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衣深吸一口气,表情再度恢复到原样,说道:“窦蔻妹子既然这么好奇那就问吧。”
窦蔻再度装成单纯的少妇,眼神中带着强烈地好奇,接着问:“能不能告诉我,素娘和素衣也是双生子吗?但是我看你们长得不像,年纪也不像。难道是姐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和那位程素娘还能说上两句话,这季我在他们那里做了两身衣裳呢!”
“那又如何?”程素衣没说是与不是,语气淡淡地说。
窦蔻笑道:“要是你们真是失散的姐妹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牵线呀!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又做了件好事?我家婆婆一定会夸我的。你们不知道,我那婆婆哪里都好,就是见天儿地劝说我们要日行一善什么什么的……。”
窦蔻为了让她表现更加随意,便巴拉巴拉地说了很多,想以其他无聊的话语消散他们的警惕。
“呼,渴死我了。”直到窦蔻喝完一大碗茶水后,她这才正式说完,问:“是这样吗?”
程素衣看窦蔻的眼神有些冷,起身道:“不是。素衣也有几句话要跟夫人讲。”
窦蔻嘴角的笑一僵,“不是说不要叫夫人的吗?太见外了。”
程素衣没有接话,接着往下说:“江湖事江湖了,有些事,不是江湖人还是不要插手得好。”
说着起身,一把揪起顺子说:“多谢夫人款待,就此别过!”
随之两人头也不回地出了客栈的门。
窦蔻没说话,呆呆地坐着看上去像受了打击的样子。
这个样子看得蝉衣心痛不已,抱怨道:“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二小姐好心帮你们,意然不领情。”
窦蔻的嘴角慢慢上翘,自语道:“定是这样的。想要破解此案就先解出这对师姐弟来京城的目的。”
当然还有他们的身世,当下最重要的是程素衣的身世。她和程素娘到底是不是姐妹?
这个也不难。只要查清十年前江湖中发生的大事就好,特别是那江湖盟主家被灭门的时候是不是十年前。
“走吧,咱们回府!”窦蔻起身道,看来她还需要再麻烦陈显一回。
江湖秘辛什么的,也只有锦衣卫们会关注了。像大理寺这样的正规衙门是绝对查不到的。
路上,蝉衣心有疑惑地问:“二小姐,刚才你骂我没买对零嘴儿不是有心的吧?”
窦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你觉得呢?”
蝉衣又不确定了,“可能是吧。”
窦蔻毫不留情地揉揉她的头道:“你这傻丫头,你家小姐是那么残暴的人吗?我那么做还不是为了能够快点接触程素衣师姐弟?你呀!不过,后面配合的还不错,再接再厉啊。”
蝉衣的心情立即好了起来,“是,以后二小姐做什么奴婢也不会大惊小怪了。”
“那就好。”
回到落英苑,窦蔻又看到了那只信鸽,看到她回来后便咕咕地叫着,好像要吃的似的。
窦蔻看不得小家伙挨饿,便又抓了一把米给它。同时取下信筒拿出小纸条来看。
还是一句话:“小丫头,案子进展如何?”
窦蔻抿唇自语:“这怎么说呢?不大理想。”
也是三句两句说不清楚的。
既然说不清楚,那就提笔写下最需要的吧。
用窦蔻能写出最小的字体写了程素衣姐弟的一些事,并请陈显帮她查江湖盟主被灭门一事是否在十年前,程素衣和程素娘是不是姐妹?
国人取名都很讲究,更不用说是古人了,那都是严格按照辈分来的。或许这两人的辈份都是素字辈,就算不是也是一个家族的人。在这个时候巧合并不管用!
也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窦蔻才觉得程素衣和程素娘二人一定有着某种关系。
将纸条使劲塞到信鸽腿上的竹筒里,窦蔻便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至于端木杨这个渣,她觉得此人还是不要出现得好!省得每次出现都让她一身狼狈。
“万恶的封建王爷!”窦蔻咬着牙恶狠狠地咒骂道。
她觉得自己的现代思想多过这个时候的思想,连带着她这本来安于现状的人也对自由有了过多的向往。
“呼!”放走那载着她希望的信鸽,窦蔻举目远眺,她能看到最深的地方就只有院子里的天了。
再次深吸一口气,自语道:“不行,必须得出去。”
然而先决条件就是破了此案。
她的脑子转得飞快,不知怎么的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霓裳阁里的命案或许真跟程素娘师姐弟有关。哪怕不是他们出手做的,也是因他们而起。
“难道朱娘子和赖子真的抓到了程素娘的隐秘不成?若是这样那这隐秘绝对是能程素娘的命的,所以朱娘子和赖子死了。”
窦蔻说完又陷入了沉思,“然而程素娘看上去不像是个会功夫的。赖子或许是那个进了程素娘房里的黑衣人做的,但是朱娘子呢?难道她隐藏了自己的功夫?”
就在这时,蝉衣又风风火火地跑来。
“二小姐,二小姐,李捕头又来了。说是有大发现!”
窦蔻看她手上拿着王府的名贴,问道:“你想去将军府?”
蝉衣点头,“是啊,奴婢想趁天还没黑去看看夫人。”
“明日一早再去,今天有些晚了。去外院。”
说着窦蔻便第一个出了房门。
她很好奇李捕头又有什么大的发现,对于大理寺的人窦蔻还真没抱多大希望。
来到外院,李捕头已经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了,当然是半瘸着腿的转。
“王妃,有大发现!”李捕头看到窦蔻激动地跑了上来,目光炯炯地说。
窦蔻平静地问:“什么发现?”
李捕头笑道:“是老周头和他闺女发现的。朱娘子的死另有蹊跷。”
“怎么回事?”窦蔻立马急了,赶紧问道。
李捕头道:“其实是他闺女先发的了。你说她一个姑娘家,又不拿大理寺的俸禄那么拼干啥?实在是让人想不通。老周头也不劝着点,反而将毕生的验尸经验都想传给她,想不通!”
“够了!”窦蔻吼道,“你既然不说那就带我去东郊义庄,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