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惨叫一声,拖着脱臼的胳膊往后急退,眼看就要踉跄倒地,后面突然出现一只手抵住了他的后背,随即一股雄浑的真力涌入了柳星的身体,瞬间缓解了其胳膊上传来的痛苦,柳星回头一看来人,立刻低声叫了句“师父!”聂阳面无表情,冲他点了点头,右手倏然探出,在柳星受伤的胳膊上一推一拉,将他的骨头复了位。
看着站在一边的李玲,聂阳目光如炬,踏前一步道:“师妹,你下手也太狠了吧。”聂阳语气平淡,但却给人一种紧张的压迫感。李玲浑然不惧,迎着他的目光,大声道:“师兄,今日是风阁招收内阁弟子,按逍遥门惯例,应该是六阁齐聚,共同见证收徒仪式。结果这次其他几阁都有收到邀请,唯独阴阁无人理会,所以我不请自来,想问师兄讨要个说法?”
聂阳淡然道:“原以为师妹会理解我的做法,但现在看来,好像适得其反。既然如此,那我就明言了,你跟萧师弟之间的关系特别,自从那件事之后,你对萧师弟一直心存怨念,十年前,萧师弟为了逍遥门,仙基骨被毁,痛失全部功力。之后,你本应该念及同门之情,对萧师弟多加关心,可是你非但没有那样做,反而借机对他冷嘲热讽,多次让他下不来台。今日是风阁特殊的日子,若是你在场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让萧师弟在其弟子面前尴尬出丑,那萧师弟以后还如何带弟子。到时别人不仅会说阴阁阁主心胸狭隘,也会说我这掌门昏庸无知。虽说那件事是萧师弟的错,但毕竟过去那么久了,你何苦自寻烦恼呢。师妹,修道之人,不该有嗔念。今日,你就当给师兄一个面子,回阴水峰去,莫再计较了。”
聂阳的一番话,听得在场弟子一头雾水,他们在想萧绝到底做了何事,才惹到了这个“女魔头”。
聂阳的一番话说到了李玲的心坎里,有理有据,无从辩起。使得她虽一肚子怨气,却无处发泄,李玲跺了跺脚,冷冷地说道:“师兄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李玲自当从命,但是萧绝欠我的东西,日后我要他一笔一笔给我还回来!”李玲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个样式精致的瓷葫芦,“这是阴阁前几日刚炼制的法丹,不管多重的皮外伤,食一粒即可痊愈。”
说着,李玲将小瓷葫芦扔到了躺在地上的弟子怀里,看了聂阳一眼,身上忽然彩光四溢,再现身,人已脚踏七彩祥云之上御空而去。聂阳看着天际上离去的身影,默默地摇了摇头。
眼看离天运峰越来越近,夏至带领师兄弟们集体降起了速度,第一次“飞”在空中的张羽生紧紧地抓住夏至的腰,面容痛苦。他刚开始还觉得有点小激动,随着路途遥远逐渐感到脑袋眩晕,浑身不适。
远处,一道七彩光芒袭来,引得风阁弟子纷纷侧目,行至面前,夏至面色恭敬地叫了句:“风阁夏至,见过李师叔。”
光芒原本极快的速度,瞬间就定在了众人面前不远处,只见一女子脚踩七彩祥云凝空而立,身带霞光,加上如花似玉的容貌,恍如天仙下凡。那女子面色倨傲,对夏至的话不予理睬,眼神只是看向夏至背后的张羽生。
张羽生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仿佛从她脸上看不到年纪,只有美貌,一时看呆了眼。直到张羽生发觉她也在瞧自己,只觉脸颊发烫,不知怎么,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
再抬头,那女子已经从眼前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张羽生拍了拍夏至的背道:“大师兄,刚才那位女子是谁啊?”
“她是阴阁阁主李玲,是师父的师姐。”夏至回话的同时,在心里想道:拜师仪式应该是六阁共同见证的,这仪式还没开始李师叔就着急离开,难道是逍遥门出了什么急事。
“怪不得你要叫她李师叔。”张羽生想起她刚才看自己的眼神,那眼神里好像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这让张羽生感到很郁闷。
“哼!大师兄跟她打招呼,这个女人居然理都不理,真是太可恶了!”苏欣在一边气愤地说道。
向星星接话道:“是啊,一天到晚摆着一副臭架子。整个逍遥门谁不知道,她就是对我们风阁有偏见,处处针对师父。上次‘逍遥武会’,她当众嘲笑师父,说师父没有能力带领风阁,不配做风阁的阁主,还说风阁理应排在六阁最末,要不是掌门站出来说话,师父那天当真是下不了台了。”向星星看了一眼右边沉默不语的沈浩道:“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这李师叔到底跟师父有什么仇呢,他是师父的师姐,理应关系不错的,真是搞不明白,五师弟,你怎么看。”
沈浩眼神迷离,呆呆地看向远方,听见叫唤,转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向星星。向星星长叹了一声,转头看向李爽道:“三师哥,还是你说说看吧。”
“师父长得英俊潇洒,曾经迷倒了多少少女,我敢打赌,这李师叔一定是看上咱师父了。”李爽坏坏地说道。
向星星眨了眨眼睛,不解道:“那不对啊,要是李师叔喜欢师父的话,不应该处处跟师父作对的,这讲不通呀。”
李爽瞪了向星星一眼道:“笨蛋,师父这样的人什么女人没见过,一般的女子纵然长得美若天仙,不一定入得了师父的法眼。所以我猜想,这李师叔道行不浅,头脑自然聪慧,她反其道而行之,故意针对师父,先给师父留下个深刻印象,然后再一步步地接近师父,没准这样就能成了。咱们逍遥门美貌女子不少,我跟师父这些年,从没发现他正眼瞧过谁,谁都不能保证师父会不会吃李师叔这一套。”
向星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虽然觉得李爽的分析有些不靠谱,但是心里却有几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