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说是皇后给我母亲的信物,你信吗?”窦蔻淡淡地说。
端木杨沉眸,“什么信物?”
窦蔻悄悄地往被窝里钻了钻,小声道:“这是,这是皇后和我母亲为我跟太子的定亲之物。”
说完,人便钻进了被窝,只留下些许青丝。
“什么?!”端木杨惊讶道,
他本来是想生气的,然而看到窦蔻那么小心的样子,竟然扑哧一声笑了,这女人明明聪明得过分,却做出这等小孩子的手段。
端木杨拉拉她露在外面的长发,咳嗽道:“咳咳,钻进去也没用。不想让我扯掉被子就赶紧爬出来!”
“别拉别拉,出来了,出来了!”窦蔻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心思,竟然有些怕他呢,“那个,别扯头发,疼!”
端木杨嘴角微翘,“既然知道疼,那就快说!这玉佩对我非常重要,它只属于我母后,连现在的皇后也不配。没想到皇兄会把它给了皇后,难道他对皇后是真心的?”
窦蔻钻出被窝就冲他翻了个白眼,“人家是不是真心的与你何干?何况,若是对某个人真心好就不会三宫六院的了。”
端木杨看她的眼神多了些审视,“男人不都这样吗?你不喜欢?”
窦蔻哼道:“如果你的女人身边也有几个相公,你只是其中之一,你会喜欢?”
“淫妇,该死!”端木杨冷声道。
窦蔻道:“那不就是了!既然女人要几个相公就是淫妇,那男人纳几个小妾是不是也应该叫淫夫?”
“这……,一派胡言!”端木杨想了想,只能说了这么一句话来。
窦蔻知道这人算是讲理的了,要是换了别人必定要骂她贱人了。
眼珠子一转,突然想给这人提个醒,省得以后她偷偷跑了,这人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其实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我的夫君三妻四妾的话我会第一个休了他,如果他不放手,那我就偷着跑!”
“你敢!王府铜墙铁壁,一只苍蝇也跑不出去。”
“一次跑不成我就两次,总有一天我能逃出升天!!”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无语:“……。”
直到窦蔻悄悄地又缩进了被窝,端木杨才又咳嗽道:“你跑题了!”
窦蔻小声说,“是啊,拉回来吧。”
她觉得今天她有些放肆了,这要是换作端木杨没失忆前,她是万万不敢说的,她怕极了那掐向她脖颈地手。
想到这里,她的眸色变冷了,“王爷,皇后为什么会将此凤玉给我母亲,我也不得而知。但母亲却当真了,以为皇后真想让我将来嫁给太子。听说太子今年只有十几岁?”
“十二,也不小了。”端木杨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紧紧握着凤玉,就像儿时握着母亲的手一样。
他十二岁那年,母后在昏昏沉沉中离世,在这之前她已经被病痛折磨了一年。
窦蔻察觉出了他的情绪来,赶紧说道:“你也知道我是怎么嫁进肃亲王府的,不过是顶替不想一嫁进王府就会死的窦玉瑛罢了。而窦玉瑛还有个妹妹,今年十三岁,卢氏一直在找这块凤玉,想将此凤给窦玉环。然后她们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干掉我,将窦玉环嫁给太子,成为大夏朝的太子妃了。
可惜,我母亲虽然软弱,但在某些事上还是很坚持的。硬是没同意,也为此受了不少苦。我被逼着嫁入肃亲王府后,想方设法同陛下作了个交易,我来边关伺候你,而他则帮我把母亲和小弟接出将军府。
我在离京之前,母亲这才将凤玉交给了我。她觉得愧对皇后,既然我已经嫁了,那就不可能再与太子有任何联系。可是她一个不受待见,又无诰命的妇人哪有面见皇后的机会,凤玉这才没有还回去。”
说到这里,窦蔻又悄悄地看了眼端木杨,“凤玉的来历就是这样,既然凤玉到了你手上,那就拜托你交给皇后吧。”
本来她并不明白皇后为何将她和小她好几岁的太子扯到一起,现在明白了,原来是凤玉本来的问题。
怕是这块玉在皇后手上也很烫手吧,将它交给一个在后宅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说不定更能保得住。
端木杨将凤玉贴身放好,冷笑道:“不还,这本来就是我母后的,皇兄把它给了皇后,她自己保不住就耍这等小手段,真是丢了我们皇家颜面。既然保不住,那这玉就由我来保管了。”
“随你。”窦蔻翻身打了个哈欠,“许志高的事你知道多少?”
端木杨摇头,“这等小喽啰没必要上心。倒是你那父亲,将许志高送来确定不是害他?”
“不知!”
窦蔻眼皮开始打架了,“既然该说的都说的,那我先睡了。案子,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没过多久,窦蔻真的进入了梦乡。
也许是跟端木杨在莫家村呆了那一个多月的缘故,反正有端木杨在,她就能睡得很好。
端木杨确实无心睡眠,这块凤玉勾起他太多的回忆。
次日,窦蔻精神饱满地起床,反观端木杨却是有些疲惫。
窦蔻心情突然很好,笑道:“今日我想去几个地方。”
“让白老大和白七陪着你,今日我带着白九白十要去看一下边军的情况。”端木杨淡淡地说。
“那就各自行动吧。”窦蔻无所谓道。
端木杨突然扔给她一封信,“这是你想要的,昨晚刚想起来。”
窦蔻看那笔迹是她母亲的,便瞪眼道:“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端木杨扔给她一个淡淡地眼神,直接出了门。
“讨厌的家伙!”
这封信让盼女平安的二老老泪纵横,也让窦蔻安心了不少。母亲和小弟在别院过得很好,肃亲王还为窦平找了个启蒙先生,一切都好。
没了后顾之忧,窦蔻很开心,“素衣,把人都带上,我们先去张大锤家。”
“吃的喝的带多少?”程素衣知道他们这一出去就是一天,吃喝不能少。
窦蔻笑道:“多带点。”
说话的功夫,张得明跑来了,气喘吁吁道:“蔻丫头,还记得那次我们去岭山马市时遇到的卖马人吗?”
“卖马人?”窦蔻不记得了。
张得明像是没听到她的疑惑的样子,接着往下说:“那小子说他有李捕头的信,不过要看这信得给他五十两银子,还说这信必须亲自交到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