通过光明正大的手段将刘天赐绳之以法。”
“希望周行畅如传说中的那样。”窦蔻叹道。
是人总有个人的喜恶,她对周仵作一家人的感觉都很不错,也希望周行畅是个好的。
她能给抛尸泄愤的周怀一个机会,自然不希望周行畅也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有仇必报,窦蔻不反对。
然而在报仇时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怎样在不违背做人底线的情况下报仇,这才是最重要的。
如若不然,跟犯罪者有何区别,要朝廷的律法又有何用?
窦蔻很期待,等个三四年,这些有所作为的学子走上为官之路后的情景。
“能者上,庸者下。我很乐意为能者扫清道路!”窦蔻笑道,看着蝉衣和红十三正大包小包地往车装吃的样子,心情很不错。
车上,窦蔻看着兴奋的小丫头们,说道:“咳咳,注意点。我们是去抓犯人不是出去玩的!”
未出正月之前,天都是冷的,这个时候在外面宿营不现实。然而这完全阻挡不了小姑娘们爱玩的天性。
红十三笑道:“大人不必担心,小十三我也是练过的。就算是蝉衣小姐姐,身上不也带有袖珍弩吗?我们不会有事的。”
窦蔻笑着摇头,对她们这种乐观的态度没有办法。
在大家的说说笑笑中,忙碌了一天的太阳终于下山休息了。
夜幕缓慢降临,四轮马车也到了来喜老家所在村庄。
这个小村子叫田家凹,别看有个田字,实际上这个小村子很贫瘠,是个三面环山的地方。
一个凹字充分说明了这一点,祖祖辈辈们在山凹间刨食,没有几户殷实人家。
好在其中一面离官道不远,然而这个时候的人们还没有那个商业头脑。
离官道那么近,怎么不摆个茶水摊子,弄个小吃什么的?那样的话还不是分分钟就能致富?
窦蔻的马车从官道驶下,一路行至村头,然后便无路可走了。她们几人不得已步行。
“马六,看好马车。我们走!”
一行人在赵小五的带领下直奔来喜老家。
本来这个时间点正是吃晚饭的好时候,可窦蔻硬是没闻到饭香,更是没看到一个闲逛的村民。
待来到村后头的来喜家时,她终于明白了,敢情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聚到这里看热闹来了。
或许是这个时候的娱乐活动太少了,谁家有热闹,往往是一个村儿的人都聚在家门口瞧。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退散!”看到这个情景,赵小五凶神恶煞地吼了一嗓子,然后围观群众立即清出一条道来。
窦蔻嘴角抽抽两下,咳嗽道:“小五啊,你这样子是找不到媳妇的,太凶了。”
“……。”赵小五无话可说。
调侃了赵小五,窦蔻便将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来喜家。
从这个时间点上来说,锦衣卫已经得手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村民看热闹。
在村民的目光下,窦蔻从容地来到院里,绑着的人当中她只认识窦广武。
窦广武看到窦蔻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在暗算我,贱人!”
窦蔻脸面一寒,程素衣立马上前扇了他一耳光,“闭嘴!当众辱骂朝廷命官,该打!”
窦广武半张脸立马被程素衣扇肿了,然后他还不吸取教训,嗷嗷叫道:“贱人,你敢打我!你不要命了,你母亲和小弟也不要命了?”
窦蔻上前,冷冷地问:“你这是在威胁我?你威胁得到吗?窦广武,没想到你是这样忘恩负义。老实说,上次你能从牢里出来还没谢我呢,我看这次你还怎么脱罪!”
话毕,虚弱地周行畅被锦衣卫搀扶着出来了。
周行畅体形削瘦,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身上有着新旧不一的血渍,可见这几天他没少被折磨。
然而周行畅的精神还算不错,径自来到窦蔻跟前,勉强躬身行礼,“学生周行畅见过大人。”
窦蔻笑着点头,冲着窦广武挥手道:“顺子,把这些犯人先带到一边候着,看着碍眼。小五,把大门关了。田家凹的里正可在?不在就让人找来。”
“是!”
待碍眼的犯人被清理掉后,窦蔻趁着天色还不算暗,开门见山地问道:“周行畅,听窦广文说你喜欢上了一个寡妇,还为她写了一首《赏春芳》的词,可有此事?”
周行畅一脸愤怒,连连摇头,“回大人,在下自幼读圣贤书,怎会做这种敲寡妇门的事?《赏春芳》确实是在下所做,可在下那是,那是做给一个姑娘家的,怎能污蔑人家是个寡妇?”
窦蔻点头,“原来是这样,不是那就好。”然而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么同一首词,为何又取了另一个名字——《慕青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