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好一阵尴尬,结巴道:“我,李某人不是那个意思。王爷说了,要是人手不足时可以跟锦衣卫借人,他们人比较凶悍,能镇住霄小。而且锦衣卫指挥使和咱们王爷算是半个好友,不借白不借!”
“切!谁跟你是咱们?那是你的王爷不是我的。”窦蔻嘟囔道,“借了他们的人这功劳算咱们大理寺的还是他锦衣卫的?”
不过,窦蔻倒是想见识一下臭名昭著的锦衣卫,虽然这些人的名声在历史不大好。但是像那飞鱼服绣春刀实在是太有名了,想见识一二呢。
李捕头想了又想,最后拍板道:“算他锦衣卫的也无妨啊,像这劳民伤财的事就得他们做,如此一来咱大理寺的名声才不被这事破坏呀,就这么定了。”
窦蔻一想也是,粗枝大叶的李捕头也并非一无是处呀。
就这样,李捕头带着人一半衙役前去借人了。
窦蔻没去,所以大理寺外因她这一句话的变得鸡飞狗跳什么她也不知道。
从今日开始,她也算作是大理寺的一员了,怎么也得了解一下未来三个月的办公所吧。
所以窦蔻打算一个人逛逛大理寺。
大理寺虽说是个衙门,但其内的面积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有衙门,有前宅还有后宅院,其中还有一个小花园,当然还有衙役的住所和休息处。
不知不觉间,窦蔻来到了一处老旧的房子前,看到了周梅,正在井边打水。
窦蔻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提了上来。
看周梅这个样子昨日的失误并没有被渣王惩罚,是渣王对案件的敏锐度太低呢还是因为渣王没时间。
但是她还是想问问到底是为什么?
直觉告诉她,周梅跟刘天赐是认识的,还很巴不得刘天赐死。这里一定有不得了的内情。
“咳咳!”窦蔻咳嗽一声笑着上前道:“周姑娘需要帮忙吗?”
周梅打水的动作一滞,看到是窦蔻,俏脸一寒,“你来做什么?不用!”
这姑娘拎起不小的水桶就往院里走,也许是水桶太大她力气太小,急走之下差点被水桶带倒。
“当心!”多亏窦蔻上前扶了一把这才避免了这一摔。
然而窦蔻的力气也不大,两人的身体就直接接触到了,吓得周梅将水桶一扔,同时用力推了一把窦蔻。
“你,你这登徒子!”
地面顿时被水打湿,猝不及防的窦蔻就这么脚底一滑,华丽丽的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哟!”
窦蔻那个气啊,最近她跟大地很有缘是不?先前被渣王推倒在地时手心的伤口再次被波及到了。
本来就没有好好处理的伤口又一次疼得她眼泪直打转,心想,完了完了,这次该怎么和蝉衣说呢,怕是小丫头不会同意她外出了。
“啊,你,你怎么如此不经推!”周梅被窦蔻手心里的血吓到了,连忙拿出手帕来给他包扎,还不断地抱怨道:“你真不像个男的,看上去比姑娘家还娇气。”
这无疑是在说窦蔻的手背,白嫩光滑的样子实在是跟男人的手联想不到一处去。
窦蔻能说什么呢,她本来就是女人,不好意思地接过手帕包起伤口。但是身上处于半干半湿之间,这天又不怎么热,还是有点难过的。
“能不能,能不能进屋让我暖和暖和啊。”窦蔻请求道。
周梅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鲁莽了,便带着她去了小院。
这里是大理寺给老忤作准备的院子,老周头一个月才有两天假回家看看,平时就把这里当成了家。
屋子很破旧,好在能挡风遮雨,用干布擦掉身上的水后舒服多了。窦蔻很自觉地坐在靠门口的地方,跟周梅拉开了距离。
“周忤作呢?”窦蔻问。
周梅道:“去义庄了,听说前些日子的命案是你验的尸后他不放心,便又去再验一遍。”
窦蔻点头,“很敬业的老先生。你怎么没去?”
周梅笑道:“我以后可以不作忤作了,不用去。”
窦蔻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思索片刻说道:“是因为刘天赐?”
周梅立即警惕地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窦蔻道:“不要对我这么防备好不好?现在的我可是副捕头,李捕头之下第一人。”
“你……。”周梅心虚地低下头,嘟囔道:“昨日之事父亲已经责罚过我了。说我们忤作一定要坚持本心,无论那人是好是坏,一切都要照实说。要不然会有损阴德的。我,是我不对。”
窦蔻再次点头,“没错,忤作的一句话决定了数人的生死啊。坚持本心,这话说得好。周姑娘可以告诉我,你跟刘天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昨日验尸之时你已经看出他还没有死对吧?”
周梅本心不坏,昨日之事也让她很自责,得知窦蔻也是大理寺的人便对她放松了警惕。点头道:“是,我很想让他死。这样我就不用被抬进刘府作小妾了。”
“怎么回事?小妾?”窦蔻震惊,“刘天赐怎么会找上你?”
周梅咬着唇,似乎很不想回忆那些痛苦。
“半年前,我在山里采药,无意中救了一个惊马的人,这人就是刘天赐。当时我本着救人一命是天大的善意的原则出手,可没想到刘天赐醒来见我生得有几分产姿色就出手调。戏于我。幸好被及时赶回来的母亲和大哥将他和随从赶走。
可刘天赐却知道了我家的住处,隔三差五就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去找我们的麻烦。我哥又常年在书院不回来,父亲在大理寺作忤作,一个月也就回去那么两天。”
窦蔻脸面渐渐变黑,心里突然想到,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她或许也不会救刘天赐。
周梅小声哭泣起来,“后来父亲知道了后,便把刘天赐的背景跟我说了,让我和母亲去外地的亲戚家躲一阵子。可是我和母亲在去亲戚家的路上被刘天赐发现了,母亲为了保护我掉下悬崖去了。呜呜!”
“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周梅擦干泪道:“就是前几天的事,此事父亲没有告诉大哥,回家草草地办了母亲的丧事就带我来了大理寺。不得已才让我做女忤作,或许这样刘家就不会再追着我不放了,毕竟忤作是贱业,刘家是尚书府,何况是个女忤作呢。现在可好了,刘天赐真的死了,我也就不必再作女忤作了。”
窦蔻嘴角抽了抽,说道:“我觉得你还是继续作女忤作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