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窦蔻脸上的轻松顿时吓跑,她恨不得把这玉佩给扔了。
“呵,这还真新鲜!”窦蔻弱弱地来了这么一句,她怎么有种自已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之前也有过,那就是被丹枫那漂亮的小倌倌劫持的时候。当时这人跟她也说了什么秘密,好在她已经忘了,嗯,确实是忘记了。
再看这块刀形玉佩,倒是挺不错的一块玉,握在手里暖融融的还是块暖玉。这就比较少见了,谁不知道玉这种东西一向是凉凉的。
此刀形玉佩比她的巴掌小不了多少,似古时的刀币。但却通体透彻,其内像是有着天然的花纹,有点小神秘的感觉。
谁知卢老二嘿嘿笑道:“这玉确实很新鲜,瞧瞧多水灵。这么水灵的玉放在我这大老爷们手里实在是不配呀。”
窦蔻不敢回头,她怕陈显知道这什么莫须有的宝藏会有想法,便呵呵笑道:“卢老二,你是想卖了玉佩吗?直说好了,此玉看上去还行,百八十两我还是能拿出来的。哦,对了,方才在大堂上听你说有个相好,莫不是想用卖玉佩的银子补贴你那相好的?不过,若真是如此的话,说明你还不是无药可救。我可以答应帮你送银子。”
卢老二一愣,脸上的笑更加大了,“哈哈,不愧是能让我卢老二栽了的人。没错,这块玉佩还不错吧,值不值一百两银子?”
窦蔻真的惊讶了,还真没想到这个卢老二竟然接了她的话往下说呢,真是有意思。
“八十两吧?”窦蔻讨价还价道,“玉佩虽然不错,但确实是小了点。何况我还要把银子送到你相好的手里,跑腿费总归有吧。”
卢老二一本正经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八十就八十。玉佩归你了!”
窦蔻这次是真的放心地笑了,又问:“不知你那相好的叫什么,住在何处?”
卢老二咧嘴一笑,“我那相好姓吴,小名影儿。本来住在京城的,前两天刚把她给送走了。”
“送往何处?”窦蔻微微蹙眉,想到了什么,但不确定。
“黄泉店!”
三字道出,卢老二便又痞赖地躺在了稻草上。
窦蔻沉默良久,又道:“这真是个地名儿?”
“信不信由你。反正玉佩归你,只管送银子给我那相好便是。”卢老二说完便打起了呼噜来,这意思很明显,他不想再多说了。
窦蔻又问:“若是我找不到这里怎么办?可这玉佩我觉得也还不错呢,不打算还给你了。”
“凭良心吧。”卢老二毫不在意道。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窦蔻民没再多说,转身就走。
他们走后,卢老二还是这副模样,好像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玉佩罢了,丢没丢,毫不在意。
不过,嘴里却嘟囔道:“老娘,儿子下去孝顺你咋样?”
出了大牢,窦蔻便将玉佩递向陈显,“你看看这块玉佩值八十两吗?”
陈显拿过这东西随便看了看便又扔给了窦蔻,笑道:“你还真信卢老二的话了?我怎么觉得他那是在消遣你。这玉佩看上去还行,八十两贵了。”
窦蔻问:“他为什么消遣我?”
陈显道:“他自认不能对你怎样,就想给你添点堵,投其所好的让你白费脑筋。你要去黄泉店找一位吴影儿?这话合起来就是世上没有这个人!至于宝藏,呵呵,每个卖玉佩的都能给你编出十个八个来。”
“呵呵!”窦蔻也笑了,“大人说得没错呀,这个卢老二看上去是个鲁莽的,却不曾想还有这等细心思。真是不能小看了天下英雄呀。”
收起玉佩,窦蔻又道:“去黄泉店找一位吴影儿,呵,卢老二还真会想。”
陈显再笑,“这事儿不必放在心上。这玉佩想要就留着,更不必摸良心。”
“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
窦蔻应下了,但心里却真不是这么想的。
虽说黄泉店里的吴影儿并不是真的,是卢老二配合她说出来的瞎话,世上并无此人。
但他能配合自己这样说,就足以证明这块玉佩大有来历呀。对于将死之人的托付,她从来都是认真对待的。
既然卢老二想让她动脑子破解,那没事时候她就努力一把吧。
玉佩的事窦蔻并没有太过担心,因为卢老二的配合。这样的伤脑筋她喜欢。
“同知大人,我还想去看一下霓裳阁朱娘子遇害的地方,不知大人可否……。”临出大理寺时,窦蔻又道。
陈显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刚好陛下让我接手此案,我也想去看看。”
“那一道吧。”
大理寺门口,程素衣早已换好了新衣,顺子也立即进入了他的新角色,坐在车夫坐上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蝉衣抱着食盒跟在窦蔻身后左看了右看,像是等什么人似的。
窦蔻突然扭头问:“等谁呀?”
蝉衣咧嘴一笑,“二小姐,刚才周姑娘说要跟着你呢。你看咱们……。”
她是知道她家小姐想要周梅的,所以在周梅跟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多说了几句。无非是说她家小姐多么多么得好。
窦蔻纳闷道:“她爹同意了?你没跟她说我想要她做什么吗?”
蝉衣低头道:“二小姐,我,我还没来得及说。我……。”
其实她是怕说了人家不跟了,验尸呀,多可怕。像她这样做个安静的小丫头多好!
窦蔻摇头,“你留在这里跟周姑娘好好说说我的要求吧,我已经有丫头了,不需要丫头,我要的是验尸官。如果她不介意那就跟着我,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半个月后要去边关,此去路上极为凶险,若她还想跟着我的话,我就收下她。”
说着蝉衣便上了车,又嘱咐道:“蝉衣,跟周姑娘说好就自行回肃亲王府吧,我和素衣要去一下霓裳阁。哦,还有,回去跟老木说,我又收了一个丫头,让她按月发月例,丫鬟衣裳先给两身。”
“哦。不,不是说不需要丫头了吗?”蝉衣弱弱地问。
可惜马车已经走了,心里有点小小的委屈,其实,其实她更喜欢周姑娘,人家一看就是温温柔柔的。
车内,程素衣磕着瓜子好不惬意,“你这马车太舒服了,不愧是肃亲王妃,就是会享受。”
窦蔻自嘲地一笑,“这跟肃亲王妃没任何关系,是我跟渣王打赌赢的。不过,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停车,停车!”
话未说完,马车来了个急刹车,只听得外面有人拦下了他们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