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也看向了窦蔻,笑咪咪的,眼神中的光芒却从未少过半分,他越看越觉得这叫豆芽的面熟。
“你就是豆芽?老夫听王爷说起过你。真是年轻有为呀,呵呵!”
窦蔻一惊,渣王竟然跟老木说过自己?这,这还真是“荣兴”呢!
“是,小的就是豆芽。”窦蔻低声道,她有些后悔来这里问百事通了。
老木看出了什么却没说出来,只道:“有事你就问吧,京城中事,上至朝堂下至普通百姓家,若是老夫想知道的都能知道。”
窦蔻的心眼转了几转,努力保持着表情的稳定,这话是何意?是在暗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吗?
但是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既然都是一刀,何不把该问的问了再来这一刀?
不管了,窦蔻决定豁出去了!
窦蔻抬头,严肃而认真地看着老木问道:“不知木大管家可有听说大理寺最近接手的人命案子?”
老木眼神中的笑多了几分自然,同样看着窦蔻说道:“你是指前几日的窦大将军府上的大公子杀人案还是今日的那桩案子?”
窦蔻微微一笑,“木大管家果然神通广大。在我看来这两件案子也可合为一案,即是一案,何必分上次这次?”
此时的窦蔻仿佛回到了身为联邦探员时期的干练,说话做事十足的女强人味道。
但这个味道很对老木的胃口,实际上是老木觉得他们的王爷需要这样的一位王妃。
肃亲王是大夏朝第一位亲王,除了皇宫中的几位天底下就没有比他更高贵的人了。也是肃亲王府开府以来的第一任王,以后要长长久久地传承下去就需要一位集智慧与美貌于一体的王妃才行。
在他看来,于青青是不行的。美则美矣,但肃亲王妃这个角色不应该只讲究美貌。
美丽的花瓶只需要摆在屋里供主人观赏就行了,而肃亲王妃需要跟王爷平起平坐,做王爷的贤内助。
“哈哈,说得好。”老木不加掩饰地欣赏道,“豆芽啊,你问吧,老夫知道的必然不会隐藏。”
不管肃亲王现在把窦蔻当成什么来看,但他却已经准备为他的王爷培养相匹配的王妃了。
窦蔻想了想,说道:“小子涉世未深,若有说错话之处,还请大管家多多担待。”
“嗯,请吧。”老木点头道,这丫头不坑不卑,有胆色。
窦蔻的装扮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情报人员出身,换装易容是家常便饭,是男人还是女人,单从人的骨骼上就能看出来。
“大管家就先给小子讲讲朝堂之上的党派吧!”窦蔻认真地说道,“小子认为,我们大夏朝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此乃天佑我朝。但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朝堂之上更是如此。咱们暂且抛却是非好坏,大管家只管说说您所知道的即可。”
老木沉默少顷,仔细端详了好一会李捕头和窦蔻,说道:“此闲谈,出了王府大门老夫可就不认了。”
窦蔻笑了,还真是的老狐狸,拱手道:“大管家尽管讲,出了王府大门小子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老木点头,又看了眼李捕头。
李捕头会意,嘿嘿笑道:“李某记性不好,今日有来过肃亲王吗?”
大家都是明白人,是明白人就好说话。
老木将朝堂之事通过自己的理解缓缓道来。不愧是肃亲王府的第一把手,在府内是肃亲王下第一人,说故事的功力也比一般人强,明明是现实硬是被他说成了引人入胜的故事。
讲了半个时辰,大概情况窦蔻也都知道了,她觉得自己可以大胆推理,然后只等着小心求证了。
既然已经了解了,窦蔻便起身告辞,“多谢木大管家,故事非常好听。小子和李捕头就不打扰您种菜了。”
“呵呵!”老木摆摆手,抬头看天,“天色不早了,李捕头你也该回了。豆芽留步,老夫还有几句话想跟你单独说说。”
窦蔻无奈地看了眼李捕头,“是。李捕头,天色不早了,案子的事明日咱们再做打算吧,该查的你派人盯起来。”
“好,豆芽啊,好好表现啊。”李捕头咧嘴一笑,粗鲁地拍拍窦蔻的肩膀。
在他看来,豆芽能得到木大管家的赏识跟他能得肃亲王另眼相看是一样的,都是好事。
可他哪里知道,木大管家是要找窦蔻算帐的呢。
李捕头走后,窦蔻小声问:“木大管家您找小的来是……。”
老木挥手道:“这里只有你我,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吧。王妃!”
“呵呵!”窦蔻还是不想承认,“我,我是男的呀,您老认错人了。”
老木摇头,“王妃,你或许还不知道老木我的本事,自从王爷八岁就跟着他了,先太后之所以挑中我,就是因为我换装易容的本事高。”
窦蔻撇撇嘴,啥也不说了,早就被这老家伙看穿了,便破罐子破摔道:“木大管家既然知道我就是窦蔻,那么也应该知道我为何会扮成男装趟这滩浑水。现在我的至亲,两条人命都掌握在你手里,你看着办吧。哦不,如果被那渣王知道的话,或许就是三条人命了。”
“渣?”老木惊道,“你,你怎能如此说王爷?”
窦蔻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摸着脖子上还隐隐作痛的伤,哼道:“怎么不能?这家伙差点掐死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是真豁出去了,抛弃身为大家闺秀的矜持,恨不得变身泼妇来跟老木理论。
老木知道的原比窦蔻要多得多,先前两位进门的王妃也是被掐死的,叹道:“王妃你误会了。”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窦蔻不想跟他多言转身就走,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去了老木所在院子里的茅厕换装。
出来后已是丫鬟蝉衣的装扮,说道:“木大管家一定知道这两天我都是以蝉衣的身份外出的吧?今日我就这么从木大管家的院里出去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相信木大管家会和看门的人说明的。告辞!”
然而窦蔻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还未走几步,便听老木说道:“王妃明日还想出去?若无老夫的吩咐无人敢放你们主仆出肃亲王府。”
“你到底想怎样?”窦蔻转身,哼道,“怎么说我现在也是王妃,你多少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老木笑了,“那是自然,老夫只是个下人,王妃是主子。只要王妃答应老夫几件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