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李捕头一把抓起倒地的狱卒晃呀晃地吼道,将眼睛瞪得像铜铃,好吓人的样子。
窦蔻再次后退一步,大理寺的人是不是都不正常?心里却在犯愁:“这该如何是好?唯一的目击证人竟然死了!”
狱卒腿脚都软了,哆嗦着说:“总捕头,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呀。那小子吃了今天的早饭还好好的,可是刚才牢头查房时就看到他,他没气了。”
李捕头听完这话将狱卒扔在了地上回头看他们家王爷。可惜,于姑娘太黏人了,一句又一句的说个不停,硬是让他们家王爷离不开半分。
相较于这个时候去惹他们家王爷,还不如将这事儿先瞒下。在于姑娘那里,他们家王爷总是头脑不清。
李捕头看了眼豆芽,发现这小子一点也不慌,便摸着下巴,嘿嘿说道:“豆芽啊,你看,要不……咱们去看看那店小二?反正你方才也想见他不是。”
窦蔻翻了个白眼,呵呵道:“我想见的是活人啊,总捕头大人。”
“呵呵!”李捕头尴尬地抓了抓头,他听明白这话了,小声道:“小兄弟,你可千万要保密呀。李某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捕头,是杨总捕头的手下。”
“好吧。”窦蔻抬起下巴哼了一声,“那么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小兄弟请讲,不过再答应你之前能不能先去看看那刚死的店小二?说不定在他的尸身上会有大发现呢。”李捕头又顺着她的话说道。
“那走吧。”窦蔻同意了,就是李捕头不说她也会这么做的。
来到大理寺的牢房之中,霉臭味儿便扑鼻而来。那股味道中似乎还夹杂着血腥,总之这是一个让人极不舒服的地方。
窦蔻的鼻子很灵,摸摸鼻子先戴上的口罩,若是一会儿再去见窦广武的话省得被认出来。
这店小二被关在普通的牢房中,就这么很平静地靠在墙壁上死了。
窦蔻再次将自己的“武装”起来,细细地看起查验起了店小二。
“李捕头,你们大理寺没有忤作吗?”
李捕头道:“有啊,我们大理寺的忤作是全京城最好的。不过,那老头上个月摔了一跤把腿摔断了。大人心善就放了他几个月的假。”
窦蔻查验尸体的手一顿,“那么说,今天在义庄的两具尸体之前也没人验过了?”
李铺头实话实说道:“没有,我们家大人不放心那些杂七杂八的忤作。何况,他们的家人也不允许一般人去验,要不是我们大人底气足,尸体早就被各自拉回家厚葬了。”
“哼!”窦蔻手上的动作未停,说道:“拉回去厚葬也要分时候,若是草草地将尸体埋了,这案子也就不用真相大白了。”
小手在死去的店小二身上按了又按,最后按到胸部的时候,发现紫黑的血再次从死者嘴里冒了出来。有股很难闻的味道。
窦蔻以手扇风,轻嗅了一下说道:“他死于食物中毒,早上吃的饭菜里有毒。是谁送的饭?”
死因明确,也只知道是怎么死的,只要查出送饭之人便会知道是谁杀了他。
李捕头大叫道:“牢头,怎么回事?”
牢头吓得都说不成溜了,哆嗦着费了好大劲才说清楚。
原来早上的时候有个俏丽的女子来为死者送饭,说是死者的妹妹,又给牢头了一笔钱,他这才放了进来。
安排好后绪工作后,李捕头带着窦蔻出了这边的牢房。
“呵呵,线索又没了。”窦蔻在路上冷笑道,“李捕头,我想去见见窦广武。”
“这……。”李捕头为难道,“窦广文是要犯,闲杂人等不得……。”
窦蔻哼道:“刚才你不是答应过我一件事吗?这件事就是带我去见他。”
李捕头万分不情愿地点了头,“跟我来吧。”
他们在复杂的牢房中转了个弯来到某处,这里又是另一番天地,相对刚才的牢房环境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几乎没有什么臭味,空气也很干燥。
“这就是大人物们住的牢房呀,果然不一样。”窦蔻感慨道,不知道窦大将军和卢氏为了这个长子花了多少银子。
等等,窦蔻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那店小二会不会是被他们害死的呢?
以卢氏的狠毒,绝对有这个可能!
如果用普通人的视角来想问题的话,肯定觉得只要消除对窦广武不利的人和事来,窦广武就是安全的。至少没有证据证明他有罪。
想到这里窦蔻说道:“关于店小二的死,李捕头不妨查查宣威将军府的人,相信以李捕头的能耐查出是谁害的店小二并不难。”
李捕头皱眉看了看她,心想,这小子不是给窦广武喊冤的吗?怎么又将宣威将军府的人扯上了。啊不,宣威将军府本来就在这滩深水里。
还未到窦广武的牢门前便听到他的大喊大叫,“这是人吃的?猪都不吃,滚!”
“咣当!”响起了碗盘被摔碎的声音。
其中一个破了缺口的碗还坚强地滚到了窦蔻脚边。抬头看去,窦广武正靠在床上剔牙,一副很大爷的样子。
李捕头冷哼道:“窦广武,你现在可不是将军府的大少爷,而是大理寺的阶下囚!来人,把这些收拾了,再搬两把椅子。”
“是!”很快便有小狱卒们做好这一切。
窦广武对李捕头的话屑一顾,“你一个小小的捕头少在这里耍威风,小爷的爹娘不会坐视小爷不管的。倒是你,哼,还是想想等小爷出去后怎么收拾你吧。”
窦蔻平静地坐在简陋的椅子上,看着那同父异母的大哥心里没来由的气,这种混蛋就不应该救出去,可偏偏要救他的人是自己,她气呀!
“窦广武,你可知死的是谁?”窦蔻平息了心情,问道。
窦广武哼道:“你又是哪个?”
窦蔻道:“我叫豆芽,是总捕头请来的帮手。三天内我若找不出你无罪的证据,那么陛下只能挥泪斩某人了。所以千万不要侥幸,这事儿连窦大将军都做不了主,更别提卢氏一介后宅女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