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晟廉干脆不再计较,大手一挥道:“罢了罢了!朕今日叫你们来不是质问你们的,多亏了潇妃舍命相救,朕已无大碍……”
郤晟廉自己嘟囔道,“人家在冷宫里都跑来救朕,你们倒好,一眼瞅着呢都个个的不知道吓得往哪儿跑,现在倒会在这儿说起好话来了……”
席下之人听得郤晟廉的弦外之音,这边是告诉所有人:你们一个个的只顾自己,心中无朕性命之安危,仅潇妃一人待朕真心实意,朕必以真心回报,绝再无二心。
可是即使如此又能怎样呢?
“臣妾谢陛下宽恕。”还不是只能乖乖的谢了恩,回到座位上听后“数落”。
郤晟廉坐回到座位上:“昨晚的事情,你们想必也都有疑虑,这除夕佳节,从来不会出此等弑君之乱,公里操办的宴会庆典,向来谨慎入微,所以,真朕觉得出了这种事情,便必定是宫中的防备不够严密……”
郤晟廉回过头看看众人:“那会不会是宫里出了内鬼呢?”
众人面面相觑,妍美人有些心虚得低了低头,便又很快假意与周围的妃嫔议论了。
妍美人的心虚,因为转瞬即掩,所以逃过了郤晟廉的审视。
郤晟廉见这样试探并没有效果,于是便直接向妃嫔们询问:“你们昨晚可有见到什么可疑之人?”
坐下妃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齐道:“回陛下,臣妾未曾见可疑之人。”
李顺和郤晟廉对视一眼,郤晟廉意这样下去是无论如何都问不出什么来的,倒不如放了这条线索,再去寻别的。
郤晟廉轻声对李顺说道:“都叫他们回去吧,朕累了……”
李顺点了点头,抬起头对坐下嫔妃说:“各位娘娘就先都请回吧。”
众妃嫔起身行礼:“臣妾告退……”
郤晟廉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头疼的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揉一边说:“真是的,这群人是真的指望不上……”
这时候太妃过来给郤晟廉揉了揉太阳穴道:“可是陛下你也没有明说得要个怎么样的结果啊?”
郤晟廉错愕的睁开眼,看见是太妃,便赶紧坐起来鞠躬道:“孩儿不才。母妃为何不早些回去歇着?昨晚的事情,想必母妃也惊着了吧?”
“母妃没事……”太妃拉过郤晟廉,要他坐下,为他揉着太阳穴道:“母妃担心的,是廉儿你……”
郤晟廉看着太妃:“母妃何出此言?孩儿已登帝位,江山稳固,有何担忧之处?”
“唉……”太妃叹了声气,宠爱的理着郤晟廉的头发道,“当初我为了稳固你储君之位,已劳心费神,可是没想到,你登上了帝位,都有人觊觎你的皇位……”
郤晟廉笑了笑:“呵呵……母妃多虑了,孩儿既然为一国之君,自然是有拥戴者,有不满者,又觊觎皇位者也属正常。”
太妃看着眼前这个平素心狠手辣的国君,他是自己的儿子,自登帝位以来便果断决绝,宁可错杀不愿放过,可是如今却是分明的感受到了他心里那份纯真,那份绵软。
大概也只有郤晟廉自己的心里能够明白,是因为潇潇得出现,抚平了他心中凡央留下的那一道疤痕罢。
暮潇宫
清露跑回来,见潇潇一脸期待,但是自己却并没有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怎么样清露?可有结果?”
清露摇摇头:“并没有。”
潇潇一下子就蔫儿了下来:“看来果真是我多虑了……”
清露赶紧安慰道:“娘娘不必如此,这要不是宫中的内鬼到更好,免得我们整天为了这么个人吓得茶饭不思的。”
潇潇并没有理会清露的安慰,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突然间一个激灵,问清露道:“清露,你可知道王爷起初将你送到妍芳殿的用意?”
清露想了想:“陈国公意图谋逆,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得蒙圣宠,在陛下面前谗言佞语,惑乱天下,故派我入宫,伺机锄奸。”
“对!”潇潇站起来,仿佛抓住了什么线索,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就是这样!”
清露起先是疑惑的看着笑笑,后来有自己想了一会儿,于是便豁然开朗,明白了潇潇的意思:“哦——奴婢明白了!娘娘实说,此次祸乱,乃是陈国公聚众所为?”
潇潇又坐回去:“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清露还在细细思虑这件事情是怎样的起始。潇潇又站起来问道:“清露!方才你去朗川宫,可有看见妍美人的神情?”