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杨哼道:“是吗?本王偏不信这个邪,最爱压地头蛇了。王妃,让他心服口服!”
虽然他没有出面指证,看上去有些怂,但他是王爷,没人敢说。指使窦蔻依然那么理直气壮。
案情进行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不管她是不是喜欢都要进行下去。
“是,王爷。”窦蔻来到胡彪跟前道:“你说你是在第一个火把底下扶了一把墙,那么这墙上怎么没有手印儿?”
她又来到第一个火把下面说:“没有一点蹭到灰的痕迹。”
这些墙壁上的火把不知在这个位置不知存放了多少年,冒出来的烟和灰不仅仅火把上方有,下方同样有。就算是没有黑灰,灰尘也是不少的。
“哼!我可没说是第一个火把。”胡彪哼道,“是第二个火把,瞧瞧,那里不是有个手印儿。”
另一个手扶到这边的人赶紧说:“胡总兵,这,这是我的手印儿。”
胡彪冷眼瞪过去道:“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手印儿!不服?”
“你,你……。”那人敢怒不敢言,他只是个富家翁,不敢得罪青城府里最大的官儿。
窦蔻却是咧嘴笑了,“既然这是你的手印儿,那么我们来对照一下吧。胡总兵,请!”
他身边的护卫看他不动,便用刀子在他脖子上压了压,“走!”
来到手印儿的地方,另一个护卫拿着他的手直接往手印上对照。
此时端木杨也走了过来,呵呵道:“你这武人的手比起富家翁来只大不小。胡总兵,你在撒谎!”
胡彪挣脱了护卫的手道:“撒谎又如何?这是我不小心蹭上去的。一点灰而已,凭什么说我跟卢有道的死有关?”
窦蔻接着道:“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你手上的灰只在手指上,仔细看看右手指比左手指要黑不是吗?你根本没有按在墙上,而是捏了块火把上的木炭。“
话毕来到右边第二个没有点火的火把道:“就是这上面的木炭。所以木炭灰只留在手指上,你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是你做的,便在倒背手的时候用衣袖遮掩,十根手指头相互摩擦弄成了十指皆黑的样子。可惜再怎么弄右手指上面的灰也是比左手指多。
不要觉得我在信口开河,瞧瞧这个火把下面的灰,是不是比其他的要多?这还是在没有点火的情况下呢。别不承认,我还有证据,保管让你心服口服。”
“哼哼,那胡某就拭目以待了。”胡彪冷笑,有恃无恐地说,但看他的神情怎么都不像是有恃无恐。
窦蔻来到守卫的尸体旁,用工具夹起那从尸体的食管中取出的正丹纸道:“诸位请看,这张纸像什么?”
这带着血的正丹纸闪着诡异的光,众人眼神好一阵闪烁,却没人敢说这是什么。
窦蔻道:“还记得我们进来时的藏酒室吗?那里有很多坛酒,每坛酒上都贴着这么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女儿红,梨花白等酒名。这就是装女儿红的酒坛子上的正丹纸。来人,把那个酒坛拿过来!”
此时周梅戴上手套接过了那张带血的有些烂的正丹纸。酒坛拿过来时窦蔻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拼贴是个细心的活儿,这活儿周梅做得一向很顺当,这纸很快便组成了一张倒贴的方块纸。
“看到了吗?这纸从这上面撕下来的。”窦蔻解释道,“胡总兵就是用这张纸给那守卫传的信。不知胡总兵怎么知道这守卫没晕?难道仅仅是巧合,胡总兵刚到这人就碰巧醒来了?”
胡彪还是不承认,“这与我有何干?”
窦蔻将酒坛子上的纸又重新撕下来,转向了背面,说道:“这上面有你写的字,虽然字迹潦草,是用炭写的,又在死人的食管中走了一遭,却能看得清楚明白。这‘杀卢’二字当真是龙飞凤舞啊。”
“光凭两个字怎知是我所为?”胡彪依然狡辩。
“正因为你字迹潦草我才更加肯定这是你所写。人在最紧急时刻所写的字必定是最熟悉常用的字体,对照你平日里的书信,便知这是你写的。你无法狡辩!”窦蔻认真地说完,将这些证据放到一边,站在端木杨身后等待他的决定。
端木杨不给胡彪说话的机会,他正愁找不到他的把柄呢,便大手一挥道:“打晕,带走!”
将钢刀架在胡彪身上的护卫反手一掌,胡彪的身子便倒下了。
端木杨摸着下巴,眼神放光,终于有借口查封总兵府了。
“刘知府!”
“下官在!”刘支山颠颠地跑过来听命。
端木杨道:“取兵符,调集军兵即刻包围总兵府,不要放出一只苍蝇来。”
“这,这。”刘支山抬头看了眼严肃地端木杨,说道:“下官只有一半的兵符呀。”
端木杨看了眼胡彪身边的护卫,后者便轻飘飘地从胡彪的胸前摸出了半块兵符。
“果然在这厮身上,对不得总也偷不到呢。”端木杨手里拿着属于总兵的兵符道,“齐了吧!”
刘支山不敢多话,低头称是,“不过,胡彪执掌军营多年,想必军营之中多有他的心腹,这兵怕是……。”
端木杨道:“于四,刘五,你们带着兵符陪同刘知府去提兵。若有反抗者,杀!”
“是!”
于四刘五是端木杨身边的一等一的护卫,武功策略都是上上之选。
二人带着刘支山往外走。走了几步似乎嫌他走得慢,便一边一个架起刘支山的胳膊就往外拖。
刘知山走了,胡彪晕了,其他人便都聚在一起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他们推出了金元坛作为代表。
金元坛不敢跟肃亲王说话,便来到窦蔻身边,小心地陪笑道:“黑手既然已经抓到了,不知我们几个可否离开了?”
窦蔻抿了抿嘴道:“这个,我说得不算呀。王爷,您觉得呢?”
端木杨冷冷说:“你们看到了这一幕,还想走?”
“王爷饶命啊。”几人齐齐地跪了,他们以为肃亲王这要杀人灭口。
岂料端木杨只是幽幽地说:“此案牵扯重大,你们谁也不能擅自离开。都跟我去某处,你们需要在那里度过几天。放心,案子结束后,你们便可以离开了。都带走!”
这八个人便暂时没了人身自由,又齐齐地看向了窦蔻。
窦蔻道:“放心吧,我会给你们家人送信的,保证不能他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