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窦蔻万分不想去,可是她不得不去,可恶的得意楼。
“小二,给我把这些饭菜装食盒里带走。食盒明日他来送!”窦蔻想到了打包,叫过店小二吩咐道。
店小二很为难,“客倌,本店小本生意,要是这位爷不把食盒送来,那咱们小店还不得亏本呀。”
窦蔻呵呵道:“知道他是谁吗?大理寺的李捕头,这么有名的人竟然没认出,别说我没提醒你。李爷的脾气不好,他说送来就能送来!”
李捕头皱眉眨眼,他哪里说过这话?不过,将饭菜装食盒里是个法子,回来后还能吃。
如此便大手一挥道:“小二,照豆芽的话去做!李某人说话还是算数的。”
就这样,那报信的衙役拎着食盒带着他们去了得意楼。
路上窦蔻说道:“今日我没带工具无法验尸。我看你们大理寺也该再招个忤作了,要是此案告破,我走了你们该怎么办。”
李捕头呵呵道:“豆芽,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小小年纪还是不要做这类事得好,省得吓到小姑娘找不到媳妇儿。我们大理寺的老忤作办完事儿回来了,不是我跟你吹,那老忤作可是有两把刷子的,祖传的忤作手艺。一般命案他都能验出个所以然来。
只不过怪可惜的,生了个喜欢读书的儿子。这老头求爷爷告奶奶的,最后还是咱们寺卿心善,免了他的贱籍成为良民,他儿子不用再继承他的贱业了。只是可惜了他这验尸的手艺呀。豆芽,等老忤作退下去后你来做忤作吧,咱们一道吃衙门饭。”
窦蔻撇撇嘴不屑一顾,“我乃良民为何要入贱籍?”
心里的潜台词就是,我又不是于青青,这么自甘堕落的事她不做。
在大夏朝,人分为三六九等,像忤作,一般的差役这都不是贱籍,在社会上所受的约束是很大的。
“呵呵,呵呵!”李捕头想想也是,要不然老周头也不会想方设法的脱离贱籍了。
得意楼已经全面封锁,窦蔻对渣王这次的做法在心中默默点了个头,这才有点像是身为大理寺卿应该做的事儿。
进入得意楼,窦蔻便看到被迫蹲在地上的一众寻欢之人。他们战战兢兢地被大理寺的衙役们拿刀指着。
而端木杨此时正在悠哉悠哉地喝着茶,看到豆芽,招手道:“去看看楼上的两具尸体。”
窦蔻道:“总捕头,小的今儿没带工具箱,无法验尸。”
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小的来迟,还请总捕头见晾。”
端木杨十分难得的没有扳着脸,说道:“不迟,老周你来得刚刚好,去验尸吧。”
随之把目光放在老周头的身边,“这位姑娘是?”
老周头快五十了,可看上去像六十来岁的老头,背有点驼,说道:“这是小的的闺女,儿子需要读书无法继承小的贱业,就让我闺女来继承吧。”
说这话的时候,老周头脸上的表情极不情愿,若是可能谁愿意做这贱业啊,何况这还是她的闺女,女孩子家怎能做这事呢?可惜形势所逼,不得不出此下策。
老周头的闺女给端木杨行礼,“小女子周梅见过总捕头大人。”
周梅也就是十五六的样子,打扮得十分利落,长相很是清秀。很难相信这是一个老忤作的女儿。
“嗯,去吧。”端木杨不在意这些,女子为忤作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这样的女子恐怕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吧?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大理寺的忤作因家事三两天就要告假一回。
窦蔻也跟在老周六父女俩身后往现场走去,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查看一下现场。
案发地是在跟前一个命案的隔壁,是不是巧合窦蔻还无法断定。
看到命案现场的那一幕,让她瞬间有种似思相识的感觉,“这,这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吗?”
一人歪在椅子上倒向博古架,脑袋上一片血污,地上碎瓷满了一地。
另一人倒在地上的血泊中,若是窦蔻没有判断错的话,“此人是一刀毙命,伤口处在心脏?”
老周头看了眼闺女,说道:“这需要验过才知。阿梅,验吧!”
“是,父亲。”周梅从大工具箱里取出手套等物穿戴整齐,先看那坐在椅子上之人,细细看了看伤口道:“死者四十来岁,致命伤在后脑勺,伤口处有些许碎瓷片。应是被博古架上的花瓶砸死的……。”
窦蔻听着周梅的描述心里着实吃了一惊,看不出来这姑娘还真有两下子呀。在这讲究三从四德的古代能养出这样大胆的姑娘真是不多见,不愧是忤作的女儿。
此人被花瓶砸死人的跟她曾经验过的傅远差不多。但她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怪异呢?
很快周梅便验完此人,来到倒地之人身边。
窦蔻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周梅,希望她还能给自己带来惊喜。一名好侦探不一定懂法医那一套,但一名好侦探的身边一定会有一个十分厉害且靠谱的法医。
若是这个周梅能为她所用的话,她在大夏朝的推理之路一定会走得更远。
周梅看过死者的伤口道:“这人……死了,一刀致命,从伤口看凶器很是锋利……。”
然而窦蔻却有着不同的看法,因为周梅没有试过此人的鼻息,看过这人的脸后表情有了那一瞬的不自然。
此人十八九岁的样子,是个白净的年轻人。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此人的伤口还在流血,且是鲜红之色。而且从衙役通知他们来此处已有近两刻钟了尚未发现尸斑,或许此人还活着。
“且慢!”窦蔻上前摸了下他的颈部动脉处,说道:“他还活着。总捕头,快,快送医。”
端木杨冷声道:“来人,叫太医!”
窦蔻用此人的衣衫给他止血,看了眼周梅,小声道:“你是故意的吧,你认识此人?”
“不不,不认识。”周梅吓得都说不清话了,拿眼神向老忤作求助。
老忤作道:“阿梅啊,你怎么这么不细心。走开,我来!”
老忤作终于出手了,细细地又将这两人的伤口看了一遍,除了此人还活着外,得出的结论却和周梅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