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箭矢入肉的声音响起。
接着就是血花飞溅,有几滴还落到了蝉衣身上。
“啊!”这番变故吓得蝉衣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窦蔻也长长地松了口气,“我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差点死了三次!”
周梅扶着蝉衣道:“夫人,你没事吧?”
窦蔻摇头,“没事!雷云,把这个大石绑了。顺子,素衣,把那个水生和双全也绑了。”
“王妃,小的,小的冤枉啊。”水生和双全连连喊冤。
程素衣和顺子也早早地跳了出来,就是蝉衣没有扣动袖珍弩,他们手中的飞刀也是会飞出去的。
那自称大石的小厮没有死,只是受了不轻的伤,疼晕了过去。另两个也没那个胆子反抗窦蔻的决定,很轻松地就被五花大绑了。
“唉!”窦蔻使劲眨了眨眼,同时拍拍自己的脸道,“今天起床一定是冲撞了哪路神仙,要不然不可能会这么倒霉!”
“呵呵!”几个手下都不怀好意地咯咯笑了,“有这个可能。”
窦蔻撇撇嘴,收起自己的玻璃心,冷声道:“把他们三个给我送到客房小院里。顺子,去给李捕头送信,让王爷来一趟,就说又有人假借水生的手来杀我了。让他速归!”
顺子脚尖轻点,人已经钻到花丛绿树中不见了。
“我们走。”
窦蔻带着人气呼呼地走了。
幸好此时天色已经开始转黑,也幸好程素衣和雷云都是力气大的,扛一个扯一个的这人就全部带到了客房小院里,并没有被不相干的人发现。
将院门一关,窦蔻这才吩咐程素衣:“给他止血,别让他死了。”
留下一路血迹好让大石的同伙来寻他!
回到房内,看了下蝉衣,确认这丫头是受惊过度晕了过去才长松一口气,“看来我确实不适合外出啊。小梅,你趁那人还晕着,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记号。”
“啊,可是,可是他不是死人啊。”周梅被窦蔻这话吓了一跳,连连摇头,“我,我做不来。”
查验身上有无记号必须得把人衣裳给脱了,她能脱死人衣裳,这可是活人,还是个男人,她做不来。
窦蔻皱眉瞅了她一眼,“又没人看到你怕什么?不想亲自动手就让雷云脱。你就当他是具尸体就行!”
“这,这……。”
窦蔻突然嘿嘿一笑,“开玩笑的,别绷着脸了。去让雷云办这事,你就在边上提醒他要查哪里就行。”
周梅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是,我这就去办。”
窦蔻跟周梅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也冲掉了自己心里的那股子闷气。细细地思量起今天发生的事来。
今早窦蔻刚从外面回来便差点被人一箭射死,幸亏顺子和雷云的功夫好,让对方留下了两具尸体。
让她从尸体上面还发现了一枚狼头标记,不用说这个标记乃是属于某个组织的。
窦蔻想起上辈子看过的历史,是有一些游牧民族将狼视为自己的图腾。但是现在的大夏朝已不属于她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朝代,那么这些游牧民族还视狼为图腾吗?有点怀疑。
若是,那这件案子就更加好玩了。她可以说此案不但涉及到了人的贪欲还涉及到了颠覆朝廷的阴谋。
如果不是,那么这件案子还好办一些。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组织,找到,打掉就是。
早上的暗箭是第一拨杀她的,那么假水生就是第二拨杀她的人。
假水生想假借胡彪已死肃亲王让她验尸的慌话欲将她骗出府去,察觉出幕后黑手并不是一定要让她死。要说第一次是试探的话,那么第二次则是要生擒,以期望能让肃亲王投鼠忌器。
不过,窦蔻却不认为渣王会为她而放弃应有的追捕,他可是个恨不得要掐死自己的人呀。
然而真正的水生却在这时也出现了,假水生自知身份不保便想先下手为强。既然不能生擒那就刺杀,让肃亲王少了一个贤内助,也让幕后人下一步的计划能更顺利。
但是这假水生用的竟是吹箭,直接暴露了杀沈贵和鲁深的人其实都隐藏在府衙内。也间接说明了府衙里的人其实很杂,偏偏两个正主子都不知道,正因为如此,春菊才能将毒针放入刘支山的发髻中。
而第三次刺杀应该是临时起意,源自水生拉他们来找她问话。那个叫大石的在这府衙内应该是个能拿主意的,因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不可能申请上司,岂不是说她今天总算抓到了条大鱼?
其实在问过双全后窦蔻便怀疑这个大石了。原因有这么几个,他既然是许夫人陪房的儿子,那陪房又是家生子,肯定是东北那边的人,又不是大主子那么在乎乡音官话,怎么会听不懂东北话呢?
还有他对春菊一事的回答,他可能就是杀了春菊的人。但是他却是许夫人带来的人,有点不大可能。
“素衣,你帮我做件事。”
“请夫人吩咐。”
窦蔻嘱咐道:“去找许夫人,就说她的陪房大石想刺杀我,让大石家人来我这里领人。明日一早我要看到他们。”
程素衣眨巴眨巴眼,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她不需要明白,只需要跑腿就行了。
“是!”
理清了思绪,窦蔻觉得她不应该住在这里,简直是羊入虎口,这是个狼窝呀。
很快,程素衣便带来了许氏的回信,“她说明日一早大石的父母就会来领人,还说要来给夫人陪罪。我给回绝了。”
“做得好。别让那个大石醒过来,只要不死就行。”窦蔻又吩咐道,“今晚你们都警醒点,我怕有人会来营救他。”
“夫人放心吧,小事一桩。”
傍晚时分,蝉衣幽幽醒来,大哭一场后听到那人没死也就好了。
窦蔻希望这丫头以后的胆子能再大一点,至少别像今天这样把自己给吓晕。
吃过晚饭,端木杨才带着人悄悄地来了。
经确认,水生确实是水生,而那个双全也是双全。不过从这以后他就是水生的手下了,因为端木杨让李捕头从刘支山那里拿到了双全的卖身契。
然后他顺手把这些给了窦蔻,“水生也是我们肃亲王府的人,等回京我把他的卖身契也拿给你。他们二人就归你了,你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窦蔻一脸的不乐意,“这样的‘人才’我可不敢要。
然而端木杨却是没接她的话,只道:“要不要夜探阴阳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