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争风吃醋,窦蔻可不这么认为。
如果争风吃醋就能那么容易致人于死地的话,刘千驹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他可是有着六房小妾的人啊。
不过,再看刘千驹的正妻钱氏,窦蔻也只能摇头叹息,这人身形,这个吨位,估计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吧。也不知道那刘千驹是不是个胖子,若是胖子那就半斤八两了!
“是争风吃醋而引起的毒杀还是其他什么,自有我们官府来确定,你先退下吧。”窦蔻挥手道。
钱氏不甘心道:“我也要进去,里面死的可是我丈夫,我要去看他!”
窦蔻冷哼:“沈大人,这事你怎么看?”
沈无量不耐烦地道:“来人,给我看好钱氏,未经允许不得乱动。”
就这样,几人终于进了屋。
这是一间装扮异常香艳的屋子,里面有张大床,装饰的也是华丽异常。
然而现在大床上却躺着一个没穿上衣的男人,精瘦的胸膛上染了滴滴黑血。一看就是中毒而亡。
床边摔了一个茶盏,看样子里面装有燕窝,此时撒了一地。
窦蔻沉眉,难道这毒就在燕窝里?
沈无量进来后随便看了看便站到一边,“王妃,下官愚钝,此案还请王妃出手。”
窦蔻惊讶不已,这个沈无量的画风不对呀,不应该对她百般阻挠吗?
“呵呵,王妃请!”沈无量笑得一脸花,不过在这命案现场,这样的笑容让人极为不舒服。
至少尊重一下死者呀!
窦蔻在心里吐槽,然而却是点个了头,“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借你的仵作一用!”
“去吧,周仵作。”
“周……。”窦蔻看了下周梅,真是巧了,她的仵作也姓周啊。
周仵作连忙上前行礼。“见过王妃,小的确实是姓周,跟周姑娘同姓实在是荣幸。啊,周姑娘请!”
周梅淡淡地点了个头,“周仵作请!”
窦蔻接着道:“周仵作,先把那摔碎的茶盏收起来,地上的燕窝也不能放过。”
“是!”
“验一下这里面有没有毒?”窦蔻又道,“小舅舅和素衣,你们在房里搜一搜,看看有无可疑物品!”
“是!”程素衣转身就认真的搜查起来。
反观张得明,脸面红红地说:“蔻丫头,这可是闺房啊。”
窦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是以前,现在是命案现场。我们的眼里应该只有证据,没有男女之分。”
“好,好吧。”张得明被外甥女训了,却生不出一丝恼来,因为外甥女说得对呀,他老爹也这么说过,所以,他这脸皮不厚,还得练!
窦蔻不再看她的小舅舅,转身出门,问那钱氏,“这是谁的房间。”
钱氏一指那穿着桃红衣裳的女子道:“是老爷刚纳的六姨娘的房间。”
“六姨娘?”窦蔻疑惑道,“既然是六姨娘的房间,那她身边的那位就是五姨娘了?”
两个被打的女子立即跪下,“见过肃亲王妃,我们,我没有……。”
“起来吧,一个个来。”窦蔻指着五姨娘道,“你先来。”
五姨娘起身道:“见过肃亲王妃,我,我没有害老爷。”
窦蔻没接话,只问道:“张大锤是你父亲?说说你是怎么成为刘千驹的第五房小妾的吧。”
一听这话,钱氏心虚了,“肃亲王妃,她,她确实是害了我家老爷。那碗燕窝就是她亲手炖的。”
五姨娘点头后又摇头,“不,不是我炖的。是我向大厨房要了碗燕窝,厨房里的人送来时被六姨娘的人抢走了,要不是她抢走了,死的人就是我了。”
窦蔻冷冷地瞪了眼钱氏,“没问你话,你先一边去!”
钱氏被这眼神镇住了,低头退下。
窦蔻再问:“你叫什么?你的房间在哪里?”
五姨娘道:“我叫张翠儿,我住在翠园,就在隔壁。我对不起我爹,我给他蒙羞了。”
说着说着眼泪便下来了,“我本想一死了之的,可又怕那个刘千驹拿我爹开刀。别看我爹是个税官的小头头,可只要刘千驹一句话,我们全家都得倒霉。为了家里人我不能那么死了。本以为刘千驹纳了六姨娘我就能逃过一劫,可不曾想那混蛋竟然要我和六姨娘一起……,他不是人!”
这时,钱氏又哼道:“瞧瞧,瞧瞧,她这么恨老爷,不是她害的又是谁?”
窦蔻一记眼刀甩来,钱氏再次闭嘴。
随之,看向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六姨娘,“你来说,张翠儿说得对吗?”
六姨娘眼神闪烁道:“她,她在撒谎,在嫁祸我。我没让人去要燕窝,是她让身边丫鬟送来的。”
窦蔻眼神再回到张翠儿身上,后者紧张不已,“我,我怕六姨娘会在刘千驹面前说我坏话,大厨房里的人送来燕窝后说这其实是老爷给六姨娘准备的,我就让丫鬟送过去了。王妃有所不知,六姨娘虽然进门晚,却是个手里有银子的。给我送燕窝的人其实就是六姨娘的人,我让丫鬟送跟她来要有什么区别?我,我真不知道那里面有毒。”
窦蔻又问了她们各自的丫鬟,证实她们的说法,然而窦蔻却不认为这案子会这么简单。
张得明和程素衣搜查完命案现场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这让窦蔻有点相信张翠儿嫁祸六姨娘的说法了。
六姨娘又在此时突然说道:“我,我听老爷说张大锤其实一直想取代他在马市的位置,说是最近张大锤搜集了一些对他不利的证据。只要这些证据被知府大人知道了,他马市官的帽子就保不住了,所以他先下手将张大锤的女儿设计了,强行让她成了第五房小妾。
本来我就应该是第五房小妾的,老爷为了拿住张大锤的命脉这才先纳了张翠儿。我还听说张翠儿早已定亲多年,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被老爷强行占了身子,不得以为妾后肯定是不甘的。还听说,她那未婚夫被老爷的人打了个半死。”
窦蔻冷笑,“真是这样?”
六姨娘点头,“肯定是这样。夫人也是知道,不信您问问咱们夫人?”
钱氏冷哼,“小狐狸精,你也不是好东西。不过,老爷是这么说过,如今看来是张大锤和他女儿里应外合做下这杀人大案呀。王妃啊,您可得为我们刘家申冤啊。”
“去搜搜五姨娘的房间。”窦蔻挥手道。
话毕,张翠儿脸面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