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青心痛欲死,看窦蔻穿着王妃的特制衣衫,打扮得端庄典雅,再看看她?一身若隐若现半遮半掩的衣服,实在是一个天一个地。
“为什么会这样?”于青青喃喃自语,急火攻心之下竟然吐了血,身子一歪倒地不起。
“青青!”端木杨大惊,急忙上前要把她抱在怀里。
卢太后怒斥,“住手!你眼里还有哀家吗?一个教坊女就把你的魂儿给勾走了,信不信我今儿就把她赐死?”
端木杨站住不动,眼神冰冷地看着卢太后,“你真要这么做?”
卢太后针锋相对道:“你以为呢?别忘了你母后在死时是怎么叮嘱你的。”
端木杨气得握紧拳头,转身就走。带着杀气的话语幽幽传来,“这事没有下次,青青是我的人。明日我要在教坊内看到她毫发无损的样子,如若不然,别怪坤宁宫鸡犬不宁!”
谁知卢太后却是咧嘴笑了,“好啊,哀家等着你的鸡犬不宁!”
端木杨恨恨地握着拳头走了。
窦蔻也急忙起身,给卢太后匆忙行了个礼,“太后,太后娘娘,我,我也走了。”
卢太后微笑着摆摆手,“去吧。你这孩子叫窦蔻是吧?也着实可怜。肃亲王是你的夫君,可不能让一个教坊女给夺去了。你毕竟也是我的侄女呢。哦,对了,你失忆了,回去好好养病,万事有哀家给你作主。”
看了眼身边的太监,后者看她点头,便拿出一块精巧的令牌,道:“肃亲王妃,这是太后娘娘给您的令牌。拿着这个可以随时入宫面对太后娘娘。”
窦蔻惊讶了,这老太婆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卢太后道:“你这孩子也忒老实了。唉,罢了罢了,既然你母亲无法给你撑腰,哀家给你撑腰。要是肃亲王欺负你,尽管来这里跟哀家告状。哀家怎么说也是他的母后,他不敢对你怎样。去吧!”
“多谢太后。”看在老太婆没刁难她的份上,恭敬地行了一礼小跑着出了坤宁宫。
出宫后,她辨认了一下方向以最快的速度往宫门外走去。
幸好她的方向感一直很好,也幸好她曾在现代经过专门训练,找到回去的路还是那容易的。
有卢太后给的小牌子她很容易出了宫门,可端木杨留给她的只有一辆马车和焦急等待着的蝉衣。
“二小姐,您可是出来了,奴婢,奴婢真真是吓坏了。”蝉衣上来就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个那个。
不过盏茶功夫蝉衣便将事情都说清楚了。
窦蔻呵呵地干笑,“这个渣王还真小气!”
端木杨独自骑马走了,还将送她来的婆子和车夫也带走了。只将蝉衣还有这辆诺大的如此华丽的马车留给了她。
窦蔻很是为难,嘟囔道:“这人还不如不留下马车呢。蝉衣,你会赶车吗?”
蝉衣摇头,苦着一张脸道:“二小姐,蝉衣,奴婢不会呀。奴婢看到这高头大马就有些怕。”
此车是用两匹膘飞体壮的枣红马拉着的,看上去很凶的样子,蝉衣是真的怕。
窦蔻看着她幽幽地说:“蝉衣啊,你看我这身行头像个赶马车的吗?”
“……。”蝉衣绞着衣角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刻钟后,窦蔻换上蝉衣的丫鬟服走了出来,冲着车里小声道:“你最好在我回府前把衣服换好。”
蝉衣只穿了件里衣在马车内瑟瑟发抖,她家二小姐刚才好凶啊,上来就把她衣服给扒光了。
窦蔻会骑马,但是从未驾过马车。可是现在她不得不自己驾车离开,希望不要半路出车祸。
“驾!”窦蔻轻抖缰绳,两匹马儿慢慢地走了起来。
好不容易回到王府,窦蔻放下马车就去找老木。
好说歹说才让老木同意让那车马放在王府里,并好生喂养那两匹马儿。但是车夫却不配送,说什么也没用。
“气死我了!”窦蔻回到落英苑发脾气,“堂堂王府忒小气,渣王实在是渣!”
骂了老半天窦蔻渴着要死,端起茶水就喝,也不管是冷还是热。还好蝉衣出去打听消息了,要不然这样喝水还不得被她抱怨死。
没多时蝉衣蹦蹦跳跳地跑来,“二小姐,二小姐,太后给我赏赐了。”
“哦,预料之中!”窦蔻心不在焉地说,“唯一的好处就是我们不怎么缺银子了,当务之急应该先找个信得过的车夫。”
冷静下来后窦蔻觉得现在没有车夫也并非坏事,至少可以排除他人派来的奸细。
晚间,窦蔻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总是在想卢太后今天是什么意思?
她不认为于青青会被卢太后处置,端木杨很放心的离开就意味着于青青不会有事。
那么卢太后为什么要如此羞辱于青青呢?激起端木杨的怒火她并不认为是件好事。
除非卢太后就等着端木杨的怒火!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卢太后肯定有后手。而这后手就是利用端木杨所做的将他打落尘埃,从而动摇现任皇帝的统治。
“或许真是这样的。”窦蔻想到这里才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睡了。
今晚无法入眠的并非她一个,还有被送回教坊刚刚醒来的于青青,她将屋里的摆设狠狠地蹂躏了一番。最后恨恨地说:“我要她死,我一定要她死,她死了杨哥哥的一切都将会是我的。来人!”
从房间的暗处走出一人,这人是个矮小的婆子,躬身道:“请姑娘吩咐!”
“我要她死,你去安排!”于青青躺在锦帐里,平静地说。
“是,老奴这就去找人。”
午夜,伴着繁星的月牙儿亮晶晶的,撒下一地清辉。
天越发暖和了,小虫子渐渐活跃起来,偶尔在夜里吱上两声,衬托得黑夜格外安静。
突然,一条黑影似是游蛇飞快地越过落英苑的院墙,穿过桃树林,将落败的桃花踩入泥里恍然不觉。
窦蔻似乎是作了个恶梦,眉头紧皱,冷汗连连。
突然,窒息让她睁开了眼。看到一双铁手紧紧地掐在她的脖子上。
窦蔻努力反抗,一把就来人的衣袖撕下,指甲深深地抠进了这人的胳膊肉时。
“什么?那伤口……有些熟。”
借着月光下将来人的相貌看了个七七八八,心中大骇。综合刚才撕下来的那块衣袖,她非常肯定:这人果然是渣王!他要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