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窦蔻走进客栈大堂之时,李捕头已经订好了房间。
两个大套间,一行人可以不必分开住,这样便有效的避免了许多没必要的危险。
房间在二楼,窦蔻很满意,“走吧,让小二先上热水,洗漱过后我们再下来吃饭。”
这类客栈也兼顾餐馆,下来吃还是送到房间里都行。
窦蔻回头,发现于青青的马车才刚刚停在院子里,正在想着要不要跟她说上两句话的时候,红十一从二楼的某个房间出山来,冲着窦蔻点了个头后便直接去接于青青了。
“果然如此!”窦蔻自语道。
蝉衣等人附和道:“嗯,确实如此!”
李捕头不明白她们在说些什么,好奇道:“什么确实如此?那不是于姑娘的女护卫吗?于姑娘他们过来了?”
“呵呵!”几个同时冲着他翻了个白眼。
窦蔻道:“你去看看吧,看看于青青怎么样了,有什么说法没。”
李捕头也没多想,反正这是皇帝让王妃带于青青走的,也就觉得这么问问也是应该的,便跟在红十一的后面往外走。
蝉衣不满道:“二小姐,李捕头不是咱们的人吗?干吗还这么巴巴地去关心于青青呀。”
窦蔻脚步不停地说:“莫管他,他总归是肃亲王的人。”
“哦。”几个姑娘互相看了看什么也没说。
让窦蔻没想到的是李捕头带来的消息竟然是,于青青等人早他们一步在这里订了上好的房间。也就是说红十一来这里是为订房间而来。
“那么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在这里住宿的?”周梅自从想跟着窦蔻以后,便特别爱思考,疑惑地问道。
窦蔻道:“这是她们算好的。红十一提前来此决不仅仅是为了定两间客房这么简单。你们都惊醒点。素衣,你去跟顺子他们说一下,先把车马给看好了,让他们三人轮流看守。”
程素衣笑道:“放心吧,咱们的车好,在外面睡觉也是很享受的。”
几人收拾了一番便叫着李捕头他们下楼吃饭。
此时的天已经变得昏暗了,前来投宿之人也越来越少,倒是在大堂里吃饭的却是越来越多。
蝉衣有些嫌弃地看着周遭的人,“二小姐,咱们怎么不叫人送上去呀,这里可真吵。”
何止吵,根本就是什么人都有。他们四个姑娘家站在这些人中间却是十分显眼。
窦蔻找了个相对靠边的位子,这里人少还方便观察,又刚好抬头就能看到他们二楼的房间。
“吵怕什么?要留心听,有些线索就是从这些吵闹中找到的。出门在外,我们要学着适应。”窦蔻说着,当先坐了下来。
为了方便也是为了堵住于青青的嘴,她还是挽着妇人发髻,其他人做侍卫和小丫头打扮,外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省亲的。
窦蔻的穿着很大众化,属于不好也不坏的类型。脸上略微化了点丑妆,他们往那儿一座,倒是没有惊动多少人。
这毕竟是离京城最近的一家客栈,走亲戚的,做生意的手里都还是有点银钱的,也不会穿得那么寒酸。
叫了几个平常菜,大家同坐一桌吃了起来,同时耳朵都竖着,听听往来之人说的新鲜事。
在他们的目光所及之处,没有看到于青青的人。
窦蔻心想,希望他们不要捣乱,这才是离京的第一天呢,怎么也得讨个吉利不是?
同时耳朵也没停,将那些不知是胡说还是吹牛的消息尽数听在耳中。
在他们左手边的这一桌竟然说起偷孩子来,说的那叫一个吓人。这桌上是四个妇人,年纪有大有小,看样子都是生养过的,从吃饭起话题就没离开过我家娃怎样怎样。
其中一个身材还算不错的妇人说:“……听说了吗,我们村里有个叫大牛的媳妇前几天在回娘家的路上生了个胖小子。”
“哎呀,在路上就生了?”一个胖大的妇人惊讶道。
另一个年纪大的妇人说:“那可遭罪了,孩子咋样?”
先前妇人道:“听说是母子平安。可是生孩子如过鬼门关,一脚踏错那就是个死。大牛的媳妇生完就没了力气,看了眼孩子就昏死过去了。哎哟,那大牛可疼媳妇了,也不管孩子还在哭着就把孩子草草包起来放在地上叫媳妇。”
“那后来呢?”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妇人问,其他二人也连连点头,不时说上两声,“真是作孽哟,可怜的母子。”
妇人叹了口气道:“唉,要我说呀这人就是命不好。等大牛媳妇终于缓过劲来要看孩子时,那孩子不见了。害得大牛媳妇又晕了过去,我出来时大牛一家还在找孩子呢。你说说,这孩子咋一转眼就不见了呢?莫不是被人偷了?”
一席话说得那一桌子人都连呼可怜,胖妇人说道:“也不见得吧?这事儿年些前我也听说过,说是妇人在外生孩子脏,惹了土地爷不高兴就把孩子收走了。”
说这八卦的妇人也在点头,“就是就是,我们家的老人也这么说呢。依我看啊,肚子大就别出门,省得犯了忌讳。”
此话题都此为止,几个妇人说了些可怜呀,作孽呀便不再说了。转眼说起别的来!
“哎呀!”坐在这群妇人边上的某个孕妇吓得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孕妇的丈夫赶紧上前嘘寒问暖。
这妇人的肚子着实有些大了,捂着肚子起身道:“没,没事。相公,我吃好了,我们回房吧。”
“好好。”这丈夫忙不迭地应下,“秋儿,快,快来扶着夫人。”
“是!”秋儿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和这丈夫一同扶着孕妇走了。
窦蔻关注的眼神直到他们进了一楼的客房才收回来。
这时周梅捅了捅她的胳膊,小声道:“王妃,你听。那边的几个大汉,他们好像在说抢劫的事儿。”
程素衣接话道:“哪里抢劫呀,分明是偷儿。好像是哪个江湖大盗又出来作案了?”
“是呀,是呀。”蝉衣怕怕地四下里看,“不只那一桌,你们看那一桌好像也在说这话。”
顺子的耳力最好,接着说道:“好像说的是我们这家客栈,从上个月开始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住宿之人的财物被盗之事。”
听着听着窦蔻的眉头越皱越紧,“怎么听着不大对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