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蔻勾唇一笑,想起扮成阿萝的时光来,有点小怀念,“可以,就这么说定了。届时还请锦王殿下来接我。”
“没问题。”端木锦拍着胸脯道,“要不明日我便去会会窦家兄弟?我家追风和捉影最近无聊极了,听说窦广武走的是武将的路子?让他们切磋切磋也是好的。”
窦蔻秒懂,连连点头,“说得好。武将嘛,就该这么做。不过,窦广文走的虽是文官的路子,但他毕竟是武将之子,不都说虎将无犬子吗?锦王殿下不必手软。当然,也不用急,多切磋几回对他们的成长更有利。”
端木锦哈哈笑了,看窦蔻的眼神越来越亮,“好,就该是这样。就知道我二皇兄喜欢这样的人,原先那于青青简直是……,不说也罢。皇嫂,什么锦王锦王的,太见外了,还是叫我小锦就好了。”
其实他也喜欢这样爽利的女子,就像他的母妃,可惜啊。
“小锦!”窦蔻早就想这么叫了,这名字亲切又可爱。
端木锦走后没多久,张得明便下学回来了。
得知窦蔻来看过他,第一时间带着贴身小厮来到落英苑,他们也许久未说说话了,对于这个外甥女,他觉得没尽到一个做舅舅的责任。
前两天刚好与同窗外出游玩过,在外面买了一件小礼物,想来外甥女会喜欢。
来到落英苑,窦蔻正在张罗着晚饭,看到张得明来便让厨房多准备一份。
等待饭菜之时,二人叙旧。
“小舅舅,京城书院的先生们教得可还行?”窦蔻问道,“离会试也就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张得明笑道:“书院的先生们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同窗们也都有些墨水,还算不错。”
窦蔻也跟着笑,“那就好。”
然后她便将目光都放在张得明提来的精致锦盒上,好奇道:“小舅舅,这是送我的礼物?”
张得明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他家外甥女果然喜欢,点头道:“是,蔻丫头猜猜这是何物?听说京城中的贵女们都喜欢。”
“都喜欢?”窦蔻不信,伸手就要打开锦盒,问道:“既然是送给我的,那我就不用猜了,先打开看看。”
说着就把锦盒抱在了怀里。
打开一看,确实震惊到她了,“这是,这是布娃娃!”
这是一个两巴掌长穿青衣的仕女娃娃,从服饰到发饰,再到五官和手指都惟妙惟肖。
张得明笑道:“不是什么娃娃,这叫绢人。是我花了五十两银子买回来的,这东西可贵了。不过,蔻丫头喜欢,一切都是值的。”
张得明露出一副还不快夸她的表情来,窦蔻也不吝啬好话,“小舅舅的眼光还算不错。”
这绢人让窦蔻想起了芭比娃娃,然而绢人是用绢布绸缎和棉花,全凭一双巧手制作的。整个娃娃华丽又大气,比起芭比娃娃来又多了几分内涵。
“只是……。”窦蔻耸耸鼻子,蹙眉道:“好好的一个绢人竟然抹了如此多的香粉,实在是……。”
捏了捏绢人,感觉不对,疑惑道:“这里面有东西。”
将绢人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竟然有股眩晕感,窦蔻赶紧将这漂亮的绢人丢给程素衣。
“素衣,你闻闻。好好的绢人干吗往里面塞香料呀!”窦蔻佯装生气地看着张得明道,“小舅舅,你知道我平日里就不喜欢往身上扑粉,人家鼻子受不了那个味儿。”
张得明抱起锦盒来闻闻,“没有味儿呀,我怎么没闻到?”
窦蔻翻了个白眼,噘嘴道:“那是小舅舅得了风寒,鼻子不通气的原因吧。”
别以为她这些天去大理寺办案就不知道张得明偶感风寒了,她毕竟是肃亲王妃,想知道府里的事情还不是勾勾手指头那么容易。
张得明尴尬地笑了,“呵呵,还真是这样。要不,下次我带蔻丫头去挑绢人?那个做绢人的手艺人应该还有更好的。只可惜你小舅舅囊中羞涩,当时也只有这么一个绢人,这还是我同窗让给我的,呵呵,呵呵!”
其实这也是他听姐姐说窦蔻的童年过得无比寒酸,才想着送她这么件绢人的。听同窗说,小丫头们不都喜欢这种好看的小布娃娃。
“好啊,不如就明天吧。”窦蔻笑道,“素衣,先把这绢人放到院子里吹吹风,等味儿全散净了再拿进来也是一样的。”
张得明想也没想地点头了,“行,反正明日正好是休沐。”
如此,这绢人的事情便就这么过了。
饭菜齐备,窦蔻便装作若无其事地跟小舅舅吃起了晚饭。
饭后,窦蔻将程素衣叫来,问道:“素衣,你闻出那是什么药来了吗?”
程素衣脸面沉重,摇头道:“光凭闻的辨不出来,这药相当杂。虽无法确认这到底是何种药,但我可以肯定,这里面的药对人身体相当有害。”
窦蔻叹道:“是啊,我就闻了那么一下,头脑到现在还舒服。这药制得不简单呀。不知道为何,我突然想到了制药人,你说这会是制药人的手笔吗?”
“不知。”程素衣道,“我未见过制药人的药,不知道他到底有何手段。不过,能让宫中血雨腥风一番,想来是不简单的人。”
窦蔻哼道:“我这还没去骆家梨园呢,制药人就找上我了,看来梨园之行非常有必要。让我不解的是,他们是怎么盯上我小舅舅的,就怕那些人会对他出手。”
说完窦蔻又陷入了沉默,制药人真会这么高调地亮相吗?以他躲避小锦和卢太后的行为来看,这不大可能。
如果不是制药人,那会是谁?
“难道我又得罪什么人了?”窦蔻嘟囔道,眼下她得罪的人好像只有刘尚书,难道是他?
程素衣幽幽道:“王妃,你忘记卢氏了?要是我的两个儿子都被你关了起来,我肯定恨不得吃了你。”
窦蔻再点头,“嗯,也有可能。就不知那是怎样的药物了。如果是对女子不利的药,那就有可能是卢氏做的,反之,做这事的人就不是个女人。”
“为何?”程素衣不解。
窦蔻笑道:“一个后宅妇人会觉得一个女人失去什么最可怜?男人却不会往这方面想,他们会直接摧毁女人的身体,那就是死。”
“会是谁呢?”程素衣幽幽道,她心里完全没有怀疑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