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蔻冷笑着将她的左手臂抓起,解释道:“这样明显的伤口你以为我会看不出?啧啧,果然够狠,这是用山里的蒺刺藜划的吧。不过这却掩饰不了抓痕,瞧瞧,童儿抓的就在这里呢!”
无论是山里的蒺藜还是锐利的树枝等物,只要它能划破皮肤那一定是锋利的尖刺状。
这样的伤口若是流起血来,猛地一看跟抓痕差不多,但是仔细看去还是有所不同的。三天过去了,伤口虽上过药但某处还是有些红肿。
窦蔻指着那三道长长的伤痕,哼道:“你这女人虽然够狠,但伤口不会骗。你想用新伤掩盖住旧伤这个法子是不错,可你没注意到指甲的抓痕是根据指甲的宽度来决定伤口宽度的。
看到了吗?童儿用尽力气的抓痕在这里,相对于你的新伤它是宽且浅的。可是你的新伤在这之上重新划过,那是深且细的。若对此有疑问可以去找个善治外伤的大夫看看,保证能跟你说出这是用什么伤的。
还有啊,你最好去看大夫,人的手是很毒的,瞧,伤口都黑了,这疤是跑不了了。这么白嫩的手臂就这么毁了,当真可惜。”
“你,你胡说!”青姨娘脸上真是跟她的名字有得一拼,青一块白一块,但她是不会承认的,一个劲地辩解着她是怎么遇险怎么划伤的。
然而窦蔻一句话让她哑口无言,“既然如此,我们去验验手形的大小吧。孩子的致命伤就在那里,手形吻合的就是凶手。”
青姨娘再也没了先前的神彩,死气沉沉地摊坐在地上。
窦蔻微微一笑,又突然问道:“青姨娘喜欢带一枚小玉佩吧?今日怎么没带?”
青姨娘猛地抬头,眼神中掩饰不住恐惧,语气慌乱道:“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窦蔻道:“不用听懂,我已经明白了。”
又冲着那些战战兢兢的下人道:“你们也要验,谁知是不是你们帮着掐死的。”
“不,不是我们。”
“青姨娘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
几个下人忙不迭地撇清关系,这让青姨娘大为恼火,“你们,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平日里给的银子还少吗?”
下人们便不再作声,她们也在计较得失,心想着此时供出青姨娘对她们有什么影响。
窦蔻突然说道:“帮青姨娘撒谎的是谁?”
“……。”两个丫鬟一个婆子面面相觑,谁也不作声。
窦蔻又道:“陈大人,看来她们很想去诏狱试试剥皮小刃快不快呀。”
陈显呵呵笑道:“容易。来人,把她们三个扔进诏狱交给剥皮刘,不出一个时辰你便能看到完整的一张人皮,且人还不会死的。这时候再问什么,那是一问一个准。”
“为什么?”窦蔻看了眼吓得脸色苍白的三人,很配合地问了一声。
陈显道:“求死啊。进了诏狱想死都不行,那些死了的都是自己散尽钱财说尽好话求来的。”
窦蔻脖子一缩,夸张道:“哎呀,真的好吓人。”
然后不等窦蔻问话,这些下人们便自己坦白了。
“我们说,我们都说,是青姨娘干的,都是她干的……。”
听完下人们的话,窦蔻看了一眼陈显,后者不用说便领会了窦蔻的意思,直接带着人去了某处。
在这一点连窦蔻都觉得奇怪,他们今天好像第一次见面吧。
正如窦蔻所推理的那样,青姨娘利用自己的身份将死者骗出了庙想劫为人质。可是当死者意识到青姨娘对他不怀好意的时候便大喊大叫,就在这时候抓到了青姨娘的胳膊。
青姨娘是青楼出身的女子,对于自己的皮相非常看重,一点也不想受伤。火气上来就掐向了死者的脖子,盛怒之下没控制住力道,就这么把孩子给掐死了。
而她慌乱之下就把孩子扔到附近的一口枯井中,却没注意到这孩子在挣扎之时死死地抓住青姨娘身上的玉佩不放,就这样玉佩随着扔尸体一起落入枯井中。
当时青姨娘还没发现玉佩不见了,第二天她找的时候才发觉,便想到有可能是掉枯井里了。想去找又怕此时出门落人口实,又坏了某人的大事。因为孩子失踪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直到卢旺达死了,孩子的尸体被发现,她这才动起了心思。那玉佩很小,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就这样青姨娘便怂恿卢夫人快去认尸,等孩子认回来,她又主动提出为孩子换洗衣裳。因为她已经发现玉佩在孩子手心里。
当时尸体已经散发着臭味了,连卢夫人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便同意了。
青姨娘带着下人们为孩子清洗完指甲后,又一个悄悄地掰断了孩子的手指,将那枚压裙角的玉佩拿了回来。
综合这些来看,这枚玉佩对青姨娘很重要,也就是说从这枚玉佩上可以发现很多东西。
青姨娘的下人们还在不断地求饶,“大人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受青姨娘逼迫才不得已做了帮凶呀。”
这些人虽然没有动手杀人却是帮凶,卖身契还在主子手里,其下场少不了一个发配边疆为奴。
李捕头让人把她们带走,隐藏在屏风后面的卢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她拿着一把匕首大叫着刺向青姨娘。
“贱人,我要杀了你!”卢夫人恨呀,亏她还那么信任她。
窦蔻没想到卢夫人还在,眨眼的功夫卢夫人就到了青姨娘跟前。
此时的青姨娘虽然摊在地上毫无防备,但是下一刻她便奋力跳了起来闪身躲过了,还顺便用手一带将卢夫人推到方桌上磕破了头,两眼一翻,晕了。
窦蔻和李捕头这才知道原来这个青姨娘还是个会功夫的。
“住手!”
李捕头大吼一声准备上前制服青姨娘,却是慢了一步。陈显先一步用掌刀砍晕了青姨娘,可见她的功夫并不高,也就是俗称的花拳绣腿。
饶是这样窦蔻还是有些小羡慕,她想自己应该把从现代带来的防身功夫练起来了。
陈显没理会倒下的青姨娘,而是将手里小巧的玉佩递给窦蔻,“看看,从这女人房里搜出来的。”
这玉佩果真小,鱼形,刻着普通的花纹。玉质也很一般,但是在这玉佩上却有四个字。
“青青-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